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规矩。”
    她一惊,跑下楼来,说:“爹,你不讲道理,你真要把我嫁给那盐商的儿子?”沈飞胤道:“是啊,婚姻大事你以为我在同你闹着玩?”
    她气得一跺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身跑回自己房间。
    娟妈忧虑起来,在沈飞胤身边说:“您又把小姐气哭了。”沈飞胤虽是不忍,但还是铁了心一般,说道:“我再也不会由着她性子乱来了。”他丢下狠话,自己也上楼去。
    娟妈替这父女俩担忧,但终究偏向老爷,劝说小姐听老爷的安排。以至于三日后,她给沈丹钰拿了件她从未穿过的新裙子,设计新式,是那种外国人开办的学堂里那些女学生的穿衣打扮,很时髦。
    她扭过头去道:“我从来不穿这种衣服。”娟妈却说:“我看那些洋学堂里的小姐都穿这样的”她连多看一眼都没有,说:“我都没见过盛凌恺,我才不要对一个陌生人穿成这样。”娟妈脑筋一转,对她说:“可是小姐,你想啊,盛少爷是书香门第,你如果穿这件衣服去,盛少爷兴许不喜欢新派的女孩子,不就回家和他爹娘说,这门亲事就不做数了吗?”
    沈丹钰缓缓转过头来,去看娟妈手里拿的衣服,她觉得这也是可能的,所以拿过衣服道:“那好吧,我就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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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这件天青蓝的洋裙很是修身,又有白色的蕾丝作装饰,就像是西方电影里女主角的服装。裙摆到脚踝处,漂亮又时髦,但行动起来有些不便总觉得拖累。可娟妈眉开眼笑道:“我家小姐生的白净,这衣服颜色就是要皮肤白的人穿才好看。”
    她在镜前全身上下都照了遍,自己也觉得这件裙子很好看。娟妈又在一旁推波助澜的说了几句,随后递给她一个手包,可算哄得小姐心情不错的去和盛家少爷见面了。
    她一路被推下楼,沈飞胤早在楼下等她。沈飞胤本以为她是不肯去的,今日见面的事会泡汤,谁知沈丹钰走下楼来,他不由得面露微笑。
    上车前他还对沈丹钰说:“见到盛凌恺代我问好,表现的要像个大家闺秀,可不能胡乱使性子,觉得我沈飞胤没有把女儿交好。”
    沈丹钰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嗯”了一声。
    老付把车停在茶楼外面,看她进去,就把车停到一边等小姐。沈丹钰进了茶楼,就四边张望,茶馆里各式各样的人来喝茶,见门口有一位穿着十分时髦的女子站在门口举目四望,坐下的男客都忍不住向那里瞥去。
    她张望一圈,注意窗边一个年轻男子也在看着她,对视之后,男子向她微微点头,她就猜那就是盛凌恺无疑了。
    盛凌恺戴着一架金丝边的眼镜,眉宇间极是清秀显得待人亲和,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位盛家少爷本就生的秀气,可以用温文儒雅形容。
    她一坐下来,盛凌恺就叫人端上叫好的茶水点心,他坐在她对面说:“我第一次来安镇,以前从未去过茶楼,不知道来这里要点什么,于是随意点了几样,你要是不爱吃我们就换别的。”
    让她惊讶的是他一说话就是大家长子般的语气风度,就像刚留洋回来的绅士华侨,非常有教养,她本以为回家可以向父亲点说盛凌恺的不是借故推脱这段亲事,可是他一开口就知道是不可能这么容易了。
    她也和他接话聊下去道:“你没来过这种茶楼?”盛凌恺听罢多少有些难为情,微点头道:“是,其实我平常都不去人多热闹的地方,嘈杂喧嚣,我喜欢一个人待着。”她问道:“比如说呢?”盛凌恺抿嘴笑道:“我家在南方有一处宅子,本是前朝官员用来消暑的府邸,我和我爹还有娘得空时都会去那里,尤其是现在消夏。”
    这时茶水点心都上来了,他们二人中断谈话。上来的有茉莉花茶,还有三盘点心,一块块袖珍大小,堆叠在盘子里,她笑说:“我们两个人可吃不了那么多。”那茶司给他们斟上茶就下去了。
    盛凌恺真的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不时向周围望去,好像对他来说都是很新奇的。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善谈话的人,可是盛凌恺毕竟要继承他父亲的生意,他也学了点待客礼仪努力找话聊下去。
    刚才她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今日的打扮,他道:“原来你上的洋学堂,我父亲跟我说你是旧式家庭的女子。”她霎时脸红,尴尬地说:“哦,不是,最近我们学校的女同学都流行这么穿。”盛凌恺说:“你进来时站在门口,我本来还怕认错了。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她听到他的赞许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微微说了声“谢谢”。
    他们的位置在窗边,窗门大开,一眼望去街上人来人往,太阳普照。对面是一家新开业的照相馆,在安镇里,这是第一家。照相馆外排着队,都是没有见过照相机,想要拍一张照片留念的人。门匾上还有红色的彩带,早上放的爆竹还未清扫。
    盛凌恺回头对她说:“你会画画吗?”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道:“我学过,小时候父亲教的我。不过多少年没画了,手也生疏了。”
    盛凌恺只道:“其实我很喜欢画画。最近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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