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了,只是心里仍有悬心不下的事情,不甘这般随意死去,被人胡乱按上悲恸弃世的名头,在哀家死后,兴许还会往哀家身上泼点脏水。”
    这句话说得颇为颓废,杜云彤秀气的眉微微拧着,道:“娘娘福泽深厚...”
    哪曾想,话未说完,便被太后冷笑着打断了:“什么福泽深厚,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
    “哀家不想死的时候,谁也别想弄死哀家。”
    太后尾指的护甲划过贵妃榻,杜云彤眉头舒展开来。
    这才是太后的风格。
    ——太后不想给的东西,别人想抢也抢不走。
    太后既然这般说了,想来已经有对策了,这样一来,她也省了不少心,不用再浪费脑细胞了。
    杜云彤问道:“娘娘有何良策?”
    太后抬眉瞧了一眼杜云彤,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
    杜云彤:“...”
    感情是在这放狠话的啊。
    杜云彤放下杯子,揉了揉眉心,道:“我给中原的马逐溪递了信,但他能不能来,能带多少兵来,一切都是未知。”
    太后迟疑道:“姜度...与止戈?”
    杜云彤轻摇头,道:“颜松云是四皇子的人,那么颜家和萧家,也是四皇子的人。”
    “王宏进城本就是他们算计好了的事情,在这么重要的关头,他们怎么舍得让二叔侯爷前来回援天启?”
    秦钧回援的事情,她想都不敢想。
    且不说秦钧有多少兵力能回援,单只说秦钧若是回援,便是把姜度置于以一人独战齐、颜、萧三家的局面。
    秦钧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姜度与姜家府兵若是全部战死了,那才是真正的回天无力了。
    秦钧善战骁勇,但也不可能以一人战四州。
    现在只能她们自己想办法。
    把希望寄托在马逐溪和秦钧姜度身上,是不现实的。
    太后沉吟片刻,闭上了眼,道:“哀家大意了。”
    “以天启城的驻军,能抵抗王宏十日便是极限,王宏入城,为斩草除根,把控皇权,必会放出哀家利欲熏心,毒杀君王,残害皇嗣的罪名。”
    杜云彤微微一惊,道:“他不敢。”
    “他为什么不敢?”
    杜云彤道:“陛下是您的亲儿子,皇子们更是您的孙子,王宏纵然这样说,天下人也不会相信的。”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慢慢道:“若是皇帝不是哀家的儿子呢?”
    外面的雪似乎是止住了,寒风也觉得乏了,收了冷气,只余下雪压在树枝,树不堪重负,扑扑簇簇落下来的声音。
    杜云彤有一瞬间的失神。
    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太后除了对姜皇后所生的两位太子还算亲厚外,对于其他皇子,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更有甚者,如今的太子李晃,纯王李易,都比不上姜劲秋在太后心里的位置。
    更别替因惹怒了太后,被太后嫁到蛮夷,发话她活一日,便不许广宁公主入大夏的广宁公主了。
    太后对姜家人,可比对自己的子孙好多了。
    太后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姜家人,又为何非要姜家女为后,虽说有拉拢世家之嫌,但嫁给正德帝的世家女,可不止姜皇后一个,荥泽郑氏,青州齐氏,甚至琅琊颜氏,哪一个不把女儿送给了正德帝?
    太后没必要在世家女里选一个性格天真直率,根本不适合做皇后的恶人。
    但若是姜家人,是太后的后人,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但转念一想,又对不上。
    皇城里确实有传太后与姜度父亲的风言风语,可杜云彤觉得,年少时谁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太后年少倾心少年将军姜敬,也是颇为正常的事情。
    再其次,以姜度的相貌来对比正德帝的相貌,虽说正德帝年龄大了,又沉迷女色,身体早就走样,远不及姜度出身将门的意气风发。
    但杜云彤还是认真地觉得,抛去气度,单以相貌五官来看,正德帝的容貌也是不及姜度的。
    由此可以推论,正德帝的父亲,多半也是不如姜度的父亲的。
    先帝可大了太后十几岁,自古嫦娥爱少年,太后心悦姜敬,再正常不过了。
    可再怎么心悦,那都是老掉牙的事情了,如今太后孙子都有了,重孙也在眼前了,年少粉色的梦境,指不定早就忘了个七七八八,更别提甘冒天下大不为给姜敬生儿育女了。
    太后纵然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作案时间啊。
    蜀地离天启城那么远,太后纵然会飞,也要飞个小半月,太后权欲重,几乎次次都临朝,根本不曾消失在金銮殿。
    思来想去想了半晌,杜云彤诚恳道:“王宏不去写话本,委实浪费了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太后垂眸,眼底聚起寒霜:“九五之尊眼中无父子,无纲常,无论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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