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
    因为那个老人到目前为止,只唱歌,不说话,根本无从建立他的测谎尺度。
    灯光下,李文森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纸。
    “英格拉姆说话的时候,为了表示自己内心强大,会故意直视对方的双眼,但说谎的时候,眼球会不自觉地朝左偏,右脸颊肌肉会绷紧,脚会擦地。”
    如果她猜得没错,英格拉姆的父亲,是一个相当严厉,且善于体罚的男人。
    因为英格拉姆紧张时的姿态,完全就是一个罚站的小男孩的姿态。
    “而且你注意到他说的时间没有?”
    “注意到了。”
    刘易斯翻看了一下之前他做的审讯笔记:
    “十二点三十七分,过于准确。”
    人在撒谎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填充细节,以增加谎言的可信度。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英格拉姆真的在十二分三十七秒抬手看了时间。
    问题是,在他和陈郁辩论的过程中,只提到他的跑步软件有计时功能,却没有明确表明,他自己看到了时间。
    这句话在逻辑上没有问题。
    可在表达方式上有问题。
    谎言的另外一个特性——
    人在撒谎的时候,除了不自觉地填充细节,也会刻意模糊细节,以增加逻辑的完善程度。
    ……
    “那么陈郁呢。”
    刘易斯把李文森的结论,和自己的结论对比了一下:
    “你为什么说陈郁也在撒谎?”
    陈郁刚来十分钟,此前一直没有说话。
    也就是说,李文森还没来得及建立他的测谎尺度。
    “陈郁啊……他我还要确认一下。”
    李文森摸了摸下巴,忽然说:
    “你有吃的吗?”
    刘易斯猝不及防:“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带吃的。”
    “吃的倒是有,我们的晚饭还没有来得及吃。”
    刘易斯从一边的大包里拿出两盒凉掉的皮蛋瘦肉粥:
    “潮汕轩的,他们家粥里会放酱油小虾米,这点我很喜欢。已经凉了,不过你要是饿,还是可以尝尝。”
    “我不饿。”
    李文森发烧没胃口,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几乎滴水未进,直到晚上醒来才觉得饿,之前伽俐雷好说歹说也没劝进一口。
    然后乔伊把她用被子捆起来打了个葡萄糖。
    ……
    她接过粥,朝那边乱哄哄的几个人走去:
    “大半夜,要是饿,要不要吃宵夜?”
    “审讯还发宵夜,老师,你的作风真是与众不同。”
    英格拉姆纡尊降贵地伸出手:
    “拿来吧。”
    “没你的份。”
    李文森直接把粥塞给扶手椅上弹吉他的老人,然后在陈郁面前蹲了下来。
    她一条腿半曲着,脸离陈郁极近。
    ——近得连陈郁脸上的毛孔和污渍都看得清楚。
    “这是你的份。”
    李文森轻声说:
    “你吃吗?”
    “喂,老师。”
    英格拉姆不爽地从背后揪住她的衣领:
    “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那个追着你越过一整个太平洋的人,你居然把我的盒饭递给这个脏兮兮的小子?”
    “……”
    李文森拍开他的手,压根没理他。
    她只是盯着陈郁脸,又问了一遍:
    “你要吗?”
    “谢谢。”
    陈郁抬起头,丝毫不避讳地迎着她的目光:
    “但是不必,我吃了晚饭。”
    “是吗?”
    李文森笑了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遇了冷,要站起来的时候,她忽然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指,贴在陈郁的嘴角上,抹去他嘴角没擦干净的油渍。
    刘易斯:“……”
    警察:“……”
    英格拉姆:“……这是什么情况?”
    “你看你吃了饭,连嘴都忘了擦。”
    李文森温柔地抹了抹他左边嘴角,又耐心地伸手去抹他右边嘴角。
    “你心算很快呢,是曹云山教你的,还是你自己学的?”
    “……自己学的。”
    陈郁一贯嘲讽又平静地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呆滞来。
    他怔愣地看着李文森的动作,手脚完全忘了朝哪里摆:
    “你不必……”
    “这有什么。”
    她笑眯眯地说,想要收回手:
    “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更何况——”
    “更何况,你一向欣赏数学好又有才华的男人。”
    “……”
    李文森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一道熟悉的、冷冰冰的男声冻在了半空。
    她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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