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只为复仇而活,看起来大义凛然,实则懦弱无知,不明白什么都得立足当下这一理!
    梁上的沈商玉只听这两句,面色唰地白了,随即,便愈发地冷。说得真好,他到底是死不足惜罢了。
    他忽然便想笑,但笑意才到嘴边便凝住了。他叹一口气,看向了手中提着的几副草药,忽然觉得尝尝金蚕蛊蚀骨滋味的感觉也不错。
    没什么大不了的。终归这世上,没有一人盼着他好罢。
    秦舒玥说道了几句,便停了停。沈氏一门终归是冤案,错之始,也不尽然在沈商玉。如今沈商玉离了玄衣教四处逃窜,日子也不算好过。
    她缓了神色,道:“若是难医治 ,不妨让他去南境转转。金蚕蛊先是蛊,再是毒。寻常解毒之法无用。”
    秦舒玥也不多说,只点到为止。她将回香露拿到手,付过银钱,转身又道:“劳烦怀衣再替我转交一句话罢,‘诸事无意,难得孑然一身,可惜’。”
    如果沈商玉命不该绝,去南境应当会有结果,这里的世界虽是架空,但能养出金蚕蛊的地方,定是毒虫聚集的南境。
    徐婉琉凭靠金蚕蛊控制他,如果有幸将蛊毒解开,万望好自为之。如果哪一日他还站在对立的那一方,她不会客气。
    秦舒玥说完这一席话便离开了。君怀衣再抬头去看,已不见沈商玉的身影……
    时间飞逝,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轨道发展,偶尔有偏离,也无大碍。
    一年后——
    春光还算烂漫,细细吹皱了池中水,送来点点春意,秦舒玥觉得吧,要是重重垂柳下的亭中没坐着个男人,她会更高兴。她这是低估了林氏今年一定要将她嫁出去的决心了。
    水镜跟在她身侧也是哭笑不得,自从徐婉琉成了太子妃,夫人便无比操心小姐的心事,生怕她未嫁得太子而神伤。再者自家小姐已十七,年纪不小了……
    可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自家小姐和十七王爷,才是一对儿。夫人这般热忱地今日安排吏部尚书之子,明日安排大理寺监之子的,连今日游个园,也躲不开。
    “小姐,不如我们……”水镜才要说要不躲着,那边的人却眼尖得很,远远地瞧见了秦舒玥。秦舒玥躲不及,只能回应。
    今日约见的乃是之前在围猎之上见过一面的状元郎,人长得比李抒言是差了那么一点,现下在御前谋得一职。
    状元郎对秦舒玥的印象还是好的:美则美矣,骨子中气质更甚。加上为人友善,腹有诗书,挺适合娶回家中做美娇娘。
    近来京中流传尤甚的便是宁玥县主的婚事,丞相夫人四处相看乘龙快婿一事满京皆知。不少青年秀才都希望与宁玥县主结为连理,于是便有了这剪不断的相亲……
    而这状元郎自诩有状元这一名誉在身,对娶得美人归还是颇为自信的。当然,他只是不知道暗处还有李抒言提刀罢。
    “下官拜见宁玥县主。”状元郎走上前来,谦逊有礼地一拜。秦舒玥面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方想应付,却被一道声音抢了先。
    “这不是状元郎么?”
    秦舒玥一听到声音,默默地为面前的男人祈祷了几句。
    只见一人一身红衣似火,斜斜坐在那柳树上,生生将满园的青翠春色都给压了下去。他面容虽看不真切,但远看便知是个惑人的妖媚之姿——正是沈商玉。
    他也不管将那枝条都给压弯了,只勾着玩世不恭的笑:“状元郎昨日还对府中娇娘信誓旦旦,今日来此见宁玥县主,这是打算娶一个主母进府压压宝贝心肝了?”
    凡谈婚论嫁,谈及府中先有姨娘,哪怕是通房的丫鬟,也是大大不妥的。更何况,这人还是品级高于他的县主?
    “你是何人?在此胡言失礼?”
    沈商玉倒是个没脸没皮的,大笑几声:“和你一样,想把秦舒玥娶回家的人。”
    此言一出,状元郎瞪大了眼睛。面前此人不仅行迹浪荡出言轻佻,居然还敢直呼宁玥县主的名讳。他斥责一声“大胆”,回头一看却见秦舒玥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微微蹙眉,道:“县主,此人大不敬。”你怎么还不命人将他给处置了?
    秦舒玥的反应也淡,依旧挂着得体的笑。
    她都习惯了。沈商玉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这半年来对她死缠烂打,一开口就是骇人之语,比今日更加露骨没脸皮的都有。一开始她还会反击回去,后来便能微笑着听完了,反正李抒言会好好料理他!
    随即,身旁的水镜代言道:“不过市井泼皮的玩笑话罢,状元郎莫要当真。只是方才才知郎君府上已有体己的人,我家县主从不争抢他人所好,状元郎还是快快回府疼爱良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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