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眼泪一直往外涌……
    出了电梯之后,顾止戈带着扣扣往病房走,却被扣扣突然拦腰抱住。
    她揪着顾止戈的衣服,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为什么……”
    扣扣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小姑娘,开心或难过,她都很安静。
    小声地笑,小声地哭。
    这是这么多年来,顾止戈第一次见扣扣哭得这么大声。
    顾止戈了解她,可是更心疼她了,他安安静静地抱着他,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扣扣乖,扣扣不哭,没事的……”
    他一声声温柔地安慰她,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眶通红。
    扣扣这么脆弱,他这个时候更要坚强。
    扣扣抱着他哭了很久很久。
    最后,她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牵起顾止戈的手,往前走。
    “戈戈,你带我去找妈妈吧。”
    她眼睛还是红红的,情绪却冷静了下来。
    六七月的天气炎热,她却手心冰凉。
    顾止戈点点头,紧了紧她的手,带她去了柒明君所在的病房。
    ……
    ******
    雪白的病房内,柒明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消瘦,脸色苍白。
    于国雄站在床边,正佝偻着背往玻璃杯里面倒水。
    他提着热水瓶的手颤抖地厉害,年迈的手背上老年斑点点,皮肤松弛,。
    听到了动静,柒明君转头看向门口,看到扣扣和顾止戈,她牵起嘴角笑了笑。
    “止戈啊,快带扣扣过来。”
    声音明显的虚弱。
    扣扣几步走到过去,在床边蹲下。
    “妈妈。”
    柒明君抬手摸了摸扣扣的脸,笑容温柔,“我们扣扣是漂亮的大姑娘了,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扣扣咬着嘴角,艰涩地点了点头。
    “妈妈,我没哭……”
    听着扣扣的话,于国雄眼眶发烫,他颤颤巍巍地放下水瓶,把顾止戈叫了出去,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扣扣,来,别蹲着了,坐着吧。”
    扣扣应声,乖乖在床边坐下,俯身抱住柒明君,把头埋在她的肩头蹭了蹭。
    无比眷恋。
    鼻尖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药味,扣扣又差点控制不住眼泪。
    深深吸了口气,她强忍住泪意。
    “妈妈,你痛不痛?”
    戈戈说妈妈已经作了很多次手术了,那些她以为她妈妈在家或者上班的日子里,她妈妈其实一直呆在医院的手术室。
    柒明君用力地抱住扣扣,一下一下摸着扣扣的头发。
    她没回答扣扣的问题,只是突然问道,“扣扣,你是不是喜欢止戈啊?”
    扣扣擤了下鼻子,没答话。
    柒明君也没有追问的意思,她又换了个话题,“扣扣想听妈妈和爸爸的故事吗?”
    扣扣微微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想。”
    “遇到你爸爸的时候,妈妈还是B大的学生,帝都的人很多,特别是火车站和汽车站,每天都人满为患。”
    “大三春节回家,西站发生了一起抢劫事件,妈妈当时就在旁边,一名个子很高的武警在人群中艰难地穿行,追着坏人跑。”
    “可能是我和你爸爸的缘分吧,人那么多,他避过了所有人,却偏偏撞到了我,我没摔,可是头发却缠在了他衣服的扣子上。”
    “他明明很急,动作却慢吞吞的温柔到不行,生怕弄疼我,小心翼翼地低头给我解头发,还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
    ……
    病房内,柒明君小声地说起了她和丈夫相遇相爱的故事,声音轻柔眷恋,眼神透着向往和无比的怀念。
    扣扣趴在床边没出声,安安静静地当倾听者。
    病房外的走廊上,于国雄拉着顾止戈站在窗边。
    他站了一会儿,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袋烟。
    现在不像以前了,香烟到处都有卖 ,可他早就习惯了抽旱烟,一直也不习惯香烟烟嘴上的味道。
    卷烟的过程缓慢,像是一个神圣又庄严的仪式。
    旱烟纸摊开放在掌心,从根部卷起,细细碎碎的黄色烟丝被包进白色的方形纸里,烟嘴被卷成一个小尖儿。
    手指沾上一点口水,在纸边抹了抹,糊住边缘处翘起的边儿。
    卷好的旱烟像个小喇叭。
    于国雄收好烟袋,把卷好的烟烟头含在嘴里,然后掏出了一盒火柴。
    火柴配旱烟,是固定的搭配。
    火柴头在纸盒边擦过,火没着。
    他又擦了第二次,还是没着……
    顾止戈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看着于国雄的手一直在抖,越抖越厉害。
    火柴浪费了三四根,烟也没点燃,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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