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刃和润玉的一半元灵裹着那一团小小的游丝般的紫色魂珠倦鸟归巢般直扑向她深恶痛绝的天帝胸口逆鳞处,不禁嫉恨交加,为什么水神爹爹就那么护着那葡萄!润玉也只对那元灵看顾有加!

    在她看来,润玉不过是以爱之名满足一己私欲的欺世盗名之徒,而这颗葡萄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

    谁曾想,这伪善天帝竟然毫不犹豫地自袖中祭出法器,在这魂珠四分五裂之时当机立断将她从先天至宝人鱼泪中取出,捞回了这丝残灵。

    这是锦觅最后一次看到天帝的脸,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在那一瞬间煞白惨淡,血色和生气尽数褪去,她不知道这天帝是不是又用了什么禁术,他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不过,也罢,他和她,相遇一场,他以爱相胁,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为了阻止他和凤凰手足相残,她以命相抵,这一回,她是再也不欠他的了!至于葡萄,随她去吧,跟着这个野心家,有她苦头吃!

    她还完了债,无愧于凤凰了。

    她强撑着神魂即将全数融入破碎花瓣的最后一口气,喃喃私语:“凤凰,我爱你啊……你……要……来……找……我……”游丝般的絮语飘散在风中,上神陨落,旭凤的恸号让整个场面都极度混乱。

    她便就这样飘散在了忘川之中,她一直等着她的凤凰来找她啊,这瓣花瓣被元君的香灰护持着,在忘川河中随波逐流。她的身周暗无天日,不知日月更替,不知岁月迁徙,她在黑暗中飘散,逐渐迷失神识,也没有等到她的凤凰。

    旭凤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人间的那间小院。

    彦佑急匆匆上前问道:“如何?锦觅是不是真的复生了?”

    旭凤蹲坐在屋前台阶上,把脸深深地埋在手掌之中,“复生的不是锦觅,是觅儿……”

    彦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什么锦觅?什么觅儿?觅儿不就是锦觅?”

    旭凤抬起他那乌黑发青,胡子拉碴的脸,“锦觅是和觅儿一体双灵,觅儿是洛霖的女儿,锦觅……锦觅是我父帝所出……”

    彦佑满脸“见鬼了”的神情。

    良久,彦佑忍不住冷笑:“你这是被润玉蒙骗了吧?我那名义上的长兄,舌灿莲花,还能装得大义凛然那是拿手好戏!”

    旭凤闭眼痛苦地摇头,自皱皱巴巴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两颗蓝色梦珠,“这是当日润玉给的,其实……其实我并非全然无知……”

    彦佑倒抽一口凉气:“你早就知道锦觅未曾殒身?”

    “不不不!”旭凤急忙申辩,“怎么可能!我是指我对他所说锦觅一体双灵之事并非无知……但我不知道这双灵当日都逃出生天,是我!是我糊涂!”说到这里,旭凤愤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那你现下知道了,居然就这么回来了?你不找锦觅了?既然觅儿能复活,那锦觅自然也可以啊!”彦佑满脸不能置信,“你就这样弃锦觅于不顾?”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弃她于不顾!”旭凤困兽般站起来,在这四方小院内焦躁踱步,“只是…只是她是我的姐姐!”

    彦佑双目圆睁,对着旭凤大吼道:“不管她是谁,你可别忘了,她是为了你死的!”

    旭凤痛嚎一声,抱头蹲地嚎啕大哭。

    彦佑看着他如同孩童般茫然无措,长叹一声,说道:“你且先去看看月下吧,他可能熬不过今晚了。”

    旭凤大惊失色,连哭带嚎地推开破旧的屋门,往屋内冲去。

    彦佑一个人僵直地立于院中,又哭又笑,原来竟是如此!

    难怪当时和润玉大婚前后的锦觅判若两人!明明在大婚典礼上,是锦觅手刃了旭凤,可是大婚典礼之后,锦觅足足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后却忽然对被自己杀死的旭凤万般牵挂起来。现在想来,因此这当中已是换了魂魄灵魂。

    所以当日与自己相识、嬉闹、如朋友般相处的,乃是觅儿而不是锦觅吗?

    彦佑笑着泪流满面,是了!是了!当日他怂恿觅儿游戏人间,觅儿心思单纯,完全不通男女之情,连身体接触都是慎之又慎;而昏迷后醒来的锦觅却成了一个为了情郎毫无任何顾忌的人。

    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竟是认错了人吗?

    彦佑不禁在院中苦笑出声。

    凉炕之上,丹朱气息微弱,病骨支离,满头白发散乱,弥离之际,已是不认识人了。

    旭凤扑在丹朱身上痛哭:“叔父!叔父!”

    丹朱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抠着身上打满补丁、棉絮已从破洞中漏出的一床薄被,自胸膛发出破风箱般的呼吸声,被旭凤这么一扑,本就呼吸艰难的肺部一阵绞痛,他突然双目暴突,鸡爪般枯瘦的手指痉挛地一阵抽搐,来不及说一个字,便没了呼吸。

    旭凤慌乱失措之时,屋内忽然灵光闪耀。彦佑听到动静,急忙冲进屋来,却见灵光闪处,缘机仙子现身在了屋内。

    彦佑向着缘机仙子,施了一礼,旭凤却满脸警惕,“你来这里做什么?”

    缘机仙子毫不理会旭凤,望着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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