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司马家好大的胆子!”长公主狠狠一挥袖子,将梳妆台上的妆奁镜子全扫倒在地,脸都扭曲了,怒不可遏道,“伤了本宫两个孙女,姜家唯一的血脉差点就死在他府里,竟只叫两个女眷上门赔礼?怎么?欺辱我姜家没人?!”

    孙嬷嬷被这暴怒吓得一个哆嗦,忙扶住她就有些急:“主子,主子你莫气!奴婢这就叫人去赶人,你莫气,身子还没好!”

    长公主气得要命,一把挥开孙嬷嬷,看见什么砸什么。

    屋里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转眼就一地狼藉。景庭院的下人要被长公主这怒火给吓破胆儿,一个个跪在地上,抖得气都上不来。

    长公主气得头晕目眩,梗着这一口气在大发雷霆。等姜怡宁听到动静匆匆赶来,被门都不得进,被孙嬷嬷给冷漠地拒在了门外。

    姜怡宁不敢置信:“嬷嬷?”

    “怡宁主子,公主如今谁都不见。”

    “我,祖母也不见?”姜怡宁不信,她明明早上才从景庭院出去,这才一个时辰多点儿,就进不得门了,“这是祖母的意思?还是你故意拦我?”

    “公主心情不好,请怡宁主子见谅。”孙嬷嬷还是那句话,就是不让进。

    这便是长公主的意思了……

    姜怡宁有些慌,昨夜她在担忧的情况,果然就发生了。因为姜长安临走之时插得这一刀太狠了,正巧插在了关键点上,长公主跟她的关系果然就裂了缝。她焦急地在门口打转,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走。哪怕受点气,也必然要等在门外。

    谁知她这一举动,叫人精似的孙嬷嬷看出来,心中不由地对她更警惕。若是郡主能有姜怡宁这份心计,主子祖孙何至于闹得这般僵!

    心里极度不喜,孙嬷嬷立在门口就跟被冻了的柱子似的,眼神都不带缓和的。

    与此同时,长安在稍作一番安排之后,总算抽空闲下来。

    屋外的雪下得渐渐大了,地面铺上浅浅一层的雪沙。长安端了一杯花茶盘腿坐在主屋的走廊上,低头看着案几上那窜血红的珠串,正在思索一些事。

    看到珠串,长安忽然间意识到,这本小说的剧情好像在无形之中已经开始了。

    这串血红珠串是怎么到了她的床榻上,长安心里若有所觉。倒不是为了这事儿心烦,而是长安仔细瞧了珠串的形状,猛然意识到这东西不是普通的首饰。作为一个看过全本书的上帝视角的读者,长安很清楚,这东西其实是一支暗卫的信物。

    长安放下杯盏,心惊肉跳地摸了摸触手温润的血玉珠串,忆起小说里的一个剧情。

    男主周修远在逼宫登基之后,曾大张旗鼓地审问各大世家负责人以及翻找皇宫内外。恨不得将紫禁城都整个翻一遍,就为寻找这枚号令牌。大盛的每一任皇帝,都是从上一任皇帝的手里接过这一支飞天遁地的暗杀队伍。且口口相传,内情只有皇帝本人知道。

    周修远是逼宫登基,明德帝并未将暗卫交到他手中,他不知暗卫的令牌是何种形状。

    他耗费了十几年,最后还是一次与女主姜怡宁偷.情燕好之后,听姜怡宁跟他撒娇抱怨周和以的手腕上有一串特别漂亮的珠串,任何人碰都碰不得,才略略起了疑心。

    后来经过明里暗里的试探,才最终确认了珠串是信物。

    长安低头又一颗一颗摸起了珠串的珠珠,这才注意到每一个珠珠看似圆润,其实内里都有同样的血色花了不同的图案。长安举起来对着光瞧,注意到血玉珠子里,图案在光的投射下缓慢地凝聚成一张张野兽的鬼脸。

    每一张都阴森狰狞,同时又恫吓力十足。

    她数了数,抠出小珠子不算,同样大小却不同图案的珠子有十八颗。所以,这代表了皇家暗卫一共有十八支队伍吗?还有,周和以那厮昨夜又不要脸地蹭她的床榻,就这般马虎地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丢在她榻上,真的没问题吗?

    如今这个珠串在她手上呢,长安缓缓微笑,要不要还给周和以……

    ☆、第六十四章

    珠串丢在长安这里, 长安院打算周和以一察觉丢了东西就回来找, 特特等了一上午。结果到了下午申时还不见人来,于是就这般套在手腕上没管了。正好郡主府事情多着呢,长安也没那么多闲工夫耗费。

    没一会儿, 长安就将珠串这事儿给抛诸脑后。

    府外盯了一日的公主府下人匆匆回禀之后, 下午孙嬷嬷就亲自上门求见了。

    若说长安认亲回府这事儿, 孙嬷嬷是当真的欢喜。起先孙嬷嬷就不大喜欢姜怡宁。多少年也亲近不来。孙嬷嬷冷眼瞧着, 这怡宁主子养在主子膝下多年, 言传身教, 却没学到姜家人半分风骨。性子娇气不说,很是任性自私。得亏府上就她一个宝贝疙瘩,否则早有苦头吃。后来证明这不像姜家人的怡宁主子, 确实不是姜家人。

    而长安这自小长在乡野的真主子, 没受过教导,骨子里却就是姜家人该有的模样。性子磊落直爽不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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