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作者:噫嘻声轻
    眉头微蹙,低声道:“郁林无魂尸尚有几个谜团没有解开,现在又出几个。”
    江越岭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信件,默不吭声。
    “想不通就暂且别想。”诸葛簧将捡到的扇子物归原主,放在他床头,“你有伤在身,先安心在谷里养好伤再说。”
    说到天悲谷,顾云横到想起来件事来,道:“你离开谷里这么久,总算回来了,以后要好好修习术法,别再……别再飘荡了。”原是想说别再出来坑门拐骗的,考虑天悲谷谷主就在眼前,到嘴边的话修改番说出来。
    诸葛簧猛然想起他曾告诉顾云横自己是天悲谷的人,刚听他起了个头,便知道要坏事,个劲儿的与顾云横打眼色,让他快别说了。
    顾云横哪里知道这人这般不靠谱,保证过不是谎话的话,也是谎话。他素来听闻天悲谷鲜少与外界联系,以为他是偷跑出谷,害怕被谷主责罚,又道:“言谷主冷面热心,你主动认个错,他是不会责罚你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完,诸葛簧自暴自弃地往哪里瘫,他这修为,怎么都不可能从堂堂天悲谷谷主手下逃走的。
    已经做好了再挨言思绝拂尘的准备,没成想,言思绝只道句:“他不是我谷中弟子。”便无其他动静。
    诸葛簧不由松了口气,耳边立时响起顾云横地低吼:“诸葛簧你又骗我!”
    “我——我——我——”诸葛簧惊,蹦起来,除了连三个我,说不出其他话来。
    顾云横郁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窥尘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古怪法术?”
    诸葛簧有口难辩,支吾半天,苦巴巴道:“道友,我真不是坏人。但是我是哪个门派的,真不能告诉你。”
    顾云横气绝,两眼快要喷出火来,个劲儿的喘粗气。
    江越岭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气了,你尚在病中,生气对身体不好。”
    顾云横凶巴巴道:“我才没气。”
    江越岭无奈,对他笑笑,眼中写满了不信。
    顾云横对上他玩味且审视的双眸,赶紧闭上眼。
    始终寡言的言思绝在这时开口:“此人冒充我谷中弟子,请两位允许我带他下去问话。”
    顾云横猛地睁开双眼,懒得再看诸葛簧眼:“带走!赶紧带走!”
    第36章 章 三十六
    章三十六
    诸葛簧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委屈地望了两眼顾云横,见他连个正脸都不给自己,叹了口气道:“道友好好养病,区区先出去了。”
    跟着言思绝,在偌大的天悲谷里转来转去,诸葛簧脑补了无数次,这人把他带去黑暗的地牢,用拂尘狠狠地教训的画面。
    没想到,言思绝带他来到间看上去应是书房的房间后,依桌而坐。
    诸葛簧不敢动,老实地在他对面,低垂着视线,余光瞥见他右手握住搭在左胳膊肘上的拂尘手柄,心提,准备后退,却见言思绝只是拿起拂尘放在桌上而已,不由松了口气。
    “天机城城主是你何人?”
    没有掺杂感情的句子,就跟串炮仗似的,炸在诸葛簧耳边。
    诸葛簧瞠目结舌,矢口否认道:“什么天机城,区区没听过。”
    言思绝道:“若非天机城城主血亲,怎会习得窥尘世?”
    这说法诸葛簧没听说过,被言思绝说得直发愣。那人目光冷厉,带着不容置疑笃定,直把诸葛簧看的心里阵阵发虚,到嘴边的强词夺理硬生生吞回去了,耷拉着脑袋,蔫蔫道:“他是我爹。”
    爹?
    言思绝微愕,天机城城主慕平乐膝下共有两子,分别唤作慕箴、慕箜,这诸葛簧也是他的儿子?怎么从未听过。
    诸葛簧紧跟着的话,倒是为他解惑了:“我娘既非正室,也非妾室,直到死,也只是个婢女。”说完两眼盯着地,副不快活的表情。
    原来是私生子,怪不得不姓慕,应该是随了母姓。倒是名字,用了慕家这代的竹字头。
    名门大家这种事并不罕见,言思绝听而了之:“你冒充我天悲谷人,有何目的?”
    目的?
    诸葛簧愣了下,抬起头道:“没目的。道友问我是哪门哪派,我不想与天机城有点干系,信口胡说是天悲谷。”
    言思绝不语,视线在诸葛簧身上逡巡,无端让诸葛簧下意识地挺直腰板,使自己硬气些,用这种方式提高自己所说之言的可信度。
    对方理直气壮地昂头挺胸,全无心虚神色,天悲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言思绝姑且信他回。
    忽然,名白衣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谷主!韩、韩管事醒了!”
    言思绝的表情如同蜡烛倏地下被点亮,他猛地起来,惊喜交加道:“真的?”太过激动,竟是弄翻了自己的座椅。
    白衣弟子喜道:“真的!已经断断续续蹦出两个字了。”
    顾不了那么,言思绝丢下诸葛簧,径自跟着白衣弟子出去,他步伐飞快,转眼便消失在诸葛簧的视线中。
    被晾在书房的诸葛簧纳闷了下,少倾,忍不住猜测起来:这么担心,这个韩管事跟言谷主什么关系?难道也是相好吗?
    好奇心发作,诸葛簧待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
    幸好天悲谷谷中开阔,出去放眼看,便找看到言思绝的背影。诸葛簧加快脚步追上去,紧跟其后进入间厢房。
    刚刚靠近厢房时,便能闻到阵浓郁的药味,走进屋内,所有的嗅觉直接被各种各样的中药草侵占。
    诸葛簧揉了揉鼻子,闻不惯这种味道。
    厢房内的卧榻上躺着名男子,看样貌正直青年,却被病魔折磨的形容槁枯,满脸憔悴,整个人虚弱不堪。
    床边着两名白衣弟子和名白发老者,这些日子直负责悉心照看韩管事,他们见言思绝来了,纷纷让开。
    言思绝径自走到他床前,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双眼掀开条缝隙,脸上略过激动,语调微扬道:“梦泽,你醒了?”
    韩梦泽虚弱笑笑,嗓音嘶哑低沉:“思……思……”无力的手从颤颤巍巍地被子里伸出来,眼里充满喜悦。
    言思绝下惊住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闪而过,马上被欣喜取代,伸出双手,便要牢牢地讲那只带着病的手紧握。
    在门边的诸葛簧顿时了然,叫得这般亲密,敲那眼神,肯定有腿!突然,阵疾行的脚步声传来,他回头看,便看到名女子大腹便便地走来,身后跟着名婢女。
    那女子看上去同诸葛簧差不大,目不斜视地从诸葛簧身边擦过,扑倒床边,握紧韩梦泽地手,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夫君,你总算醒了。再不醒,让思思怎么办?还有我肚中的孩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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