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远去。
    严烈步子微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艺术大楼,脚步拐了个弯儿。
    “船在水上,不停地遇到风浪。人在世上,会不停地遇到困难……
    风浪考验舵公的胆量,困难试验人的坚强。
    会驾驭风浪的叫老舵公。能克服困难的才叫战士。”
    严烈站在话剧社练功房的门口,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诵读诗歌的声音。
    听起来,是在训练台词?
    还挺像模像样。
    严烈秉着呼吸从多重奏中准确的找到了那道甜软的声音。
    她的声音偏软,平时跟他说话,总听着像撒娇。
    但正式起来的时候,甜软中多了点清凌。
    字正腔圆的。
    严烈甚至可以想象到她挺直腰板、摇头晃脑的读诗的样子。
    光是想想,唇边不自觉的染上了丝笑意。
    “诶,严烈?你怎么在这,来找宁星晚的吗?”白芷抱着一叠打印好的东西走近了,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曾经他们话剧社颜值大旗的护旗手之一。
    虽然短暂,但帅哥给人的印象总是深的。
    特别还是一枚看着就不易亲近的酷盖。
    恩,非常神秘。
    严烈打量了一眼白芷,几秒之后,才回道:“不是,我路过。”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芷觉得他那几秒的打量中,貌似是在回忆她是谁……
    还没等多说,酷盖已经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冷淡的招呼,然后转身走了。
    走了……
    走了!
    白芷看着他高挑颀长的背影,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搞什么?
    他们这艺术大楼在学校最偏僻的东北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从这儿路过?
    白芷摇了摇头,推门进去。
    冬季日短。
    六点刚过,天已经慢慢黑了下去。
    艺术大楼的廊灯昏黄。
    远远的有悠扬的琴声传来,还有二胡混着萨克斯的声音。
    不得不说,诚德的艺术氛围确实很浓厚。
    严烈靠在楼梯口,看着外面飞扬的大雪,出了神。
    忽然有细碎的脚步身从楼梯间传来。
    严烈身子一顿,转身,看到了从楼下冲出来的女孩。
    宁星晚扶着栏杆喘了口气,然后小鸟归巢般扑腾着跑到了他身前,拉住了他的衣袖:“严烈,真是你啊!社长跟我说的时候,还以为她骗我呢!你来了怎么没喊我?”
    她今天围了一条红色的围脖,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白净细腻。
    雪娃娃一样。
    严烈指尖动了动,终是没有克制住的伸出手指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这不是有人太忙了,我怕打扰大忙人吗。”
    “……”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酸呢?
    宁星晚歪着头借着廊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然后攀着他的胳膊肘,踮着脚尖往他身前凑了凑,带点气音的笑着问:“严烈,你不会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生气呢吧?”
    严烈:“……你觉得呢?”
    宁星晚歪头一笑:“我觉得是。”
    女孩清甜的气息拢了一身体,严烈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低声笑:“我没那么小气。”
    宁星晚不信:“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严烈挑眉:“有吗?”
    宁星晚点头:“有!”
    严烈低头笑笑,没说话。
    宁星晚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落回地面,将自己冰凉的小手挤进他紧攥的掌心,晃了晃:“那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最近有人说我们的八卦。你不想再添乱,所以想保持一下距离?”
    严烈圈着她微凉的小手一起塞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闻言顿了一下,然后扯了扯唇:“你关注的还挺多?”
    “那是,我同桌可是八卦小天后好嘛。”宁星晚二话不说就把同桌桌给卖了。
    正在教室争分夺秒埋头码字的冯小小:?
    室外空气冷冽,天一层层的更黑了。
    只有簌簌的雪映着廊灯拉出长长的影子。
    严烈吸了一大口冷空气,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指,垂眼看她:“如果你家里知道了,会怎么样?”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
    之前两人都很有默契的避开了这个问题,连上次去她家参加周婷婷的生日宴会,都没有过这种顾虑。
    但离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在这一年多里都当做陌生人。
    时间长了,闲言碎语只会更多。
    传到她家里,好像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他们两个真的还没在一起。
    但现在这个状态,又好像跟在一起了……也没什么分别。
    宁星晚垂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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