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柜子放到里面,就在正要关上柜门时,她停止了动作,往门口看了看,然后把那份文件从文件袋里扯出来——
    陈晔平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开了盏台灯,他取出一支笔在最后的一页纸上签上名字,抬起头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进来了就站在侧边,好像怕打扰他,所以静得连气息都听不见。他忽然笑了笑,把文件放到一边,派克笔放进笔筒,他看了看四下跟她说:“其实,你可以下班了。”沈丹钰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迟钝地说:“哦……好。”
    那晚她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迅速从床上起来,当她打开那份文件时,几份文件并不稀奇,而那一刻里面掉出来一封信,她迅速弯腰捡起来,封合处已经被人打开过,她大胆展开来看……夜晚她躺在床上看墙壁倒影的树影,她好像感觉到自己碰了不该触碰的事情,仿佛走到一处悬崖……南方杜雨亭电报来的密信,短短几句话,说了国家如今的处境,现在是自己人该联手的时候一齐对抗敌人……按说那封信里对他们来说是极重要的机密内容,不该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但她总感觉这件事要跟方世俨说……可她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思来想去,反复思量信里言语暧昧,而且也没有成定夺,她决定再看看。
    顾长生自去了寒谷山剿匪后,他的家眷很快上了火车抵达昌顺,陈晔平特意派人去火车站接人,届时把人送到安排好的一宅邸。话是这么说,不过也就他的续弦和一个姨太太。她们两个人女人坐了一路火车下来之后又坐汽车到了地方,疲惫不堪,那位二太太进去后请那几位送她们来的长官喝茶,里面早就由人收拾干净妥当,陈晔平的手下喝了二太太送来的茶,喝完就站起来告辞。二太太指挥人把家里带来的行李搁置到屋子里头,见他们要走也不多加挽留,便和他们说:“我们两个女人家独身来到这里,幸好几位长官特地来接我们。今日就不多留几位了,烦帮我和你们陈参谋长道一声谢谢,改日我一定会去他那里道谢。”
    那几个人直接去司令处和陈晔平报备了此事。陈晔平站在窗前,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似要出去,那几个人说完后就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沈丹钰走进来,她皮鞋的声音踩在木地板上,陈晔平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车子在楼下等着,转身把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起,走到门外跟她说:“走吧。”
    汽车开在街上,沈丹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然后把视线转回车里。他们要去见一个日本特使,所以连她都换了一身着装,她也没多问,毕竟这是外交上的事,让她一个秘书去总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到了地方,饭店是按着西欧风格装修的,富丽堂皇的装饰和一簇簇牡丹花的壁纸。那位日本特使在房间里休息,陈晔平敲了敲门,日本特使开门来,他正打着领结转身过去穿上外套。他们说了几句什么,特使很高兴的转身过来和他说话,然后两个人出来。特使这才看见一直在门口的沈丹钰,一脸疑惑地看向陈晔平,陈晔平便向他介绍,特使听后边点着头边看她,眼含笑意说:“沈秘书,初次见面,你好。”沈丹钰立刻露出笑容和他握手。日本特使走的时候还特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使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原来这位特使在昌顺住的这几天,田兆年每天都让人陪他消遣,不是游历当地名风古迹就是晚上去戏院里听戏。沈丹钰在后面听他们说话,走下一个全厅时他们进了一个包厢。不仅是吃饭的地方里面还有一个会客室,是招待客人的好地方。
    特使来的这几天想必没有来过这里,陈晔平说:“久山先生,一会儿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舞会,请了许多当地的名媛佳丽,一定让你在昌顺的最后一晚难以忘怀。”久山笑着说:“参谋长,你们的人已经带我玩了两日,我想,你这次来一定不会让我空手而归吧?”
    陈晔平打了个哈哈,服务生上来替他们倒酒,他说:“一定。菜上来了,我们先吃饭。”
    桌上全是中菜,都是昌顺的名菜,陈晔平做东道主给久山介绍每一样菜,久山很满意,直到后来久山注意到和服务生一块站在旁边的沈丹钰,他挥挥手说:“沈秘书,你怎么站着?你也坐下跟我们一起吃吧。”
    她正要拉开一张椅子,久山却把她叫到自己旁边的位置,她有点犹豫,看了一眼陈晔平,他正在给久山倒酒,然后把酒递到久山面前浑然没注意她这边,她心里立时明白眼前这位日本特使的话不能不听,所以十为拘谨坐下去。
    他们边吃边谈话,久山说:“南边政府的杜雨亭很是执拗,我们多方与他们联系,可他却不肯和我们合作,这一点,就和田帅不一样。”沈丹钰听得这个熟悉名字,悄悄陈晔平瞥了一眼,陈晔平淡定的将酒给他倒上,说:“我们田帅与他杜雨亭不同……”
    她正发呆的时候,久山却注意到她心不在焉,就说:“沈秘书,你怎么不动筷子?”沈丹钰反应过来,陈晔平这时也往她这看过,她夹了就近的菜到碗里,正低头吃着,久山和陈晔平说:“沈秘书长得与我们日本的女人有几分相同,举止样貌……参谋长,你肯不肯让沈秘书跟我回日本?”
    陈晔平顿了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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