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

    楚芳泽收回飘飞的思绪,她没想到,短短几秒钟的游思,竟然被朱沐峰发现。她注视上那双光亮沉稳的眼眸,细数他眼中流露出的关切……渐渐地,芳泽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安定、踏实了许多。

    “在想什么?”朱沐峰温柔地问道。

    “我在想,大概十几天之前……”楚芳泽向朱沐峰禀报,那日逸圣皇子和成国公一同来府中探病,她在假山后听到,成国公威胁红桃毒害福熙郡主的事。

    当时,朱沐峰正在昏迷中。芳泽没办法、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情禀报给朱沐峰,她只能提醒自己,近来要多加留意红桃的举动。没有想到,这十几天来,红桃居然这样安分,没有放一只信鸽给朱沐祥,她不知道红桃在谋划什么。

    朱沐峰听完事情的梗概之后,他在脑海中大致思量一下,轻问道:“那么,依你之见,红桃为什么没有行动?”

    “芳泽认为,红桃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不敢加害福熙郡主,或者她不准备、不忍心加害福熙郡主,这种结果是比较好的,证明她的头脑还算清醒,不准备为了讨好她的主子,搭上自己或者别人的性命;另一种,就比较危险了,那就是她正在预谋着,只是现在时机、方案还没有成熟。”

    “嗯。我更赞同的想法是,就算她现在不敢、不准备、不忍心,那并不能保证她会一直这样不采取行动;随着事态的发展、时间的推移,一旦一些人和事发生了变化,难保她不会走极端。以我对成国公的了解,他一定会再想办法激发她、逼迫她,让红桃变得必须去做毒害福熙的事;成国公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撞见他在军营中偷练死士队的人活着,尤其这个人还时常走动在祖母和父皇的身边,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福熙。”

    “那依王爷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办?”

    “现在毒药在红桃的手上,我们无法预知,成国公激发红桃殊死一搏的时间;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一不留神,福熙就会性命堪忧,同时睿王府上上下下也必受牵连。我们不能因为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就什么都不做,一定不能让成国公的诡计得逞,保护王府上上下下不受伤害。

    “是的王爷。现在的红桃,就像是埋在睿王府中的一颗□□,随时都有可能会对郡主和王爷造成危害。”

    “与其坐以待毙,时时担心,这颗炸弹会在无法预知的时间爆炸;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主动引爆这颗炸弹,这样才能做好万全的防范,排除危险。不妨就让这股暗流来得更快、更猛烈些吧!”朱沐峰拿出了十足的气魄。

    朱沐峰与楚芳泽在尚文阁中的谈话,绝对不会被外人听见。

    他们相视一望的瞬间,已经达成了共识。

    ……

    这十几天来,红桃一直在纠结。

    她从那日,成国公到王府探病威胁她的谈话中推测,似乎成国公和逸圣皇子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但是,为什么在大家的眼中,一直都觉得成国公是心向逸圣皇子的,甚至是效忠于逸圣皇子的?成国公与朱沐祥之间,这种明亲实疏的关系,彻底把她弄乱了。

    红桃不敢轻易询问,自家主子和成国公之间的事;她更不敢直接告诉朱沐祥,成国公让她毒害福熙郡主的事。她怕朱沐祥认为她不忠心,废掉她这根眼线;她更怕朱沐祥为了保护福熙郡主,直接干掉她。

    所以,这十几天里红桃思来想去,怎么都没敢行动。

    晚饭过后,趁着朱沐峰读书的时间,芳泽和紫莲回到高等侍婢房中小憩。

    窗外,红桃“洗耳”偷听。

    “好妹妹!我听王爷说,逸圣皇子被禁足了?是真的吗?”

    “可不是嘛!逸圣皇子居然私下派人,炸毁新修的洪安桥桥墩,惹得龙颜大怒;被皇上大骂了一顿,还被罚禁足在聚禄殿中三个月!”

    “唉,真是伴君如伴虎!”

    “嘘……!”芳泽借着窗外投在雪地上的灯光,看见了红桃的影子,她故作紧张地向紫莲透露“秘密消息”,给红桃听。

    “怎么了?”

    “白天在尚文阁中,我听王爷说,他已经查实了咱们王府中有细作。姐姐说话,可要留心着呢!”

    “细作?是哪个千刀万剐的?!”

    “王爷没说,但是看样子已经胸有成竹了。好像是当初混在清荷乐坊的姑娘中,与我一同进府的。”

    窗外,红桃听得字字惊心。当她听到芳泽说,朱沐峰已经查实,奸细就混在清荷乐坊的姑娘中时;她的心差点儿从嗓子里蹦出来。

    红桃心惊肉跳、惴惴不安地回到自己的房中,唯恐自己即将暴露,她急急地写了一封飞鸽传书,请求逸圣皇子救自己出睿王府。

    聚禄殿。

    朱沐祥正在禁足期间。现在是恭妃从瑶华宫里新调来的太监,元顺侍奉左右。

    元顺看到,有信鸽落在聚禄殿的廊下;他身手灵活敏捷,一下就捕住了地上的鸽子,快得就连白鸽的翅膀都没来得及张开。元顺捏住信鸽的翅膀,直接绕道前往瑶华宫,准

章节目录

芳华同泽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钟久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钟久并收藏芳华同泽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