槐树之下 作者:夜雨秋灯
    ”他轻启薄唇,垂眸凝视了她几秒,温声说:“我有东西送你。”
    “???”李秋元再度抬头。
    他先淡淡说了声失礼,然后才慢条斯理执起她右手,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里的金色臂钏套在了她的手腕上,臂钏精巧漂亮的简直不像是人间的手艺,且隐隐有金色光波流转,他说:“这是我母亲的东西,她希望我送给未来的妻子。”
    李秋元只一看便知这东西难以想象的贵重,备觉烫手,为难道:“可我现在还不是……”
    “很快就是了。”
    他松开她手,柔和的表情不见丝毫变化,“戴着吧,会保护你。”
    李秋元只好不安的收了。
    两个家丁一左一右盯着她,她没再说什么,微微施礼后跟着家丁回去了。
    一路上她把袖子使劲的往下撸,遮住腕上的臂钏,唯恐一个不慎露了财被偷了去,快到李家的时候她被人拦住了。
    是一脸痛苦之色的傅子瑜。
    “你今夜看起来很开心,”他自嘲的说:“但我知道,绝不是因为我。”
    李秋元一时情绪复杂,她刚想问他抽什么疯,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给了别人,却发现他脸色不大对。
    “你为什么要弃权?”虽然她并不是李纪宛,但也想替她问问。
    傅子瑜看起来有些激动,两个家丁怕他做出什么有失理智的事情,挡在前面驱赶他,“我也想问问你,为何你已有新欢,还要将我千里迢迢招之即来?你可知我路上遇到了多少波折,心心念念全是你才撑过去,为何?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李秋元听完回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误会了,同时也冤枉的很,“我哪里来的新欢?”
    “没有,那方才那个青衣书生为何要写那样的诗给你?”
    李秋元乃是一个文科不好的学渣,原主李纪宛也是个从小得不到教育的,那诗作无论是哪一个去看,看来看去都是瞎狗看星星,只能从别人嘴里判断好还是不好,压根不知里面有什么深意,“听父亲说是求亲诗,参加比文招亲写这个有什么问题?”
    “是啊,你当然看不懂……”傅子瑜嘲讽的低笑了声,“听说,你失我约的时候,和另一个男人私奔了,还在半道上遇到了土匪……”
    李秋元一听这话,心一下子就凉了。
    当然是替李纪宛凉的。
    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尚且相信她是清白的,和李纪宛相知那么久的傅子瑜却不相信。
    “所以,就因为一个你都没有去印证的谣言,你就在事关你我终生的招亲文试上赌了气,是么?”
    傅子瑜像是被一盆水从头浇到了脚,猛地怔住了,“宛儿……”
    李秋元咬着牙说:“我真是看错你了,大错特错了!”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家门口的方向去了。
    傅子瑜想追上来,奈何两个跟着的家丁实在不是个吃素的,死活给挡下了。
    李秋元忍不住想,李纪宛的眼光可实实在在不怎么样。
    原本知道了她的生命轨迹,她以为傅子瑜会是个十分有才华,有远见且不在意世俗言论的人,现今这一看,才发现这是因为这位宛娘子给加了滤镜。
    除了确实有几分才华以外,他根本就是一个自以为是,心里一点谱儿都没有的不靠谱男人。
    回到家中,李少卿自然问起了今晚的经过,两名家丁看了她一眼,将她和青衣书生的对话原封不落的告知了,还顺带讲了今日傅子瑜拦住他们去路一事。
    李少卿果不其然又是劈头盖脸对她一顿骂,骂她分不出黄金和破铜,又说幸好人家不介意,真真是走了八辈子霉运之类的,倒也没有让她去跪祠堂。
    李秋元左耳进右耳出的闷头听完训,回房里去了。
    房里伺候的小菊瞧着她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在床上躺尸,过来帮她按肩膀,她今晚在屏风后面端着坐了一晚上着实有些腰酸背痛,便任她去了。
    “宛娘子,新姑爷明日就来提亲了,你到时候可莫要这样垂头丧气了。”顿了顿,侍女实在忍不住道:“婢子今日瞧着,那位梵公子可不比傅子瑜差,甚至比他还要倜傥俊俏些,诗也是提前很久就作完了的,您瞅瞅那礼部侍郎的千金都跑来和您抢人了。”
    李秋元唉声叹气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啊……”
    小菊撇着嘴道:“婢子知道您心里还有傅子瑜,但他今日的表现可太不像话了,给了机会都不知道争取,您已然是仁至义尽了,便放下他罢。”
    李秋元心烦意乱的看着天花板,喃喃:“可是,我是注定要嫁给一个行商的书生去江南才行啊。”
    小菊并不知这是何意思,只是下意识说:“可是,梵公子也是家中世代行商的书生啊,籍贯也在江南呢。”
    李秋元看着天花板发怔,几秒钟之后,她的视线聚焦,忽然猛地坐起来,看着小菊道:“你刚刚说什么?”
    小菊被她反常的反应惊到,不明所以的说:“婢子说您应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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