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芜觉得自己像是得了心律不齐一样,单薄的胸腔中几乎要装不下那颗狂跳的小小心脏。她紧张得全身都微微.颤抖,连脚趾都忍不住蜷起来。

    豁出去了,亲就亲吧,没什么可怕的。

    妙芜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少年的鼻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她感觉到湿热的吐息喷薄在耳廓,然后有什么东西轻柔而爱怜地印在她额前的刘海上,一触即分,接着她感觉到谢荀伸手在她的发髻间扶了一下。

    “你的发梳……快掉下来了。”

    谢荀沙哑地靠在她耳边说道,然后直起腰身,松开了紧扣的右手。

    他往后退开一步,转过身,弯腰将斜歪在地上的牛皮纸袋捡起来。

    妙芜悄悄将双眼睁开一条细缝,朦胧中看到他正蹲在

    地上捡东西,心里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还有些莫名的失落。

    原来谢荀只是为了帮她扶发梳,她还以为他想亲、亲……

    妙芜赶紧打住那些旖.旎的念头,一想起来就觉得心跳加快,全身无力是怎么回事?

    谢荀把剩下的半袋酥糖捡起来,依旧背对着她。

    “狐仙庙现世,我得跟上去看看。”

    妙芜忙道:“我也一起。”

    谢荀回首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红霞未退,慌忙收回视线,哑声道:“好。”

    接下来他们干的事情就比较缺德了。

    谢荀弄昏两个宫家弟子,就近拖进临近澡堂的单间中,然后一人一个,隔着道屏风扒了这对可怜的师兄妹们身上的衣服。

    妙芜一面脱那宫家女子外裳,一面小声和她说“抱歉抱歉,对不住”,扒好后换上,从旁边的衣物架上扯了条大澡巾把人包起来。

    宫家的女弟子袍服是广袖款式的蓝色留仙裙,穿在身上显得格外飘飘欲仙。

    那女弟子身材比妙芜丰腴许多,这裙子穿在妙芜身上便有些松垮,不是很合身。妙芜换上后将腰带多束了两圈,才利落了几分。

    才系好腰带,谢荀屈指在屏风上敲了两下。

    “换好了?”

    “换好了。”

    谢荀用剑气凝出一枚纤细的小针,隔着屏风递给她:“在她指尖上扎一下,取一点她的血给我。”

    妙芜依言照办,过了会,谢荀又递了张黄符过来:“这障眼符箓,贴身藏好。”

    妙芜接过符箓,想了想,将那符箓折了几折,藏进贴身的小衣里。

    等到妙芜转出屏风,赫然发现谢荀的样貌又变成了刚刚那个宫家弟子。她站到墙边的正衣镜前照了一下,看见镜中那张和那女弟子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啧啧道:“小堂兄,你这障眼法简直天.衣无缝,我自己都看不出来。”

    谢荀反手设了个阵,防止有人在他们不在时闯进这间浴房里来。

    “走。”

    妙芜跟上去,“他们不会半途醒过来吧?”

    “阵法不撤,他们不会醒。”

    谢荀办事还是挺牢靠的,妙芜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

    二人沿着百妖逃窜的方向追出城外,入了山林,深入四.五里,忽然一脚踏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像是有什么结界隔绝了一切光线,眼前完全漆黑一片。

    谢荀的手伸过来,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将她往身边一带。

    “跟着我,不要松手。”

    妙芜点头,小声问道:“小堂兄,这是什么东西?”

    “碧游观的狩妖阵,看来除了宫家人,碧游观的人也来了。”

    在这种极致的黑暗中,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人本能地会心生恐惧。

    妙芜有点想放几只小蝴蝶出来照亮,谢荀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提前拦住了她。

    “不要动用任何术法,会被发现。”谢荀慎重地说道,“我感应到同为杀戮之剑的剑气了。”

    杀戮之剑,乃剑道中最凶最险的一道。碧游观这样的剑修大派,修此道者甚少,几百年算下来,也不过寥寥几人而。

    现如今碧游观中,修习杀戮之剑的,除了谢荀,便只剩下那位辈分崇高的六祖师了。

    这位祖师乃是谢荀的师父,碧游观观主沈天青的师叔祖,是现今碧游观中辈分最高之人。

    只是这位六师祖常年闭关,如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知道这位

    祖师在场,谢荀不敢召出三思。毕竟二人根出同源,修习的又是相同的剑道,很容易被对方发觉。

    谢荀益发谨慎起来,妙芜敏锐地觉察到他浑身肌肉紧绷,整个人像一张引弦待射的铁弓。

    忽然谢荀将她打横抱起,提气跃上树冠。

    二人在枝叶间藏好,过了会,听见山林间响起野兽嘶吼的声音,接着狩妖阵猛然撤去,清泠泠的月光洒遍整片山林。

    二人身处的这棵大树高入云天,这给了二人极为开阔的视野。妙芜远远眺见无数妖兽潮水一样涌入前方的山谷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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