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黏在她身上,嗓音也哑得如被利刃穿透了:“公主……”

    他在居延,帮着李翦守关,发誓斩杀匈奴上万,替这个无辜的亡魂讨回公道,却竟不知,这个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竟然还活在人世!她就在自己面前!

    身上是冷得刺骨的雪,而卫不器的心却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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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已经如此失礼了,不如再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心爱的女人纳入怀里。可这样的冲动,终究没盖过理智,他怕惊吓了夏清芷,故而如木头桩子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木讷地问道:“长公主,你果真……未死?”

    这像是一个肯定,夏清芷也不知这个素昧平生的男子何以对自己表现得如此激动,她只是听卫绾唤了一声“大兄”,离洛阳太久,些许无关紧要的人与事早已不记得了,她便有几分茫然。

    “阁下是谁?”

    她不该记得自己的,卫不器冷静了下来,为自己的唐突道歉,“对不起,冒失前来,惊扰了公主了。下官……在下,卫不器。”

    夏清芷望向了卫绾,眸露困惑。

    卫绾尴尬,“这是我家中大兄,与我非一母所生,乃是薛……”一想皇姐恐怕比殿下还憎恶薛氏,便不说了。

    夏清芷也明白了,当初,送她前往匈奴和亲,背后少不了父皇宠妃薛夫人的暗中怂恿,况且他们又与策儿诸多为难,因而夏清芷对与薛氏相干之人从无好脸,当下也沉了目光,“阁下有何贵干?”

    “我……”卫不器喉咙刺痒,说不出!

    连梦里都不敢想能有这么一幕,自然,事到如今,他已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他呆了片刻,朝卫绾道:“阿绾,你能先走么,我有些话欲单独对公主说。”

    “皇姐,你看——”

    夏清芷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你且回去吧。”

    卫绾颔首,对兄长施礼,便慢慢退出去了,因怕孤男寡女待一处于礼不合,尽管皇姐恐怕早已不介意这个,但还是没有关门。

    夏清芷抬起了一双眸,望着面前这个令她感到万分惊异的男人。

    卫不器却哑声道:“你,为何戴着面纱?”

    方才夏清芷已对卫绾解释过了,但连对弟弟也没说过的话,她自然也不会对一个外人提起。

    卫不器却已经猜出了,“你的脸……受伤了?”声音里满满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再愚昧痴傻的人也该听出来了。

    于是夏清芷的秀眉拧得更紧,防备更重。她感到十分不适,这么一个突兀地冒着风雪不请自来的男人,对她有着百般的关怀,炙热的目光,和随时可能令她感到为难的谈吐,让她只想逃避。她逃避了十几年了,已经习惯了。

    在当下,在这个比她恐怕还小了几岁的男人面前,她更加觉得自己应该逃走。

    *

    卫绾走上冯炎备好的马车时,还诧异地朝身后多看了一眼,觉得长兄的出现实在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她低声催促道:“时辰不早了,冯将军,驾车吧。”

    冯炎应了,道了一声“坐稳”,便将马车赶动起来。

    日暮时分,卫绾回了庄上,没立即通知夏殊则,而是自己洗手下了庖厨。

    忙活了一个时辰,菜才烧齐了,卫绾特地让冯炎去唤卫不疑、高胪等人来入座。

    菜肴品类不多,但每样都分量十足,卫不疑最喜欢妹妹的手艺,饭还未盛上来,先喝醉了酒,最后大笑着让人搀了出去,还大言不惭:“妹夫,再、再来一坛子酒!行军打仗我不如你,喝酒你可不行!哎,别拦着你们主公啊,看得太娇可不是什么好事!小二,拿酒来!让爷和主公喝个尽兴!”

    夏殊则神色淡薄,不为所动地目送着某叫嚣着的小舅兄被半拖半拽地拉出去。

    桌上便只剩卫绾、夏殊则与高胪三人,卫绾举起了酒,满脸红晕,醉态娇憨:“高将军,你命人射我的那些箭,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干了这杯。”

    她神色认真,朝高胪敬酒。

    今日夏殊则滴酒未沾,到了这时是桌上最清醒的人,他望着已露出隐隐的醉态的卫绾,愈发肯定,卫绾平素里睚眦必报,快意恩仇,谁得罪了她,她哪怕是不能报复回去,也必会在心底牢牢记着,她恐怕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高胪自然爽快地应了,杯子一碰,卫绾要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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