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西布莉拐了这么一个大弯,就为了告诉我们’OK’?”
    “是’3’。”
    “’OK’。”
    “3。”
    “OK。”
    乔伊转了转高脚杯,忽然说:
    “每天早上一个早安吻外加你亲手做的酥皮蛋饼和一杯咖啡?”
    李文森:“OK……我靠。”
    “很好。”
    他满意地把酒杯放到一边:
    “解决了神父,接下来解决天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文森特,你身后是不是散落着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空酒瓶?”
    李文森全身的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身体挡住那些瓶子:
    “你看错了,这不是我喝的。”
    “乱喝烈性酒的账我们等下再算,文森特。”
    乔伊勾了勾唇角:
    “因为我现在和你谈论的并不是酒,是天使。”
    ……
    披上亮光,如披外袍,铺张苍穹,如铺幔子;
    在水中立楼阁的的栋梁,用云彩为车辇,借着风的翅膀而行;
    以风为使者,以火焰为仆役;
    将地立在根基上,使地永不动摇。
    你用深水遮盖地面,犹如衣裳,诸水高过山岭;
    你的斥责一发,水便奔逃;你的雷声一发,水便奔流;
    诸山升上,诸谷沉下,归你为它所安定之地;
    你定了界限,使水不能过去,不再转回遮盖地面。
    ……
    “以风为使者,Who maketh his angels spirits……这里形容风的的单词不是wind,而是spirits。”
    乔伊把手机放在胡桃色琴谱架上,隔着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屏幕望着她:
    “你想到了什么?”
    “Spirits,灵魂,通灵,精神,自由……”
    李文森忽然灵光一现:
    “酒精?”
    “是烈酒,酒精的单词是alcohol。”
    他单手支着下巴:
    “形容酒的词汇有很多,alcohol特指酒的化学性,也泛指一般的酒精饮料,由阿拉伯语kohi演变过来,最早的词源则是阿卡德语kuhlu……而另一个就是spirits,来自于十四世纪的炼金术士蒸馏挥发出来的东西,特指烈性酒。”
    所以这首诗指向的下一个地点,就是曹云山的酒柜。
    和历史语言有关的事就轮不到她插嘴了,那是乔伊的area,李文森在他说话间已经自觉地拉开了酒柜门:
    “洗手间的钥匙藏在这里?”
    “真高兴你的大脑还保持着正常思维的能力,否则我简直想伸手摸摸你的小脑袋,以验证它还好端端地呆在你的头骨里。”
    乔伊淡淡地扬了扬下巴:
    “曹云山不会简单地把钥匙随手扔在里面,你注意里面是否有打开过的酒瓶。”
    “真有一个。”
    李文森摇了摇瓶子:
    “但里面除了酒没有别的东西。”
    “软木塞式酒瓶?”
    “你怎么知道?”
    “把瓶盖打开。”
    曹云山的沙发是黑色的,李文森蹲在黑色的布景前,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得近乎透明。
    乔伊凝视着她的侧脸,顿了两秒才说: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钥匙就藏在……”
    “软木塞里!”
    李文森把一枚小小的金色十字形钥匙从软木塞里□□,抬起头,眼睛弯得就像月初的新月。
    不过是这样小小的胜利,却仿佛黑夜里的潇潇火花,骤然点亮她的双眸,又骤然放大在他面前。
    乔伊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翕动了一下。
    尽管表面上仍是那样波澜不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那短短一瞬……被她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风声、水声、他血液的流动声都骤然停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的心跳,在胸腔里汹涌地鼓噪。
    ——
    一如第一次。
    一如每一次。
    即便已经和她认识了七年,她的目光仍旧如初见。感情的时效性在他这里失却了作用,她仿佛成了他身体里,比爱情更持久的另一种化学物质。
    ……
    “乔伊?”
    李文森小幅度晃了晃手机:
    “乔伊,你怎么了?”
    “……没怎么。”
    乔伊慢慢平复下心情,端起红酒喝了一口: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哦,软木塞,你找到软木塞里的钥匙后,下一步就是……”
    “那个,乔伊。”
    李文森小心翼翼地说:
    “你刚刚不知道发什么呆,红酒已经撒光了,你现在端的是一只空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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