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污了地方。我不依!”
    周县令读了半辈子圣贤书,何曾听过这等粗言鄙语,气昏了头,抖着手在大庭广众下痛骂于夫人。
    “放肆,满嘴喷粪,身为主母说地这是什么话。阿瑾是我嫡长女,谁准你张口比闭口……”到底受过教养,荡、妇两个字死活说不出口,“……污蔑她。我愿意给,别说一个暖阁小楼,便是真个府衙都能给阿瑾。我竟不知道枕边人德行有失至此,即日起禁足一月,这个家你也别管了,李姨娘暂代管家之职。”
    人老珠黄院子草冒得老高的李姨娘受容若惊,恨不得把周瑾供起来拜三下,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落到她头上,“谢老爷信任,妾绝不会让来老爷失望。”
    于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朝后倒了下去。丫鬟急急扶着尖叫,“夫人,夫人!快找大夫!”。
    场面一度很僵。
    喜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周县令话一出口就后悔,便是打于夫人的脸,也不能当着沈轻度的面。可已经当众说出来了,没办法。硬着头皮冷面进行下去。
    “奏乐,成亲照常进行!”
    别人家事一般该避开少掺和,何况还是县令老爷的家事。喜乐几人得了令磕磕绊绊地吹吹打打,达官显贵只当没看见依旧闲谈祝贺,可到底不像先前那么喜庆。
    耽误了吉时,周婉几乎是被推搡着进花轿,男客女眷交谈嬉笑从轿帘子飘进来,怎么听怎么像在嘲讽她看她笑话。
    马上的沈轻度面上没表示,唇角小弧度拉平,笑意未达眼底。
    十指绷紧,“噗呲”一声插、进平安果里,戳出几个黑窟窿。
    周婉慌得一批,急忙检查后发现裙子上溅了几滴汁水。一切都搞砸了,心里恨毒了周瑾。
    一路喜乐吹吹打打到了沈家,周婉调整好了心绪,跨火盆、拜天地、祭祖宗,没出什么错。搀扶她进洞房的还是沈轻度姐姐,足见公婆十分满意她这个儿媳妇儿。
    坐到绣床上,不由地舒了口气儿。
    人一少,有些味道就显得明显。
    沈轻度姐姐嫁了人,早经人事,嗅到味儿时面容微愣,再三确认后借口事儿多离了新房,后脚就去找沈老夫人。
    周婉嫁人第二天,便遭受了慈祥婆婆到刻薄老太的瞬变。首饰衣裳颜色暗淡样式老旧,她往上一套整个人比沈轻度姐姐还显老。
    只得打碎牙和血咽,绷紧了弦儿行事规矩不敢行将踏错一步,讨好公婆身边人,时不时洗脑自己年轻不懂事,夫君天神下凡,顶好的东西才配上见夫君,才误用了这价值不菲的香。
    两匹黑马在官道上疾行。
    一人驾驶着青蓝马车,保持一丈距离跟在后面。
    马蹄疾驰踏过官路,滚滚黄土竟跟不上马的步伐。
    周瑾放下帘子,挥开进来的土气儿,“马行地这么快,车还稳到感觉不到一丝波动,厉害。有点想知道陈总兵怎么调、教的马。”
    方年坐在一侧假寐,眉如利刀斜飞入鬓,眼皮垂下眼尾上钩,细看之下有几分桃花气儿,平日让寒潭黑水的眸子给压地半分不剩,鼻梁秀气,到也如那些人所说,像个小公子。
    闲闲抬了眼皮,“看到他的亲兵没?”
    周瑾不明所以,迟疑会儿点点头,“嗯。”
    这跟马有什么关系?
    方年冷笑,“陈师炀人畜不分。人管地像马一样忠诚,马可不就跟人似的听话。”
    “你跟他很熟?”
    方年凉凉瞥她一眼,垂下眼皮。周瑾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说,“嗯。”
    很轻,不仔细听会忽略的那种音量。
    周瑾眉头拧起,“陈师炀留你叙旧要多久。我盆里还泡着花水,过了时辰效果怕是不好。不会耽误我取水吧?”
    方年侧过头,盯着她,周瑾心里直发毛。
    薄唇微启,“没良心的小东西。他弄死我,你就成了小寡妇。”
    周瑾摆摆手,不怎么在意,“陈师炀当年铤而走险放双手染血的‘红衣’一马,总不会如今再把清清白白的方年关进去。”
    心里明白,陈师炀不可能是叙旧这么简单。
    或者有他当年不想要,如今起了心思的东西。
    方年自嘲,“我浑身上下值点儿钱的就属木匠活。别人想要我信,他,算了吧。”
    “为什么?”
    “我改装过织布机,忘了说,办完事儿回去才知道陈师炀被缠成大粽子裹了两天两夜。”时隔十年,方年想起被砸的工具依旧心疼,“他心眼小,见工具就砸。我幼小的心灵受到损伤。”
    周瑾眨眨眼。
    所以你们两个大男人为什么玩织布机。
    脑补一下方年飞梭纺布的场景。
    啧,画面真美。
    “你们怎么一个成兵一个沦为贼……”
    “小心!”
    马车外一人勒紧缰绳扬声道,同时抽刀砍掉纷纷疾射而来的羽箭。
    方年神色一凛,揽住她压低身子,一把大刀迅猛而来穿过马车帘子“嗡”地一声钉在车板上。
    擦着周瑾侧耳呼啸而过,能闻见上面冒着的血气儿。
    同时,早早埋在官道黄土里的麻绳瞬间

章节目录

我方女配carry全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豆腐不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豆腐不腐并收藏我方女配carry全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