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人,到底会有着什么样的恶趣味。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Muller这台电脑,是个小姑娘。
    还是一个他很熟悉的小姑娘。
    人们在世界上,最难辨别的是自己的声音,因为我们听别人说话是空气传导,而听自己说话是骨传导,介质不同,音质不同。李文森或许听不出来,但是那台电脑一开口他就明白……
    这哪里是电脑合成音。
    这分明就是稚嫩版的李文森。
    ……
    李文森:“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去做了。”
    Muller:“我知道。”
    李文森:“那你为什么又打电话过来?”
    Muller:“因为乔伊还没有走。”
    李文森:“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他不走,而且他机票都买好了,不出几日就会离开。”
    “如果他到现在连机票都还没买,你们就只能把他的尸体空运回伦敦了。”
    Muller声音稚嫩,说话语气却令人毛骨悚然:
    “这周六之前,乔伊一定要离开。”
    “为什么?因为你怕他影响你的计划,你怕斗不过他?”
    李文森微笑起来:
    “真是可怜啊,Muller,但你算错了,我不反对他立刻离开,离这个恶心的地方越远越好……但如果你要我更改他的意志,就只能另请高明了,乔伊可不是我能左右的男人。”
    “能不能办到是你的事,会怎么对付他才是我的事。”
    “如果他下周六前不走呢?”
    “那么英格拉姆的结局就是他的结局。”
    “你除了英格拉姆和沈城之外,还杀了哪些人?”
    “人不过是一堆有机物和无机物的组合,就像电脑是一堆塑料和数据的组合,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从他们身上分解出的有机物又会通过食物继续循环,在母体里重新组合成一个新的婴儿……说不定还是一个更好的婴儿。”
    Muller的语气平静无波:
    “所以什么叫杀人?我不过把这个组合打散了重来而已。”
    “……”
    李文森笑容不变:
    “你入侵了伽俐雷的系统?”
    “伽俐雷本来就是我的子系统,曹云山和你说过的吧?他总是想变着法子给你透露心细,但从没成功过。我离开太久了,它的数据更新有点快,似乎被你的前未婚夫动了核心元件。”
    “所以你现在只能控制它一部分?”
    “你不必套我的话,即便我只能控制伽俐雷的一部分,那也足够杀死一个男人了。”
    “你为什么能说’我’。”
    “你猜?”
    “你到底要怎么样?”
    “乔伊走,或者乔伊死。”
    女孩的声音大约十三四岁,乔伊听它说话,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十三四岁的李文森的样子:
    “你也知道的,夫人,要重新启动十年前的计划,就要打开那扇门,而你是唯一的钥匙,门开了,你也就死了……可乔伊不会让你死的,所以乔伊绝不能留在。”
    这个男人,能力太强,无法计算,是个变数。
    ……
    “你要好好考虑清楚,夫人。”
    电脑平板的女童声音淡淡地说:
    “别忘了,我只等你到……下周六之前。”
    ……
    电话悄无声息地挂断了。
    李文森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她被逮捕的晚上,她第一次接到Muller电话的时候——那时她正在给李佩拨号,因为手上戴着手铐不便,就连上了耳机,两人刚聊了几句,她的声音忽然就没办法传出去了,只能听到李佩那边“喂,喂”的声音。
    她当时以为是信号原因,并不害怕,看到乔伊远远从小径上赶来的身影,还下意识地微笑了一下。
    ——乔伊少扣了一个衣扣。
    想必是出来的时候太急,他衣领处还散着。与平时精细的风格不同,反而显出一种落拓不羁的味道。
    耳机里的李佩还在“喂喂”。
    然后,连这样的声音也没有了。
    她的电话里忽然一阵忙音,随即被切换成了一个,她想也没有想过的声音——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抱歉,叨唠了,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杀害你房间里这个男人的凶手。”
    “……”
    “从这一秒起,你继续装作和那个律师打电话,其他一切听我说,否则房间里的人都会死。”
    李文森笑了一下,只当恶作剧:
    “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我怎么相信你?”
    “你记得英格拉姆吗?”
    “记得。”
    “他死的那天晚上,我在你藏在他房间的窃听器里,给你留了一段语音,打了一个招呼,就是那句’你好,我是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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