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千兵马虽个个是精锐,但架不住柔邑后续部队源源不断的涌上来。战况惨烈,带来的人手早已死伤过半,连带副将手上也已有几处刀伤,情急之下,他怒吼道,“王爷,你带沈管事先走!”

    他边说边护卫王爷撤退,赵霁调转马头,往树林方向狂奔,哈直立在马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唇上笑意更浓,想逃?

    他取箭,拉弓,“嗖”得一声,劲弩已经像闪电似的飞了出去。赵霁躲避不及,闷哼了一下,策马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

    而身后,杂乱的马蹄声奔腾着越来越近。

    沈珍儿紧张的吞了下唾沫,身后沉重的喘息声贴着背传来,一扭头,就见赵霁唇上已毫无血色,这才发现一支长箭不知什么时候扎在他背上,看得她连呼吸都凝滞了几秒,“王爷,你受伤了!”

    赵霁没吭声,身子已经有些摇晃。

    身后的树林里,哈直得意的声音从风里传来,“拿下赵霁人头,大王赏黄金万两!”

    一时间杀声震天,赵霁眼前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失血过多让他已经难以判断眼前的情况,只是条件反射似的扬鞭飞奔。再往前,穿过山道,又能到下游的河流,只要趟过那条河,只要趟过那条河……

    眼前忽的一黑,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松了,马儿没了鞭策,一下被碎石绊倒,下一秒,就带着人整个栽下坡去。

    那一瞬间,沈珍儿只感觉天旋地转,原本受伤的背因为磕到石子,痛得更厉害了。只是此时她早已顾不上这些,从地上爬起来,就焦急的跑去找到摔在草地里的赵霁。

    “将军,人不见了。”

    哈直粗眉一拧,“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夏日闷热的夜晚,星星却异常清亮。他们原本狂奔在官道,滚下山坡才发现边上有条小溪,沈珍儿驾着赵霁寻着溪水往下游奔逃,意外发现树枝杂乱处竟有个树洞,急忙进洞藏了起来。

    沈珍儿喘了口粗气,小心翼翼的把赵霁放下,背上那支箭已经被折断了箭羽,只是箭头还嵌在肉里。

    她愣了几秒,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要把箭头□□再止血。赴季城前她特地带了把匕首防身,此时冷不丁从怀里掏出来,握着刀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赵霁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他显然明白了她的意图,咬了下唇,声音嘶哑道,“来吧?”

    “王爷……”她咬了下厨,把心一横。她虽不懂医术,却也知道拔箭之前要把匕首消毒,伤口才不会感染,连忙从怀中掏出火折,转身在洞口捡了几根树枝,就着茅草,点燃一搭柴火。山洞原本就闷热,烈火灼人,待她把刀身烧热,额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

    赵霁配合的背过身去,被折断的箭羽锋利的断开,箭头嵌在肉里,看上去狰狞可怖。沈珍儿咬了下唇,强自镇定了下心神,可当握着锋利的刀要剜进伤口时,手却还是不可遏制的发抖。

    赵霁闷哼,“怕什么,平日里在后厨杀鸡宰牛的时候,没用过刀吗?”

    沈珍儿撇了下嘴,“王爷又不是牲口?”手上却不再颤抖。

    赵霁微哂,下一秒,就感觉有股剧痛从伤口处传来。

    “啪嗒”一声,箭头掉在地上。沈珍儿松了口气,背上早已被汗濡湿。黏腻的汗液刺激着伤口,让她微微皱起眉。来不及想太多,眼看伤口又要流血,连忙用力从袖口上撕下一块布条,捆在他的伤口上,耳畔响起一声极低的闷哼,一颗心忍不住轻颤。

    担心火光把敌人引来,处理好伤口后,她赶忙灭了柴火。警觉得听了半天,直到确认四周没有多余的动静,才放下心来,往石壁上一靠,微微的凉意让她舒展了下眉头。

    赵霁靠在石壁上,微眯着眼。先前情况紧急,此刻他才注意到沈珍儿身上还穿着那身水袖舞女裙,一只袖口被撕烂了,露出一只纤纤的玉臂,想道她身上还有伤,神色微沉。

    就听她忽然问,“王爷,你们明明收到长生的报信,为何还要冒险再来季城?”

    石壁上透来的丝丝凉气缓解了他背上的疼痛,他轻声道,“季城万千黎名百姓,本王怎可弃他们不顾?”

    沈珍儿垂下眼,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只是一颗心莫名有些失落。赵霁没看到她神情的变化,他侧了下身,调整下姿势,有什么东西忽然从他衣襟里掉了出来,沈珍儿捡起来一看,是鸳鸯宝镜。神色不由一暗。

    见赵霁正看着自己,又急忙把镜子递了过去。握在掌中时,才发现镜子似乎比自己的那块要厚一些,手上微顿,一只温热的手忽然覆上掌心,反应过来时,镜子已经被拿走了。

    赵霁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指腹不自觉的摩挲了下镜边的纹路,淡淡道,“这宝镜原本就有两块,乃是楼兰王室女子的信物,无意被你拾到,或许也是缘分。”

    他的声音就跟那搭柴火上袅袅升起的青烟一般缥缈,似乎又想起了一段,悠远的往事。

    楼兰女子?

    这是她第一次听王爷提起这个女子,在飞云酒楼时她也见过几个楼兰女子,她们大多覆着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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