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身上怎么那么多伤?!
    霍初霄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衣服上却挂满了大片大片黑色血痂,起码是一天之前留下的。
    他在屋顶上时刻意屏住呼吸,等到了房间才放松些,呼吸幅度加大,似乎赶了很远的路。
    以前见到他时,他没有哪一次不是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的,怎么才过了一个多月,就变得比乞丐还狼狈?
    荣三鲤难以相信眼前的画面,深深怀疑自己处在梦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胳膊。
    入手处是粗糙的衣料,衣料下是充满弹性的肌肉,触感那么真实。
    她没有在做梦。
    霍初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强烈到让人感觉害怕,急促的喘息类似某种野兽。
    毫无征兆的,他拽掉脸上的面罩,粗糙宽大的手掌搂住她的后腰,往墙上一压,用力地吻了上去。
    荣三鲤简直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舌尖已然强势地撬开了她的唇齿,直攻而入,狠狠占领她口中的每一寸领地,比强盗还强盗,要把她吞吃入腹似的。
    她艰难地喘息着,尝试着推他。入手之处是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肌肉坚硬如磐石。
    他身上不再是淡淡的冷冽清香,而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让人感觉犹如一个浴血奋战沙场,最后凯旋而归的威武将领。
    这股味道让她有些晕眩,差点就沉迷进去。幸好在紧急关头时大脑里敲响警铃,她猛地回过神,咬牙推开他,终于重获自由。
    荣三鲤背靠墙壁满怀戒备地看着他,双手微微握拳,提防他再次过来。
    霍初霄后退几步,垂头看着她,英俊的脸上也染着血迹,只看得清一个轮廓。
    荣三鲤突然明白他为何要先递出那张纸,若不是他早用字迹证明身份,自己半夜里陡然看到这样一个人,恐怕最先做的是让人找巡警。
    沉静了片刻,他神色变得懊恼,抬手按着额头歉意道:“抱歉,我冲动了……”
    他曾以为两人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可能会天各一方,甚至天人两隔。
    当她站在他面前,用那样一种目光打量他,甚至伸出手触碰他的时候,他感觉心中就像炸开了一团火,顺着脊椎往上窜,涌入大脑焚烧了他的理智,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抱她!
    他实施了,实施完后又后悔了,感觉自己的行为太莽撞,不够尊重她。
    换做平时荣三鲤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但是面对一个堪称血人的人,哪里还顾得了那些细节?
    她匆忙地看了看窗门,确定没有人偷听,压低声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站在黑暗中看着彼此,唯一的光源是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霍初霄抬起头,黑眸藏在深邃的眼窝里,被过高的眉骨遮挡住大半。
    “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离开了陈闲庭,你信不信?”
    小泉次郎才走没多久,霍初霄能活着出现在她面前已经是奇迹,荣三鲤没有犹豫就点了头,把小泉次郎的事告诉了他,问:“他们是不是找来替身想要替代你?”
    霍初霄严肃地说:
    “他们不是想让他替代我,而是……从一开始,我就是他的替身。”
    她拧紧了双眉,“我不明白。”
    他便将往事娓娓道来,低沉的嗓音像河流一般在月色中流淌。
    “当年你父亲介绍我去的地方叫西关口,是与塞外交界线上的一个要点,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有士兵常年驻守,以防有人进攻。我在那里成为一名普通士兵,在某次与当地匪徒的交战中,偶然救了指挥使一命,提拔我为百户。
    本来我应该遵循前人的道路,继续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最后可能战死沙场,也可能成为下任指挥使,永远驻守在边疆。但是一次意外改变了我的命运。”
    “在我赴西关口五年后,平州遭东阴军进攻,情况岌岌可危。而先帝自顾不暇,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得到物资补充。指挥使想尽办法也没能筹得足够的军粮,眼看就要入冬,不得不出发前往平州求助。”
    “他远行需要几名随从,我作为土生土长的平州人被选中,随他出发。谁知抵达平州后还未进城,东阴军便已将其攻下,先帝自焚于宫中。我们被东阴人抓个正着。
    他们搜出指挥使身上的官印,认为是出逃的落网之鱼,身上很可能藏有协议。我被当做同伙,一同送到以为叫小泉大郎的东阴大将面前。”
    荣三鲤听到这个名字,吸了口冷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了猜测。
    果然,霍初霄继续说:“小泉大郎一眼就看中我,将我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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