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推开霍澜音的手,驾马朝着宫门冲去。

    霍澜音急急向后躲避,堪堪站稳身子,望向卫瞻扬长而去的背影。

    他放她走了……

    霍澜音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一种酸涩婉转蔓延。眼泪好像落进了心窝里,难受得要命。

    霍佑安摇头,去追卫瞻。

    周自仪伏地跪拜:“恭送殿下。”

    “阿音,回家了。”周自仪走到霍澜音面前,微笑着说。他语气那样寻常,将霍澜音的记忆一下子拉到很久之前。

    熟悉的兄长。

    霍澜音轻轻点头,跟着周自仪坐上马车。

    宫门不远处,停了一顶软轿。轿外的小丫鬟掀开轿帘,说:“姑娘,那位就是周自仪!”

    李家姑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柔声说:“大殿下今日回宫,宫里必是要忙。我们回吧,改日再进宫寻小公主。”

    小轿转了方向,回到相府。

    霍澜音坐上马车后,一直低着头。她不想让周自仪看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她拼命擦眼泪,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一方帕子出现在视线里,她接过帕子,这才抬头。

    “哥哥……”只唤了这一声,眼泪又落下来。

    “不必多言。”周自仪道。

    霍澜音点点头,明白周自仪的意思。若她道谢,反倒是疏远。她努力平复自己,甚至扯出笑脸来,克制地用寻常语气问:“多久能回家,我母亲可好?”

    “这个时辰你母亲应该服了药睡着,我们先去别的地方。”

    霍澜音有些意外:“什么地方?”

    “小狐狸!”外面传来霍佑安的声音。

    马车停下来,周自仪推开车门,问:“霍小将军有什么事?”

    霍佑安没理他,调转马头停在车窗旁,将一个包裹扔进去,道:“你的东西。让之说别的东西你可能不要了,那条绿裙子或许还要吧。”

    霍澜音掀开帘子,霍佑安猛地看见她那张哭花了脸,愣了一下。

    “霍小将军,殿下可在生气?”霍澜音问。

    霍佑安“啧”了一声,语气带着嘲意:“想知道就自己回去问,别朝我打听消息。”

    “霍小将军,你和殿下关系非同一般。希望你能劝劝殿下……”

    “霍澜音。”霍佑安打断她的话,“你怕殿下怪罪?嗤。是不是在你眼里殿下当真善恶不分是个恶人?你根本不了解他,真不知道他怎么瞎了眼喜欢你这只狐狸!驾!”

    霍佑安调转马头,不停霍澜音的解释。

    “姑娘。”莺时捡起被扔到地上的包袱递给霍澜音。

    霍澜音打开包袱,摸了摸那条艾绿的裙子,然后在包袱里取出一个檀木小盒。檀木小盒被她打开,指腹捻过被缠了一层布的扳指。

    完好的。

    霍澜音轻轻舒了口气。

    霍佑安扔进来的时候没有摔碎,幸好。

    坐在对面的周自仪安静地看着霍澜音的动作。

    马车转来转去,驶进一条破旧僻静的小巷,在一处狭小的旧宅院门前停下。周自仪先下马车,立在一侧,伸出手。

    霍澜音将手递给他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懵怔。记忆的门一下子打开,好像又回到了幼时兄长带她出门玩的旧时光。

    霍澜音下了马车,扫了一眼面前的旧宅院,什么也没问,跟着周自仪进去。

    “小姑娘,应当不记得我了吧?”一个坡脚老头笑眯眯地出现。

    霍澜音想了一下。

    “司徒爷爷?”

    “诶!小姑娘还记得我哩!”司徒十三本来就小的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缝。

    “当然记得爷爷,爷爷是我的救命恩人。”

    司徒十三笑着说:“进屋来!”

    霍澜音幼时重病,正是司徒十三用花药为她续了命。

    霍澜音满心疑惑地进了屋,在司徒十三的指使下坐下。

    “把手给我。”

    霍澜音看一眼桌子上的脉枕,疑惑地望向周自仪。周自仪微笑着对她点点头,她才将手放在脉枕上,由着司徒十三诊脉。

    “小姑娘,你先前做药引时,吃了多久的药?”

    “三个月。”

    司徒十三点点头。

    霍澜音没有问什么,却隐约猜到了。她望向司徒十三,看着他的眉头一点点皱起。

    司徒十三松了手,他说:“小姑娘,别怕疼,我只在你手指上割一点点。”

    霍澜音把手递给他。

    “不疼呦!”司徒十三笑眯眯地在霍澜音的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口子。

    霍澜音心中惴惴,面上却微笑着说:“司徒爷爷,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怕疼的。”

    “嘿嘿,那等下有一点疼,你忍一忍。”

    霍澜音点头。

    司徒十三打开一个暗红的小瓷瓶,把里面白色的药粉倒在霍澜音被割破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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