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跟珊瑚说:「再等等,再等一刻。一刻後王爷若还不过来,你就往前面传个话,说我身子不舒服,让他赶紧来看看。」
    珊瑚应下,告退出了屋,却见赵成瑞在外头鬼鬼祟祟的。
    珊瑚一拽他,「怎麽了,瞧什麽呢?」
    「啧,你猜怎麽着?」赵成瑞的眉头皱得能打结了。
    珊瑚「嗄」了一声,他指指南边,「前头,爷跟十爷打起来了!」
    「啊!」珊瑚吓坏了,「怎麽就打起来了?」
    「你小点声,别吓着王妃!」赵成瑞边说边把她拽远了,到了院门外,才跟她说起始末。
    此时前院正厅里——
    孟君淮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冷睇着被宦官扶着瘫坐在太师椅上的十弟。「还继续不?要不你再说两句,我还有力气再打一架。」
    「我说六哥……」孟君泓瘫在那儿喘着气,愤怒又无力,「你这都……你这都什麽时候练的拳脚功夫啊!你这也太……」
    「呵。」孟君淮挑眉,「没点拳脚功夫我敢接锦衣卫?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善钻营奉承?」
    他可真没想到,老十这会儿还有脸来巴结他们,别的不说,就说魏玉林囤的那些兵器,这家伙就说不清楚!
    锦衣卫搜出来的一笔笔帐记得清清楚楚,魏玉林卖了不少古董字画、良田美宅换钱屯兵,为的是谁?要说不是为这位十爷效力,那他还真想不出别人来。
    现在居然还敢厚着脸皮来求他带他面圣!
    孟君泓捂着一只肿着的眼睛,费力地看他。「六哥我告诉你……你这可不地道啊!你自己说说,这事捅出去是多大的罪,我求你带我见见皇兄就帮你把这事遮过去,过分吗?」
    「别求我。」孟君淮铁青着脸到斜对角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下,「你真有本事捅我这罪,你就去。教子无方的罪名我自己担着,但我绝不吃你这套!」
    「唉,你……」孟君泓气得拍桌站起身,「好好好!那我就让这满京城的人瞧瞧,你这逸亲王府是怎麽给父皇守孝的!你府里的长子嫡子没一个守规矩,你可想好了?」
    孟君淮咬牙切齿看着他,强忍着不发一言。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几个孩子偷偷摸摸吃肉,结果却让老十瞧见了。老十转头就拿这事威胁他,让他要麽带他进宫面圣,要麽必定闹进宫去。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孟君淮当然想护着孩子,可偏偏对方是老十,这麽多年的积怨放在这儿,他自己愿不愿意向他低头都排第二,排第一的问题是如果他现在低了头,日後逸亲王府在其他府面前都没法混了!
    两人僵持着,冷着脸谁也不吭声,直至阿礼绷着小脸跑进来。
    「父王!」
    「阿礼?」孟君淮一震,蹙着眉,「你怎麽来了?」
    「哼!我知道十叔看见了什麽,让他看见肯定没好事!」阿礼说话一点都不委婉。
    被自己的侄子这麽说,孟君泓觉得没脸。
    阿礼几步跑到孟君淮面前,「父王别怕!我去跟皇伯伯请罪去!这事跟姊姊弟弟都没关系,就是我一人干的!」
    「阿礼你别闹……」孟君淮劝到一半噤声,扫了眼旁边的老十,心念一动,改了口,「好,父王带你进宫。但你记着,不要害怕,这事父王肯定给你兜住。」
    孟君淮掂量着,老十肯定要拿这事大做文章,与其让他先下手,不如他们抢个先机。
    孩子主动去认个错,这事就能小些,如果皇兄真怒了,他拚死都会担着,真不行,就跟着老十同守皇陵去,要说把孩子搭上,那倒不至於。
    孟君淮一牵阿礼的手,起身便往外走去。
    孟君泓冷哼一声,生着气也一道跟去。
    几人走得不快不慢,到府门口时,两个宦官疾步赶了过来,一挡,「爷留步!」
    孟君淮定睛一看,这两人都是正院的,是赵成瑞和王东旭。
    赵成瑞躬着身说:「爷稍等,王、王妃说她带大郡主和您一块去。」
    孟君淮回过头,夜色下,玉引正端庄地迈过院门。
    「爷。」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人面前,颔了颔首,目光扫过孟君泓。
    孟君泓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觉得这位六嫂眼里,隐隐含着一句话:看我谢家收拾你!
    两刻之後,乾清宫里灯火通明。
    皇帝冷着脸听底下跪着的两个小孩说话,听完後视线扫过後面的三个大人,「所以……这罪名谁担?」
    「我担!」阿礼一激动就举起了手,在意识到自己失礼後放下,解释说:「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威胁他们不许往外说,当然是我的错。」
    「不是这麽回事!」和婧一下子压过他的声音,辩驳道:「我最大,我没必要听他的。我也知道这件事不对,但我还是没有告诉父王母妃,一直帮他瞒着才闹成了今天这样,是我的错!」
    皇帝眉头轻挑,看了他们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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