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山脚下人家的房舍,都是张将军和夜宇身先最险处,带领乡民中的壮丁,奔走相救那些被困在房屋里的老人和孩子;每次灾情过后,也是张将军和夜宇带领大家重建屋舍、在半山腰修筑拦泥坝;平日里,他二人又不吝金银,总是用砍柴换来的钱,到集市购买大批量的树苗,带领大家在易发生灾情的地方植树造林。

    每遇虫灾、旱灾的不收之年,乡亲们没了粮食和生活来源,都是张将军和夜宇将军带领壮丁们打猎为生,是张夫人倾囊相授妇女们刺绣手艺,再将绣品拿到集市上去变卖,才换来了粮食和谷物,这样,即便是颗粒无收之年,也可保全村人生计无忧。

    也正因如此,麒麟山脚下的人家虽然为数不多,却从事着丰富不同的行业;乡亲们在张将军夫妇和夜宇的保护带领之下,才能够不怕天灾山难,年复一年地过着温饱食足、无忧无虑的生活。

    当张将军和夜宇突然叮嘱乡民们,要他们装作根本不认识自己时,乡民们念着往日的恩情,自然是推阻的;直到他二人无奈与乡亲们言明,此次是得罪了朝廷之人,唯恐会给乡亲们惹来杀身之祸,大家才满口答应、听话照做。

    朱沐祥想要查证楚芳泽的身世,却不知该从何下手。他精心盘算了两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决定先派元顺带上两名暗卫,到麒麟山一探虚实。

    元顺确实严格按照朱沐祥的吩咐低调潜行,一路并没有声张。但是,任谁也想不到,张将军和夜宇已经先行一步,早就嘱咐好了乡亲们“见面不识”。

    当元顺千里迢迢到达麒麟山脚下时,不论他问到山脚下的农户、猎户还是织户们,他得到的回答几乎口径一致:“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确实有户人家曾在山顶住过,但是早就搬走了!”“那两户人家啊,他们总是行迹神秘,与乡亲们素无往来、并不熟识。如今已经很多年,再没人上山了,山顶更没有什么人家!”

    元顺站在山脚下,望了一眼高耸的麒麟山,不得不在心里喟叹:此山之高险,堪比断壁,寻常人根本别想上去;就连目光可及之处的半山腰上,都不见一户人家,更何况是山顶!

    所谓三人成虎,元顺听乡亲们回答的口径一致,不得不信以为真。遂带领两名暗卫,骑马回京复命。

    聚禄殿中。

    朱沐祥听完元顺的回报,两条好看的柳叶弯眉,一时间几乎拧到了一处:他似有些败兴地心有不甘。

    一向特别懂得察言观色的元顺,只能怯生生地劝道:“主子……,奴才真真是挨家挨户地问过了。那些村夫们都说是早就搬走了,想是不会错,如今那麒麟山顶确实没人居住!也说不定……,许是玉茗姑娘记错了,不如您再让她好好想想?”

    ☆、第五十九章、含冤入狱(下)

    其实,自从福熙郡主遇刺枉死,玉茗私自逃离睿王府,这两件事情在元宵节那天接连发生之后,朱沐峰也一直在派人搜寻玉茗的下落;只不过,睿王府探查消息的速度,不及瑶华宫与聚禄殿两宫合力来得快。

    终于,睿王府的密探也来了回报,云生将信笺呈给了朱沐峰。

    朱沐峰看着云生手中雪白的信鸽,那红红的爪子上还系着尚未摘下的信笺。他想起了,尚文阁外的偏墙上的那张隐形拦鸽网,那曾是楚芳泽精心布下的,专门用来拦截,睿王府中的细作向宫中私传密信;而如今,伊人却蒙冤拘于牢狱之中,清冷孤寂无人照料,怕是看不见,庭院中已经盛开到飘零的朵朵桃花,也看不见,他思念她的心有多么地强烈和急切……

    “王爷……”云生眼看,自家主子沉浸在相思之苦中精神荡飏,不由得心疼地轻唤。他还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如此恍惚。

    朱沐峰回过神来,从白鸽的红爪上摘下信笺,细细端看。

    云生有眼色地退下了。

    原来,睿王府的探子们几经辗转,终于也查到了修心庵。根据值班护院的尼姑所述,他们得知:玉茗已经被一个富家子弟模样的人领走,由于她并不是修心庵的在册尼姑,因此也不需向师太辞别;临行前,只听玉茗与那公子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去追求大富大贵的生活,就尾随着上了一辆十分华丽富阔的马车,往赶回京城的方向驶去了。

    朱沐峰猜知,定是祥二已经把玉茗接走。

    玉茗对祥儿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睿王府中的私密消息,她还会知道些什么呢?朱沐峰在脑海中细细回顾,玉茗在睿王府中时可能会接触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忽地,他想起了,楚芳泽刚入王府不久还是高等侍婢时,玉茗经常让红桃去窗下,偷听芳泽和紫莲的聊天;恐怕玉茗早已经知道了,楚芳泽是来自麒麟山。

    朱沐峰不寒而栗,心中万般思虑:一般侍婢的家乡出处被偷听了去,倒也没什么要紧,只是……楚芳泽的身世背景不同于常人。倘若玉茗将这个消息告知朱沐祥,他顺着线索查下去,那么深居麒麟山中的张将军夫妇恐有危险;倘若芳泽身世暴露,定然会惹父皇盛怒,再加上福熙郡主被刺一事真凶尚未查明,届时“两罪”并处,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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