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时栩发自内心原谅了江准,原谅了他们过去草率的婚姻关系。
    “那你对我?”江准问。
    “什么?”时栩没懂这个问题。
    江准换了个说法:“往后, 你我的关系……”
    时栩笑了笑:“江律师依然是我的朋友。”
    时栩还真单纯地把江准这顿饭当成冰释前嫌, 跟她修复友情来了。
    闻声, 江准沉默下来。
    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儿, 时栩正想打破奇怪的氛围,突然,听江准说:“不够。”
    “不够。”江准抬眼,加重了语气。
    不够?什么不够?
    时栩眼里充斥着问号, 问他:“什么,什么意思?”
    江准的手指在手心摩挲, 指甲轻陷皮肉里, 很快,他下定决心。
    他解释:“朋友关系, 不够。”
    时栩的心随之咯噔一下, 再迟钝也该察觉到江准话里的微妙含义。紧接着, 江准又说:“我想和你修复的不只是朋友关系。”
    头顶欧式的小吊灯微微晃动,餐厅内刻意调节的昏暗光线中,柔光的光影拂过时栩的脸庞, 忽明忽暗看不清情绪。法式熏香在鼻尖跃动,若有若无地为暧昧的气氛增添一缕香调。
    江准的意思已然很明显,他今天来不单单是道歉,更不单单为了修补两个人之前的朋友关系,他想的是破镜重圆。
    这分明在变相告诉时栩,他的心意。
    “你,是突发奇想,还是……”早有预谋?
    时栩一边躲着江准的视线,一边问。
    江准告诉她:“我想了有一段时间,但真正确定是在两天前。”
    离婚后的两个月,江准每每回到家都会陷入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被各种感情包裹,有焦躁,有失落,有自我否定,还有自我宽慰。
    稀里糊涂地过了两个月,工作上他姑且能尽力保持住往日的严谨,一旦回到生活上,一旦空闲下来,就变得一团糟。
    这期间,江准试图寻找他复杂情绪的源头,于是为了确认这一点,他跟江凌提出他去接江星星,只是为了去幼儿园碰碰运气能不能见到时栩,去了几趟,小星星却告诉他时老师不在那儿工作了。
    不安的情绪持续到上周,江准去疗养院签字新一笔爱心捐助,在那,他意外地碰见了时栩,意外地在那一刻确认了自己一个多月来复杂情绪的源头,产生这些情绪,的确是,因为时栩。
    而几天前在医院跟时栩再度遇见,天台上他克制不住向时栩倾诉了隐藏内心太久的话,跟从内心,他抱住她,在她面前落下泪。
    医院分别后,江准发现心底的复杂情绪升级了。
    他已经没法在家里平静地待下去,所以他去了陆祺家。
    在陆祺家,江准喝了酒。
    “喂,你可是从来不喝酒。”陆祺印象里,江准不喜欢自己父亲,连带着极度厌恶他父亲江耀的各种习性,这之中就有喝酒。因此,江准很少喝酒,反正陆祺没见过他喝酒过。
    江准的酒量属于正常人范畴,喝多了,顶多有点上头但不至于神志不清。
    陆祺看江准借酒浇愁的这副样子,一边惊叹这百年难见的奇观,一边站在真朋友的立场上劝他少喝点。
    “江大佬喂,你这个样子好矫情啊,别吧,别再喝了。”
    陆祺企图用激将法让江准停下。
    然而,江准听到“矫情”两个字,先是停下来看了陆祺两眼,然后,干脆拿起酒瓶子,往自己嘴里倒。
    “喂喂,哥哥哥,这是红酒,不是啤的。”陆祺吓坏了,以为自己刺激江准过头了,连忙说,“不是不是,没有矫情,你快点放下酒瓶。”
    谁知江准把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放,说:“就是矫情,你没说错。”
    陆祺嘴角僵笑,一抽一抽的,他无法相信这是江准,从粗鲁的行为动作到他讲出的话,什么叫就是矫情?江准说自己矫情?他听错了?
    “所以我不想再矫情了,”江准说,“我要追回时栩。”
    “认真了?”陆祺问他。
    “认真。”
    “没喝醉胡言?”
    “没醉,醒着。”
    江准放下红酒杯,背靠在吧台面向陆祺,给陆祺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行,既然如此,我给你支支招。”
    于是,在陆祺这位自诩老手的经验支招下,给江准策划了好几出戏码。首先让江准定一个有纪念意义的餐厅,能让时栩一走进就能回想起两个人的点滴。
    江准选了领证那天来的情人餐厅,时栩一看到这,果然回想起——
    那天草率的不能再草率的领证。
    然后,陆祺让江准赶紧把他衣柜里的西装扔了,去商场给他拎了一堆新衣服,风格各异,穿在衣架子江准身上各有风姿,共通点就在于,很有水准。
    来之前,江准选了一身蔚蓝清新日系风的搭配,上身后,一鸣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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