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狠了指尖都沁出一地血将白色的绣布染了一片。
    “你别管,回你的国公府打起十二分精神先对付好你那些妯娌吧,在分府以前不要掉以轻心,你可明白?”
    珍珍点头,这话出嫁前李氏就嘱咐过好多次。
    “孙女懂,孙女如今身边用的都是您给我带去的人。”
    李氏微微点头。
    “咱们家如今虽然是富贵了,但到底根基不稳,你带去的也都是后来买的,虽然我是手把手的调教过,但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自个儿可也要多长个心眼儿。”
    李氏拿帕子包着指尖按了按后,又拉着珍珍说,“你来日进宫,把孙老夫人回京的事和娘娘说一声吧,怎么样也都是亲戚,孙老夫人的夫婿曹玺曹大人亡殁,在江南处理完丧事后,这回上京怕是要常住了,也请娘娘出份心意。”
    虽然李氏这话让珍珍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说了“知道了”。
    应完后她又想起了个要事,“阿奶,曹老爷亡殁,那曹姑父他们都回京了?江宁织造呢?”
    李氏摇摇头,“不知道,后面都是圣裁。不过孙老夫人从江南带了许多布匹回京,也送了些给我们,你回头挑些去。”
    “我就不要了,且让秀雅自己嘚瑟去吧。”
    李氏嗔怪道:“你别说秀雅,她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有点大家闺秀样子了呢。”
    秀雅和大家闺秀?
    珍珍自认自己是够不上这四个字,但你要说秀雅够的上,她是一万个不答应。
    “秀芳姑姑有孩子了没?要是带了孩子回来,秀雅肯定耐不住性子,她最怕吵了。”
    “带了。”李氏顿了一下,然后说,“是个很伶俐的丫头,取名叫毛毛。”
    “毛毛……”曹家可是后世要写红楼的,珍珍听见这名字根本不敢信。
    “贱名好养活,你以后就知道了。”
    等塞和里氏来了,祖孙三代又在一起说说笑笑。只有塞和里氏,心里头到底有些不放心,非拉着珍珍问那出嫁前给的册子上的事儿,把珍珍逼急连头带人蒙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才作罢。
    第二日用过早膳,珍珍拜别亲人启程回国公府。
    马车上,阿灵阿搂着她说:“随时都能回来看看,你别伤心。”
    “还好。”珍珍狠狠擦掉眼角的泪珠,然后问起了揆叙的事。
    阿灵阿让她别急,且让揆叙过了会试再说,而说起会试如何考过,阿灵阿表示:对兄弟十二万分信心。
    珍珍问:“若是真的没考过呢?”
    阿灵阿斩钉截铁道:“没有,不可能,那我就去把主考揪出来,好好给他看看眼疾!”
    珍珍语塞,感叹男人的友情真是奇怪。
    …
    国公府,似乎一切如常。
    珍珍和阿灵阿照常要从后门进入,避开前院的纷扰,谁想后门竟然停了一辆马车。
    奴仆带着马车等了一会儿,阿灵阿等得不耐烦时一掀开帘子,发现是福保福晋从马车上下来。
    “奇怪了,五嫂从后门进出干什么?”
    “怎么了?”
    珍珍凑了过去,透过车帘子,只见福保福晋裹得严严实实,头上还带着兜帽,要不是她身边的婢女霞夕在侧,旁人根本认不出是她。
    在他们的注目下,福保福晋飞速地闪进了院门,接着又有人搬了几个箱子跟着入内。
    阿灵阿一甩帘子道:“也没什么,五哥不在,五嫂一个人抵着前面那几位大爷大嫂也不容易。”
    “你那个五哥品味不错啊,我瞧你五嫂比赫舍里家的大马脸和那个鼻孔朝天的佟三好多了。”
    “还行吧,五哥从小行武,性格粗中有细,五嫂人温柔,两人挺般配的。”
    可说完,阿灵阿又纠正了那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前院的人不管什么样都得打起精神对付。”
    最后他又合手朝天拜了拜,“康熙爷,我可求您赶紧吧,给咱们两可怜人送套一环小宅,小宅就行,让我们能脱离苦海。”
    珍珍笑得软倒在他身上,最后是被阿灵阿抱下车才止住笑。
    回府他们自然先去拜见巴雅拉氏。
    巴雅拉氏的院子里,那些个嬷嬷依然肃在外等候,巴雅拉氏日常能不要她们进屋便不要。
    今日也是如此,阿灵阿他们来了恰好管家文叔也在,便由文叔去通传。
    七日不见,珍珍觉得巴雅拉氏似乎圆了一圈。
    可她没好意思指出,由着巴雅拉氏喜笑颜开地迎了他们进屋。
    老太太高兴成了一朵花,嘴里是一边说着:“瞧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惦记我,去了那么久。”
    一边是左手拉着儿子右手挽着儿媳朝苏日娜喊:“你多少天没见哥哥嫂子了,也不想着点来叫人。”
    苏日娜捧着一堆画稿从屋里走了出来,往阿灵阿手里一塞,一副累得要生要死的表情。
    珍珍瞄了一眼,惊得眼睛瞪成了铜铃。
    

章节目录

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田甲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田甲申并收藏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