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诚心欲与大人一比的。”
    “实不相瞒,世安此求也并非为贯彻第一之名,而为了一个更深的不情之请……”
    陈世安竭力维持住脸上礼貌的笑意,袖袍下的指尖颤个不停,勉强压抑住语调中强烈的急迫和渴求之意,刻意放缓了语调,甚至还带上了些微的调侃之意道。
    “大人腰间的那块白玉佩,造型古朴自然,纹理细微分明。”
    “玉质如何暂且不论,其雕工画意当得上当世一流。”
    “世安旁的癖好没有,就是对美玉一见倾心。”
    “可苦于乃他人之物不好强求,今日欲与大人一比,也是想着,若是我侥幸赢了大人,大人可否出个价,把此物卖给在下?”
    傅霜如慢慢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眼里那层浅淡的笑意如落潮的水飞速地褪去,只余一层森寒的冷意,他张口欲答,却被一个人抢了先。
    梁三公子梁瑞突然捧着肚子哈哈地笑到失了形,没骨头一般歪在了身旁的不知哪家公子哥身上,指着陈世安笑骂道。
    “陈阿九,你还真是榆木疙瘩百年不变啊,也不看看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改你那股痴劲儿往上凑。”
    “哈哈哈,而且你也太逗了吧,非要比试的彩头怎么能只有人家傅大人拿,你倒是先说说你要是输了给人家什么呀?”
    陈世安略微不好意思地垂头笑了笑,语调轻缓却十分坚定地对着虚空回道。
    “凡我所有,若输,傅大人但取无妨。”
    这下,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陈世安的态度有多认真了。
    一屏风之隔外,这下就换成岳怀冉担忧地看向岳怀媛了。
    岳怀媛轻轻地回拍了怕她的手,以示无恙。
    她的心里却已经开始思索着今日傅霜如戴着的到底是哪块白玉佩了。
    ☆、不比
    好话赖话都被人家给说全了, 陈世安的真心执意也表露无穷,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 众人震惊于陈世安的“玉痴”属性的同时,一边唏嘘于他今日勇气可嘉的言行, 一边也做好了坐等二人比试的准备。
    谁知傅霜如端起酒杯悠悠地饮了一口, 哂然一笑, 放下杯子轻柔却令人不容错辨地拒绝道。
    “恕、难、从、命。”
    场面顿时为之一僵。
    陈世安立于场中,对着傅霜如的方向, 沙哑着嗓子追问道。
    “……为何?”
    傅霜如垂眸一笑, 摇头不言。
    章皇后的声音隔着屏风幽幽传来, 那本是带着调侃意味的圆场之语, 只是不知是距离的缘故还是为何,那话里的笑意在传来的途中随风散的一干二净, 只余下扭曲的恶意与试探。
    “哟, 我们仪表堂堂的探花郎大人,今日莫不是要不战而逃, 弃权认输了吧?”
    傅霜如本意是拒绝参赌,却被章皇后一句话扭曲到了心虚不敢战上,这倒也没什么,这些虚名, 傅霜如一贯是不在意的。
    可“弃权认输”可就要不得了, 傅霜如本就是不想让那块玉落到旁人手里才拒绝与陈世安比的,认什么都没有认输的道理。
    其实今日场上的样子已经很难看了,陈世安软话硬话、正打侧击, 傅霜如就是咬死了不愿意。
    尽管陈世安几次抢占先机场面话说尽断其退路,傅霜如就是咬死了不比,难道还得求庄平帝下旨让他俩比试不成,陈世安有些焦躁了。
    傅霜如的笑意微冷,正欲开口,却又被人抢了先机。
    这次是岳怀媛。
    其实无论陈世安意欲如何,真要玉还是假要玉,傅霜如咬死了不比、不卖,庄平帝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再大费周章地弄点什么。
    可到底傅霜如今日的言行弄得场面上不太妥当。
    说严重点,陈世安作为一个恭谨的后生恳切相求,殷殷切切,价码也开得足足的,傅霜如却连个跟人家比一把的机会都不给,传出去未免显得傅霜如不近人情、心胸狭隘,非豁达能善待下属之辈。
    岳怀媛不能再留着场面恶化下去,可她一介女眷还真不好插口,这时候,岳怀媛倒有些感谢章皇后那不怀好意的一句了。
    章皇后话音一落,岳怀媛顺理成章地起身接了过来。只见她眉眼低垂双颊通红地扭捏道。
    “不瞒皇后娘娘,我家大人,他不是不敢比,而是不能比呢。”
    章皇后把目光冷冰冰地放到岳怀媛身上,漠然道。
    “此言何解?圣人尚没有不允,何来的‘不能’?”
    岳怀媛撑着一副不胜娇羞的小模样,捏着衣角结结巴巴道。
    “倒不是圣人怎么的,只是……只是,陈公子若求得是别的倒也罢了,可求得是那块玉……那块玉,妾身,反正夫君就是不能比了……”
    话到深处自然停,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
    岳怀媛这段话实则什么都没有说,但她却凭借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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