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陪客,哪有这个喝法,明日总长可就到了。”
    全大成冲他挥挥手,那士兵走了,他在门外思虑很久才推门进去。
    陈晔平和曹燮果然喝得满脸通红,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两人坐在一张榻上中间摆着小方桌,桌上一碟花生米和两碟干果几乎没有动过。陈晔平还以为送酒的来了,转头时才看见原来是全大成走进来,他笑嘻嘻地说:“你来的正好,我们喝的正痛快你也来陪我们喝一杯。”
    全大成立即满脸露出笑容,作出一副恭敬模样,走到曹燮身边,那曹燮喝多了酒正低着头打盹,正好陈晔平拍了他一下才醒过来,全大成站在他面前说:“曹内阁,我们这的酒怎么样?还合您的意吗?”
    曹燮点着头然后竖起一个大拇指说:“纯!比我喝得那些洋酒不知道好多少倍!”
    “那些洋酒怎么能和我们家酿的比——”全大成和他多宽慰了几句,很快送酒的又进来,士兵把酒放在桌上,陈晔平给自己的酒盅里倒了一杯,遥遥端起来给了全大成,说:“大成,你们还没见过,这杯酒就敬一下曹内阁,以示敬意。”曹燮摇手道:“不用这么客气——”而全大成一拍大腿,他道:“成,今晚就换我来陪您。”全大成仰头豪爽干尽,然后走到陈晔平身边,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脑瓜子说:“对了,我进来是有一事要说的——田帅让您挂个电话去他那边。”
    陈晔平突然站起来,语带责备道:“你怎么不早说?”全大成哑口无言,陈晔平已经从榻上站起来,他酒喝多了起身有点不稳当,幸而身边的一个士兵搀住了他,全大成见他着急的往门那边走去,便和曹燮说:“曹内阁,您稍等一下,我先扶我们陈团长过去,过后再来陪您。”全大成走出来那门立即被士兵一关。
    两个人走到外面,深夜外头的空气很是凉,陈晔平站在院里头让自己头脑清醒了一下,拍了拍额头,然后对全大成说:“田帅找我什么事儿?他有说什么吗?”
    全大成咳嗽两声,对他说了实话:“田帅没有找过您。”陈晔平转过头去看他,脸上自露出几分疑惑,全大成回头望了望后头那间客室,这才说:“我是想把你从里面救出来……再过几个时辰应总长就到昌顺了,您总不能一身酒气去迎接他吧?让他看出来,总长可最不爽手下的人喝酒了……”
    陈晔平见他说得有理,信步往外头走去,道:“刚才原本想陪他喝两杯把他灌醉,没想到,那姓曹的酒量还挺好。”
    全大成说:“他们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精——”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出去,陈晔平说:“那曹燮可不是傻子,他心里什么都清楚……刚才我和他喝酒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什么来着?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无限山河累,谁言天地宽。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想他被人推上台那么多年有实无权,也是个可怜人。我们刚才聊天,他的话句句真切,发自肺腑,我倒是有点被他感动。”
    全大成回道:“他那是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个后果……”
    陈晔平七拐八弯走路,全大成却十分当心他脚下不留神摔着,在后头扶着他,并没有听清陈晔平后头含含糊糊说的什么。
    终于到了他的寝卧,全大成叫来几个士兵,让他们打热水给他洗漱擦脸。全大成则和一个士兵费力把他弄上床,脱了他外面那一层外衣还有鞋子。全大成又担心他一会儿会吐,便拿了个脸盆放在床下,又叫人倒一杯醒酒茶,他亲自己给灌进去才觉得妥当,反正到最后把他累出一身汗,最后气喘吁吁解开衬衫的扣子坐在外头的台阶上松了几口气。
    专列五点半到达,从窗外望去都是第一军的士兵昂着笔挺的背肩挎□□。小沈进专门车厢的时候应舒贺正在拿剪子修一枝黄色的康乃馨的根部,几片绿叶也被齐齐剪掉,然后把它插进一个玻璃瓶里。
    士兵有秩序的下了火车,站在外面齐齐的朝对面敬礼,应舒贺最后一个下来,小沈跟在他后头。全大成站在前面两步上来对他敬礼,应舒贺冲他点头而后陈晔平也从后面走来也朝他敬个礼,应舒贺把视线转到他这儿,露出微笑对他说:“辛苦了。我们先回会馆。”
    陈晔平和应舒贺坐近汽车里,全大成坐上前一辆汽车,马上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进在昌顺的街上。因为街上有老百姓,车在路上开得很慢,后来车开上大路才行驶通顺起来。
    他们在车上谈正事,应舒贺那件呢子大衣穿了很久,夹杂着很重的火硝味。不知何时应舒贺把问题指向了时局,他问陈晔平道:“田帅势要重组内阁,明天在静义举行会议到时各路军阀都会到场,对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陈晔平淡淡说:“田帅已为联军总司令,实力摆在那里,后头又有日本人帮衬,他就算明日要宣布当内阁都没人敢反对——”
    应舒贺听他说完最后一句突然笑了两下,他正在用手指摩挲擦干净自己的墨镜,戴上的同时说:“你说的没错。”
    汽车停在会馆外,司机夫先替应舒贺开门,留在会馆的士兵一应上前来站好一排敬礼,应舒贺下车来扫了一眼,全大成从后面的车上下来飞
    

章节目录

民国旧影:焚城雪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且闻风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且闻风吟并收藏民国旧影:焚城雪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