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配合她将这场闹剧演完。
    “还有,你去让财叔准备一下,这两天从下边的场子抽些银子上来,约么要两三万两,尽快办,我有用。”
    卫三点头称是,元初一又道:“你再派人去元家找我大哥,约他明天午时老地方见面。”
    卫三退了出去,元初一这才长长地呼出口气,闭上眼睛将心里的计划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大的纰漏,这才睁开眼睛。
    正要继续处理公事,不经意地看到桌角那个被捏皱了的荷花香囊,迟疑一下,元初一伸手过去将之拿起,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
    叹了口气,元初一将绣工精巧的香囊慢慢地抚平,嗅着香囊透出的阵阵香气,唇边不禁挂上一抹苦笑。
    是不了解吧?所以韩裴才会送她这个香囊,才会默默送她回家,才会反问她:你哪里不像个女人了?
    一切皆因他把她当成了一个女人。
    犹豫再三,元初一将香囊挂到腰带上,站起身,看到一朵荷花在自己的衣摆间盛开,走几步,那荷花便摇曳着散发出它独特的芬芳。
    美人娉婷……步生香。
    她不是美人,可不期而然的,一种轻浅却幽长的欢愉悄悄从心底升起,久久不能消散。
    真是可笑。
    她这辈子,刻意抛弃了以往的一切,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个男人,但原来她还是一个女人,仍会不由自主地去喜欢精巧的、散发着香气的一切事物。
    “掌柜的……”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元初一飞快地抓下腰间香囊,回头望去,却是财叔。
    “掌柜的,”财叔来到书桌之前,“老爷子最近对下面盯的很紧,您让我做的事……”
    元初一笑笑,借着坐下的动作将香囊塞到腰间,才道:“这件事我会对公公说的,你只管做就是。”
    如果不想让老爷子察觉,元初一并非没有办法,但这是叶家的生意,将来受益的也是叶家,所以就算她先斩后奏,老爷子也断不会过于苛责于她。
    当天晚上,元初一没有回合庆园,而是在赌场查看帐册,她看得很仔细,一边看,一边想着赌场未来可能的走向,待她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已是第二天上午了。
    揉了揉眉心,元初一打起精神离开赌场,去了与元惜常常见面的那家客栈。
    元惜已等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元初一多么早到,元惜总会先她一步在客栈外等她,身姿清润,白衣如旧,见了她,暖暖地一笑,便能驱散她所有的冰冷不安。
    “约我出来有要紧的事?”
    元初一打着哈欠点点头,扑到床上闭着眼道:“还得去趟桐城,这次是为叶家。”
    元惜静静地听元初一将事情诉说完整,好看的长眉微微蹙起,“你这不是……”
    “强买强卖?”睁眼看看元惜一脸的难言之色,元初一没正形地大笑,“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了。”
    元惜叹了一声,上前将抬起元初一的头,将枕头塞到下面,让她躺得更舒服些,而后就势坐到她身边,轻声道:“楚楚,你始终都是一个女人,不要太逞强了。”
    沉默了一会,元初一轻抿了下唇角,闭上眼睛笑着说:“我知道。”
    她是女人。为什么这两天有这么多人提醒她,她是个女人呢?
    “后天是爹的寿辰,你和妹夫早点回来吧。”
    元惜的话打断了元初一的感叹,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翻了个身背向元惜,“我最近太忙了,不回去了。”
    “楚楚!”元惜唤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回身的意思,干脆起身到另一边,正视着她,“爹请了戏班,唱‘闹天宫’,知道你喜欢,特地为你点的。”
    元初一睁了眼,静静地看着元惜,眼中嘲弄之色渐起,“为我点的?如果我不是叶家的媳妇,他大概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楚楚……”元初一对父亲弥散不去的恨意让元惜倍感无力,他想再劝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元初一见状冷笑,“你只看到他这几年对我不错,就忘了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哥,你到年底就二十三了,为什么他们一直不张罗给你娶妻?那是因为柳氏怕你成亲后要分家产!你再想想,如果咱们的爹真的把你放在心上,怎可能容忍柳氏这么做!”
    元初一说的是事实,可元惜不愿往那方面想,他转过身,与元初一有几分相像的秀致眉眼凝着些许的苦楚,他不再言语,也不再试图说服元初一,默默地坐到桌子旁边。
    “哥。”元初一无奈地起身,坐到他身边,“离开元家吧,我们跟他们一刀两断!”
    元惜抬眼看着她,这不是她第一次提出这件事,可他从没回答过她,这次他终于低叹,“楚楚,我舍不下。”
    元初一微感怅然。
    元惜与她不同,他得到过元长山的关爱,也曾经是元长山的希望所在,至少在柳氏进门之前,他还是元家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所以他舍不下,舍不下曾经拥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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