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心好像被人拉去一个口子,她只是道:“归程君,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向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求情。”
    他们对视的时候,万归程哑口无言,宫本雪子推开他的手臂,侧身大步离去,她的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咚咚有声。
    万归程回到办公室,锁上门。拿过听筒,手指要拨动数字的时候却不知道沈丹钰人在何处,无从联系她。就在这时,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陈晔平住院的医院,她应该就在那里,于是让人接线拨到医院总台。
    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他说:“我找陈晔平,陈参谋长。”
    电话里的女人一愣,然后说:“对不起,请问你是谁?如果不说明来意,我们是没有办法替你联系病人的。”
    他又道:“我有紧急的事,那我找他身边的一位姓沈的秘书。”
    女人又道:“对不起,如果你不说是什么事的话——”
    他感觉口干舌燥,怒气上脑,直接对电话里的人说:“那好,你写一张纸条帮我给那位沈秘书,她看到了自会明白。上面就写——”那女人听到这个男人火急火燎,兀自也紧张了起来,下意识拿来旁边的纸和笔迅速照他的话写下“老地方见”。
    总台的女人嘴里嘟囔了一遍,来不及多思考,万归程十万火急,几乎是用喊的催促她说:“要快!现在就去!”
    女人急匆匆说了几句好,挂了电话拿着那张纸条匆匆跑上楼。
    她本是医院里的值班护士,还有一刻钟就下早班。她拼命似的跑上四楼,到了那位参谋长的病房,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携着拐杖的陈晔平,他正在盥洗室洗脸,另一只手拿着一条毛巾,值班护士气喘吁吁地把纸条递给他说:“这是一个人要我交给沈秘书的。”
    陈晔平接过来,展开那张纸条看了一眼,问她:“这是给沈秘书的?”
    值班护士点点头,她已累得双手撑腰说不出话来,然后陈晔平把纸条又还给她,说:“你自己交给她。”
    她还未缓过劲来,那扇门就在眼前关上了,扑通一声。
    沈丹钰回医院经过值班总台,忽然被一人叫住,回头看去是一位站在总台的值班护士冲她微笑,然后走过来,把一样东西塞在她手里,说:“这是有人要我给你的,他好像很急。”
    她只简单说了句“谢谢”,值班护士回去收拾东西下班,她在原地打开那张纸条,瞬间睁大眸子,心跳个不停。她以为方世俨来这里找她了,四下回顾,见刚才那名给她东西的护士和另一名护士交班,于是直接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到台上,急急地说:“不好意思,我有事出去一趟。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拿上去。”
    值班护士刚答应了她,抬头就见她奔出大门,心里一阵纳闷,是什么事如此着急?她刚调班回来,脱下外套换上白大褂,闻见那袋子里传出阵阵食物香味,她今早连早点都还没吃,所以看见热乎乎的食物顿时留出了口水,往下咽了咽,然后提起它们送上楼去。
    护士敲了敲门,然后听到病房里脚步声,门开了,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来开门,面无表情道:“什么事?”
    护士只瞥见病房里的窗前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只是一个背影,旁边搁了一副拐杖,却也晓得了那人是谁,她不敢多看,把东西交给开门的男人说:“哦,我在楼下碰见沈秘书,她有事着急出去,让我把这些东西替她拿上来。”
    全大成接过,回头看了一眼陈晔平,然后对那护士说:“有劳你了。”就把门关上了。
    她跑出医院,街上人来人往,竟不见方世俨。正焦灼,忽然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每次和方世俨见面都能见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头顶黑色的帽子和一身黑色的衣服,她从来没有听到过他说话,也没见他有过任何表情。此时那个男人站在对街的一条巷子里冲她点点头,她走过去。
    男人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车,她看见了,男人依然不说话,用手势做了个“请”的动作,她没有多想,以为方世俨就在那辆车里就走了过去。她边走边朝车里望,只离车门两米远,等她清楚看见车子里没有一个人,她正要转头,颈后被劈了一掌,瞬间不醒人事。
    无情无雨,黑夜与天地之间融合在一起。她分不清自己在哪里,自己又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她一时间想不起来,忽然头撞到了什么东西,身子剧烈一震……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总是唤她的乳名,将她抱在怀里,“阿肉,阿肉”一声声地叫着,她想起家门前的石竹花,紫色的单瓣石竹花……又一下,她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整个人都摔了下去,额头、肩膀、手肘和膝盖都传来一阵疼痛,这种感觉让她微蹙眉,嗯哼两声,可她却醒不过来。
    过了好久,外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身处黑暗,偶尔传来人的话音,可她朦朦胧胧什么也听不清楚,而后额头上有一股温热感贴上来,像是有人往她额头上敷了一条毛巾,暖暖的使她很舒心,然后她又睡了过去。
    一间屋子里,凳子上置了一盆热水,宝晴把一条浸了热水的毛巾贴在床上的人额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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