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数钱的。”
    “该换药了。”他说。
    挽月呼吸一滞:“这……”
    他极娴熟地从药箱中取出新的白布,碾了草药,吩咐她坐好。
    “我……少、少歌,这样的事,自然应该是医生做的呀,你怎么能越俎代庖……”
    他面露不悦:“你昏迷的日子,都是我换的。自己解了衣裳。嗯……还有些更……我就不说了。”
    挽月大惊失色:“你,你还帮我大、小、那个,不,不会吧……”
    她是当真吓得不轻,昏迷的时候,大解小解若是他……那可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少歌愣了片刻,扶额道:“我指的是喂你吃药。其余的事,是清小姐身边的仆妇帮你做的。”
    “哦……”挽月抚了抚胸口,老老实实半褪了衣裳。
    少歌见她含羞带怯,露出一片莹白的肌肤,不由心头一撞,呼吸也生涩起来。
    他忍不住将一只手掌覆上她的肩头。
    圆圆小小的肩,柔滑的皮肤,轻轻在他手中颤抖。
    一年……
    他定了定神,镇定自若地替她解下包扎伤口的白布,换上了新的。
    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少歌,这个伤疤会不会很难看?”
    “不会。”
    “嗯。”
    二人默了片刻,听到清小姐重重敲窗棂。
    “怎么?吃饭还得让人请了?!”
    席上,清小姐兴致很高,手舞足蹈计划着夺回辛家产业之后,她要怎样助辛无涯大展鸿图。
    “无涯,不是我说你。你十八岁开始掌家,七年多,竟然固步自封,生意不仅没有做更大,城西那一块反倒是被平氏分了去,那个平清茹嫁给你这么多年,也没生个一子半女,你干嘛对她这么忍让?还有你那两个妾,一个占了你三间绸缎庄,另一个把你两间脂粉铺的房契换了她的名字,你竟也视而不见。男人好面子,这我能理解,但是应当坚持的,还是必须坚持,怎能如此耳软?”
    挽月偷偷看了看少歌。清小姐久居乌癸山,哪来这么多消息?偶尔有人误上山来,讲一讲山下的事情是有的,但不可能这样事无巨细,好像是特意来给清小姐递消息一般。
    少歌捏一盏酒慢慢吃,就像没听着他们说话。
    辛无涯叹道:“你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不过是那两个妾,一个是知州的庶女,一个是盐头子的妹妹,你都想拉拢着罢了!有什么用!娇娇弱弱的,帮不上你也就算了,只顾着吃里扒外,这种女人,你也能忍受得了!”
    清小姐小手一挥:“如今反正也撕破脸皮了,这三个女人,我是容不下的。你现在就先把休书准备好,到时候我好拿出来摔她们的脸!”
    辛无涯满脸苦涩:“你能不能让我静静吃顿饭?”
    清小姐将筷箸一摔,怒道:“你什么意思?!还未过门就开始嫌我多话?你吃我的用我的,我还未嫌弃你,你倒嫌起我来了?吃饭?谁做的饭?!辛无涯你还当你是那个辛家大少?你现在什么都不是!还得求着我们帮你讨回家业,你跟我大声?!”
    “泼妇,泼妇……”辛无涯也掷了筷箸。
    “你骂我泼妇?!”清小姐痛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罢,起身就奔向外头。
    辛无涯叹了几口气,追着她去了。
    “……”挽月欲言又止。
    “小二想说什么?”
    “我忽然觉得,他们这样,大约才是夫妻间的常态?吵吵闹闹,打来打去的,简直像在唱戏。”
    他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你说你威胁清小姐救我性命,你用什么来威胁她?”
    “山中的秘密。”
    “嗯?”挽月正要发问,见清小姐已挽着辛无涯踏进门来。
    “你们吃呀!我和无涯闹着玩的,你们不会以为我当真要和他分手吧?怎么可能,我们就要成亲了呢!”清小姐掩口笑道。
    辛无涯不言不语,看起来是无奈认命了。
    清小姐落了座,举起筷箸敲了敲碗沿。
    “秦挽月,你也不要怪我多嘴,当初你以为无涯不可能给你正妻的位置,跟他闹分手,呵,事在人为,你看我,我就做到了呀!如今,我就要做他的妻子了,你会不会有点失落呢?啊,我知道,你要说你已经有七公子了嘛,是,是,我承认七公子长得好看,又会武功,年轻的时候看着的确是上好的夫婿人选,可是人哪,目光不能短浅,好看?好看有什么用,不能当饭吃。武功?呵,在权势面前,武功有什么用?也就是被招揽,说得好听是做护卫侍卫,说不好听,不就是走狗吗?”清小姐低头笑着,一只手半掩着口,另一只手轻轻挥了挥。
    “哦。”挽月趁机看了看少歌的俊脸。
    嗯……权势,辛家的确是好大的权势。当初她想撞撞大运,拜会一下辛家少主,银子花去不少,却只见着管家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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