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没多说什么,再后面更是少言少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郁郁,提不起精神,他叹了口气跟李光久言明:“其实两拨人找上你,都有试探的意思,我更是被嘱咐,要多探探你的虚实,怀疑你背后是有人操控。”
    李光久正吃着饭,闻言也没表态,只‘哦’了一声。
    孙先生问:“你不怪我?”
    李光久抬头:“你不累吗?逛街的时候,一直偷偷的打呵欠,一大早又在车站等我,昨晚肯定没睡好。”
    孙先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光久打断:“那么累,还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多不痛快,想那么多做什么。”他神色坦然:“想得再多再多,也比不上做出来的一件事有说服力,我不管你,或者他,或者别的人怎么看我,我辩解不完,说不完,等事实出来了,就比说一千遍一万遍还要有用,这就是什么……什么事实胜于雄辩,所以你跟我说这些,你还不如多吃几口饭。”
    孙先生神情复杂,食不下咽,后头确实再没有多说什么了。
    等到晚上,李光久得到通知,随着孙先生往外面走的时候,孙先生说道:“我打算再过几年就娶妻,生一个儿子再娇养一个女儿,尝一尝你说的生儿育女的苦。”
    李光久笑:“那苦,值得。”
    ——
    李光久是独自进去的,背着他早上背过来的牛皮书包,因为是傍晚,脸上还带有一些些的倦意,他较往日,身子窜上去许多,当年那个八九岁了还看着像五六岁的小不点如今却是长成了个葱葱少年,一张酷似周香的脸露出灿烂的笑容显得格外具有欺骗性。
    他留给孙先生一个背影,谁也不知道那晚他到底说了什么,只知半夜,他离开了房间,牛皮书包里已经空了,他走到门外,打了个呵欠,自言自语:“不知道我娘有没有给我留门……”
    不过……他确实是走过了这一关,比他预期的要好,事实上要好上许多。
    他站在原地,脸上真心实意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不同于孩子气的灿烂,而是一个较为温和的带着成人感觉的释然。
    从今以后,事情到底是如他所期望的发展,还是最终仍旧走回历史所走的那条道路,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和摆布得了的。
    毕竟他人单力薄,力有尽时,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大极限。
    再有,就算他想,也是做不得了。
    算了,不想这些,还不如回家在周香的怀里睡个香甜觉,要是以后还是不行,那就躲得远远的,躲得没人知晓的地方,自己收拾个一两亩田地,再有周香手上头的空间,再怎么着也不会饿死,蛰伏个十来年,总有再起之日。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会再害怕失败了,失败不可怕,反正人生一起一落,总有复起之日,身后事,未来事,谁有能料得分毫不差呢?
    ——
    周香等了很有一会儿,李全友就说:“这么晚了,应该是不会回了,别等了,收拾收拾,准备睡吧。明儿还要起早床。”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周香说着,很是恼怒,“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就算了,还夜不归宿!”
    “他去苏联两年,那儿更远,更长久,也没听你这么生气过啊?”李全友躺在床上,纳闷了。
    “那哪能一样呢?”周香有自己的道理:“那是去学习,去长本事,再说了他也不是一人,隔壁的那个黄老师不是也去吗,一路上也能照料,他们原本就是师生的关系,本来就密切,我也放心,但是这次不一样,他一个人……我是怎么也放不下心。”
    “有什么不能放心……”李全友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香用力一瞪。
    他颇觉得冤枉:“我是说错了?”
    “你不说错了怎么,那是你儿子,不是你在外头捡来的,你是他亲爹吗?这一晚上的,在那么远的地方,又没个熟识的能够照应,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你别说,我这心里头一直不得劲,老觉得有什么事儿发生了。”周香皱着眉头,捂着胸口。
    “能有什么事儿?”
    周香却是回忆上了:“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儿子我自己晓得,他情绪上就不太对,平常做什么事,都是有条有理,偏偏今天就说得颠三倒四……”她想着:“刚开始说自己去首都见朋友,说我不认得,接着偏偏又说个我认识的,而且他那苏联朋友要是真写了信,我会不晓得,这有什么值得藏得掖得,而且他回来,我给他收拾行李,发现一堆牛皮纸包裹好的纸,写的是苏联话,我不认得,今天他把那些都收拾到自己书包内,去见朋友而已,带那些干什么?”
    周香越说越是觉得可疑,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罕见的露出慌乱的神情:“他爹,光久这是要干什么啊!”
    李全友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他叹了口气:“等他回来,你自个人问去。”
    “要是回不来呢?!”
    她正说着话,门外头就走进来一人,李光久打着呵欠,一脸倦意:“谁回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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