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佟三格格总让一步,可没想她姐姐今日似乎是不想与皇贵妃和睦下去?
    德嫔美目微垂,不在乎地一笑,“不痛快?她凭什么不痛快?四阿哥是我的孩子,她又凭什么养着。”
    向来柔和的姐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珍珍先是一怔,然后是真真心疼起来。她拉着姐姐的袖子小声说:“姐姐,你受苦了。”
    德嫔听她这句,眼圈一红,“唉”了一声。
    她把桌上抄好的佛经交给秋华,“你去送到慈宁宫给苏嬷嬷,就说多谢她送来的石榴花。”
    珍珍这才注意到窗台上摆着的那盆石榴花,这花竟然比她回宫的腿脚要快,先一步到了永和宫。
    等秋华离开,珍珍倚在姐姐身边小声说:“我今日倒是和郡主学到了,对着她们这样的人就要硬着来,半点不能客气。”
    “郡主不客气是有安王府做靠山,你有什么?”
    “我有姐姐啊!”珍珍笑着补充,“还有咱们的四阿哥。”
    可一说四阿哥她又愁眉苦脸起来,“可姐姐,皇贵妃一直养着四阿哥,咱们可怎么办?”
    珍珍想,未来的雍正爷可不能和佟家这群人混着,这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人把大外甥带坏了可怎么好!
    谁知德嫔竟然笑了,笑里带着快意说:“什么怎么办?四阿哥在永和宫呢。”
    珍珍又惊又喜,她正要问怎么回事,就听人通传说皇帝驾临。
    本以为要到门外迎接,没想康熙已经裹着水貂皮端罩踏雪而来。康熙身量颇高,又穿着如此厚重的衣服,望着仿佛一座移动的座山雕。
    宫女们掀开帘子,德嫔刚迎上去康熙就紧皱眉头上下打量她问:“还好吗?”
    德嫔挑了下眉头,然后憋笑反问:“哪里不好了?”
    康熙有些气恼,“朕还关心错了是不是?下回不管你了,看你往哪儿哭去。”
    康熙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说着这么矫情的话,让珍珍忍不住躲在姐姐后面偷笑。
    康熙不知怎么就看见了她,挽着德嫔的手进屋后,冷不丁问:“珍格格乐什么?”
    康熙看她的眼神,似乎她就是那个惹德嫔不快的闯祸精,珍珍笑意吓得瞬间跑了个精光,忙腆着脸说:“没有没有,奴才久未见天颜,所以高兴的……”
    “呵呵。”皇帝抬着下巴由着德嫔解开他的端罩,一边没好气地说,“朕看你就是和阿灵阿同流合污,他爱惹祸你也差不多。”
    冤枉啊康熙爷,珍珍内心举着小旗帜抗议着,顺便又把长久没骂的那句狗皇帝骂了三遍。
    狗皇帝,我是飞来横祸,不带这么乱扣帽子的。
    德嫔听见停下了手,她眼一横、眉一皱,倒抽一口冷气说:“我家妹妹惹什么祸了?”
    刚才还要抓珍珍小辫子的康熙突然就软和了下来,“没有,朕没说她惹祸,这就是想起阿灵阿了随口说几句。”
    “还没成婚,连亲都没定,他小七爷上天入地也不干我妹妹的事。”
    德嫔说话时都带了鼻音,康熙自己解了端罩扔给身后的太监,拿了桌上的暖手炉塞在德嫔手中。
    “快捂捂,别把屋外的寒气带给你。双身子的人了,要小心点。”
    珍珍见着眼前这幕很想脚底抹油开溜,正在她慢慢后退时,康熙又逮住了她。
    “珍格格,阿灵阿的县试准备得如何了?”
    “县试?什么县试?”
    德嫔一脸的不明就里,康熙笑问:“怎么,你这妹妹竟然没告诉你?”
    珍珍尴尬地“呵呵”一笑,顶着压力硬是装傻充愣地说:“奴才不知,小七爷不是在官学读书吗?县试又是什么?”
    “哦,是吗?你真不知道?”
    康熙嘴角噙笑,一脸高深莫测,颇有几分猎人捕杀猎物的味道。
    “不知道……”
    珍珍生怕自己失言,然后让康熙和姐姐联手给她下禁足,让她再无机会出门与阿灵阿见面。
    如果发给珍珍一面镜子,她一定能看见自己现在千变万化的脸色。
    德嫔先看不下去了,护在妹妹身前对康熙说:“小七爷考县试便考,皇上若是想知道考的如何,上可问学政下可问小七爷自己,到这里考我妹妹做什么?”
    珍珍内心唱着妹控的姐姐最亲,眼睁睁看着康熙果然再度软了下来。
    “朕又没做什么,就是关心关心。上回容若提了一嘴,说阿灵阿求他指教,要去考个举人回来。”
    “您哪是关心,分明就是看戏。”德嫔话里都是埋怨,“京中那些公子哥有几个文武双全的?这文武双全又怎么评?我看倒是小七爷有心了,知道文这一项不好评定,便想着走正途去考个功名回来。”
    珍珍心里发笑,姐姐刚刚明明还和她嫌弃阿灵阿,到了康熙面前却实打实护短,亲姐姐就是亲姐姐!
    “这不是你妹妹要的能文能武,朕就提了点要求……”
    德嫔叹了口气,“妹妹哪里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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