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姑了,明明一样的年纪,在她割猪草的时候人家在教室里舒舒服服地念书,在她卖力翻地的时候人家就像这样围着被子看小说,现在呢,她是城里的媳妇,住着楼房,抹着省城买来的雪花膏,公公说年后还要给她找一个正式的工作,小姑却背着娇气甚至脾气不好的名声留在村子里,但凡好点的农村家庭都不想讨她做媳妇,“是呀,公公婆婆都很和蔼好相处,婆婆还从省城给我带了不少礼物,有吃的、穿的、用的,好几兜子,花样可多了。年哥对我也好,天气冷,他都不舍得我受冻受累,每天起床做早饭,扫房子那天都不让我上手,他一个人全干了,我呀,算是掉进福窝里了。”
    “那恭喜你。”祁香贝说这句话是真心的。
    说完这话,气氛一下子静默了,祁香贝低下头随意翻着书,外面传来祁志国的狂叫声,这是又要输的节奏。
    祁春燕不错眼地盯着桌子角落里摆着的哈喇油,就跟那贝壳上的线条多精美一样,“我记得小姑桌子上的哈喇油还是我结婚前你去公社的时候买的,这么长时间也该用完了吧,怎么也不换盒新的。哟,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今天过来,我不仅给爷爷奶奶带了节礼,给小姑我也带了礼物呢。”
    祁香贝诧异地看着祁春燕,给她也带了礼物?为啥进门拜年的时候不说,专门到她屋里说?提了哈喇油又提节礼,难道要给她送哈喇油?她有那好心?不是她用坏心去揣摩这大侄女,实在是记忆里有先例可循。
    当年两个人上学,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在一个班,后来她考上高中,祁春燕没考上只能留在家跟着大人挣工分,领通知书那天她起得晚,到学校被告知祁春燕帮着领走了,她是漫山遍野找祁春燕,这姑娘倒好,跟着人家去后山搂柴火去了,找到她要通知书,人家从口袋里拿出来皱皱巴巴潮潮的一张纸,还主动低头认错,干活太卖力出汗了,忘了是通知书拿着擦了汗,当时她是暴跳如雷,说话就难听了些,周围的人不同情她不说,还说她这不参加劳动的人数落辛苦劳动的人没道理,通知书又没坏不耽误用,何必揪着不放。当时她是一路哭着跑回家的,虽然祁春燕到家挨了训斥,可她也因为通知书被同学嘲笑了半学期。
    那还是祁春燕自己没考上的,就能故意破坏通知书,如今,好好的未婚夫无端端差点被抢,她会善罢甘休,还好心来送擦脸油?祁香贝觉得要说服自己相信还是挺困难的,遂支个耳朵,眼睛放大,想看看祁春燕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就看见祁春燕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圆盒子,握在手里摩挲几下才举起来,“小姑,你看,百雀羚的面霜,比哈喇油好用多了,还带香味,这就是我婆婆从省城带过来的,我有两盒,送你一盒,正好,你就不用买哈喇油了。”说完,把盒子递到祁香贝跟前要塞给她。
    琢磨不透祁春燕的想法,可不管她是好心还是恶意,祁香贝都觉得自己不能收这面霜,就顺着她的手推托,还没挨着边,祁春燕的胳膊就往回收,同时手一倾斜,盒子当即滑了下来,中途碰到了床沿,噗地一声响,盒子倒扣着落在地上,里面的面霜甩出来大半,同时响起的还有祁春燕高分贝的尖叫声,“小姑,你怎么能这样?”
    祁香贝呆呆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那分离出来的盖子不停地往前滚动,一直滚到门框边才停下来,要倒不倒的,祁春燕的尖叫声瞬间震动了门框,连带盖子一晃平躺着倒了下来。
    倒下来的还有祁香贝,她腰肢一软靠在床头,只觉得一万头草泥马从她头顶跑过去了。
    ☆、7.7
    前面说了,这座房子拢音,祁春燕的一声尖叫,瞬间惊动了打牌的张有年和祁志国,也惊动了厨房做饭的姚常玉和田水妮,就连躲清闲的祁山和祁向东心里都是一颤。
    张有年和祁志国他们撂下纸牌就往堂屋跑,祁保国和祁春燕也没落后多少。
    张有年一马当先到了门前,可他停住了,这不是例行办案去闯事故现场踹门就进,这是姑姑的房间,还是年轻姑姑的房间,他是男人又是晚辈,莽撞地进去实在不合适。
    正想怎么办呢,眼睛瞄到躲在三人身后的祁春梅,当即有了主意,让春梅去,既能探清情况,又不失礼数。
    还没等他去拉春梅,姚常玉就进来了,一手扒拉开他们几个,推门进了屋,后面田水妮慢了半步也跟进去了。
    “香贝,咋地了?”
    “燕子,你小姑又欺负你了。”
    前面是姚常玉问的,后面自然就是田水妮说的,话音刚落,姚常玉顿时横眉冷目,“老大媳妇,你这说的是啥话?屋里有啥事你是听见了还是看见了,张嘴就胡咧咧。”
    田水妮身子习惯性地往后缩,气势一下子弱了不少,可随即又挺了挺胸膛,“这还用看吗,要是她小姑没欺负人,燕子咋能那么喊。”
    “你能,比那派出所的警察都能耐,听着一声喊都能判案,赶明儿你也别下地挣工分了,去派出所报道得了,断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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