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城做什么?总不能是给她送粮草的吧?
    杜云彤手指微微收紧, 放下书信, 人已经迎了上去。
    阳光下,姜度明光镜铠, 狮盔白袍, 还似初见时英姿勃发模样。
    姜度声音清朗:“云儿。”
    杜云彤一下子便红了眼眶:“二叔!”
    杜云彤是个孤儿,在二十一世纪没有享受过父母的温情,来到大夏朝更不需多说,许如清走的早,杜砚又是一个愚孝懦弱之人,能分给她的父爱少的可怜。
    唯有姜度,给了她家的感觉和温情。
    在她心里,姜度不是父亲, 却远胜父亲。
    所以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度,向姜度求助。
    哪怕姜度并不帮她,她也不会说什么。
    姜度是她的后盾,什么也不做,也能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阳光洒在姜度身上,给他周身罩上一层浅浅的、又极为好看的光晕。
    姜度沐浴在光晕之下,淡然一笑,潇洒又俊朗:“哭什么?侯爷给你委屈受了?”
    杜云彤摇头
    杜云彤摇头,道:“没有。”
    秦钧怎么舍得让她受气?
    “只是想二叔了。”
    姜度瞳孔微微收缩,恍惚间,仿佛看到当年的许如清倚门而望,眼波流转,若秋水涟长。
    时过境迁,斯人已逝。
    他终究还是错过了他心上的姑娘。
    姜度道:“二叔也想你们了。”
    秦钧在军营里操练将士,并没有在家,杜云彤把姜度请进书房。
    各地送过来的信件堆了满桌,尚未来得及收拾,杜云彤一股脑地推开一边。
    侍从们上了茶。
    茶是姜度所喜欢的。
    姜度抿了一口茶,扫了一眼书房的环境,目有赞赏之色,道:“若清儿还在,她会为你骄傲的。”
    她的女儿不再是拘在一方宅院里,看四角天空的妇人,她的才识与谋略,比之男儿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姜度道:“你当初不跟我走,是对的。”
    杜云彤笑道:“哪有什么对不对,只是不想拖累二叔罢了。”
    姜度虽然年过三十,但通身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息,并没有这个年龄世家子弟油腻的通病,再加上位高权重,是为蜀地最高的执政者,故而在婚恋市场上仍然吃香。
    但若是带了她,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她跟在姜度身边,算什么?
    不知内情的人,难免会猜忌不已,心理厚道的,会觉得杜云彤是姜度故人的女儿,姜度待杜云彤如亲生女儿一般。
    心思龌龊的,难免猜到姜度想养成的方面,这样一来,有杜云彤在身边,稍微顾及点脸面的人,都不会再把自己女儿嫁给姜度。
    而知道其中内情的人,谁又愿意嫁一个心有白月光的夫君?
    看着杜云彤白白给自己添堵吗?
    杜云彤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想让姜度每日看着自己黯然神伤,所以当初无论姜度怎样劝说,她都不愿意跟随姜度而去。
    好在上天没有辜负她的选择,她与秦钧阴错阳差成了一对,在秦钧的影响下,无人与她为难,她也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帮助秦钧实现心中所愿。
    说到心愿,便绕不开粮草。
    杜云彤手指轻握着茶杯,想问姜度,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蜀地富饶,但地势不比中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地震山体滑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姜度便会打开粮仓去赈灾。
    这样的事情多了,只怕蜀地粮仓里也没有太多的存粮去借给秦钧,让秦钧放心大胆地去攻打青州。
    写信是一回事,当面说借粮又是一回事,杜云彤不知怎么开口,只好一边与姜度话着家常,一边看杯中的茶水渐渐冷去。
    茶水由热变凉,杜云彤听姜度道:“我此次来天启城,除了恭贺七殿下大婚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杜云彤手指微微收紧,姜度道:“我给你带来了十万军粮。”
    杯中的茶水晃了一下,杜云彤失声道:“二叔——”
    姜度莞尔道:“军粮事关重大,下面的人送来我总不放心,索性自己走一遭了。”
    微风吹动枝叶,树叶打着旋儿落下,一层又一层铺在地上,上面映着浅浅的阳光。
    杜云彤的心脏一下子被塞得很满。
    不同于秦钧带来的悸动,姜度带来的,是雪中送炭,是对故人之子的拳拳爱护,以及明辨是非识大体的世之栋梁。
    姜度原本可以什么都不做的,她只是许如清的女儿,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义务对她好。
    作为两州之地的少府,他只需要最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够了,南方的蛮夷才是他的任务,他没必要甘冒天下大不违,省吃俭用,去把军粮结果她。
    杜云彤声音微颤,道:“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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