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开衣物,背上那狰狞的伤口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伤口有些地方几乎深可见骨。

    在场诸位弟子看了,均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少主一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地赶回来,这一路上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瞧出

    来他受了如此重的伤?

    妙芜抽了抽鼻子,不忍再看,转身走出屋外。

    等段瑜帮谢荀处理好背上的伤,天光已经大亮。

    妙芜坐在门边等候,一见段瑜出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我小堂兄身上的伤……”

    段瑜脸色有点发白,“我从前听人说你们这位谢家少主还有个‘拼命七郎’的名号,以前还不信。今日见了,呵,果然是个能忍的。”

    “那到底有没有大碍?”

    段瑜看她一眼,淡淡道:“幸好都是皮肉伤,就慢慢养呗。”

    ☆、肉食动物

    段瑜帮谢荀处理好伤口, 开了药方就走了, 接下来的看护就由妙芜全权负责。

    头一天妙芜还让雀枝和宝翠过来搭把手, 可当天谢荀就在昏迷中妖化,现出半妖本相,顶着两只狐狸耳朵怎么都收不回去。

    可把妙芜吓了一跳,当场就赶紧把雀枝和宝翠支走。接下来几天的看护全是亲力亲为。

    而且妙芜发现了个秘密。

    这谢荀是但逢受伤,就势必要发烧一回,烧得神志不清,意识全无。但只要烧一退, 不管受了什么伤, 都好得非常快,才三两天, 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

    这不知道是不是天狐一族独有的种族天赋。

    其间三娘子等人都轮番过来看过谢荀, 妙芜唯恐谢荀的狐狸耳朵暴露,找了各种借口, 好不容易才避过众人的眼睛。

    这天煎好药,妙芜照例亲自端到房内,放到床边的小杌子上,先是费劲地把谢荀整个上半身抬起来, 往他怀里塞了个圆滚滚的抱枕——这抱枕还是从她自己房里拿过来的,谢荀这里可没这种柔软可靠的枕头。

    因为谢荀背上有伤,只能脸朝下躺。妙芜帮他把身体垫高后,端起药碗,用勺子舀着一勺勺送到他嘴边。

    谢荀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会露出柔软乖顺的一面。

    妙芜喂完药, 又找出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这时,谢荀头上的狐狸耳朵忽然轻轻抖了两下。

    “咦?”

    妙芜收回手,身子前倾,靠近几分:“小堂兄,你醒了?”

    少年的睫毛又长又密,微微颤动了两下,头上的狐狸耳朵再度抖了抖。

    他呼吸平缓,看起来并不像已经清醒的模样。

    妙芜却知道他肯定已经醒了。

    耳朵都抖成那样了,要说还没醒,骗谁呢。

    妙芜不由起了点坏心。

    她伸过手去,捏着一边耳朵的耳翼,轻轻揉了两下,叹气道:“这耳朵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啊?”

    话音刚落,哧溜一声,两只耳朵一下缩了回去。

    谢荀睁开眼睛,红着脖子,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双手环住抱枕,侧转过身,只给她留下一个“不要烦我”的背影。

    妙芜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收拾了药碗,把一袋核桃酥糖放在床边,就在谢荀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站在床边,温声道:“小堂兄,雀枝在熬山药粥,中午就喝粥好吗?”

    谢荀把脸贴到抱枕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妙芜走到门边,又回过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

    谢荀还是不吭声。

    妙芜耸了下肩,转身往外走,手刚放到门上准备往外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闷闷一声:“肉。”

    “你说什么?”妙芜没听清。

    “肉。”

    谢荀又重复了一遍。

    妙芜眼睛亮了亮。

    差点忘了,谢荀这个年纪的少年儿郎,正是无肉不欢的时候。更何况,狐狸本来就是食肉动物。

    妙芜操着喂崽的心出去了,一边走一边琢磨,想吃肉的话,要做什么给他吃好呢。

    谢荀把脸埋进抱枕里,鼻端闻到布料上沾染的淡淡香气,像是姑娘家用来抹头发的桂花油。他怔了下,恍然回神:这个抱枕好像并不是他的?

    他一向睡惯了藤枕和瓷枕,房中哪里来的那么软的枕头?

    他坐起来,盘腿而坐,将那枕头抱在怀里仔细打量,好奇地用手指戳来戳去。

    那抱枕里的棉花打得非常

    松软,枕套是用极为亲肤顺滑的蚕丝绸做的,抱在怀里,白色的一大个,膨胀到不行,像朵胖胖的云。

    谢荀把那抱枕抱在怀里翻来覆去地看,目光中带了丝难掩的新奇。他还真没见识过这样的枕头。

    忽然,他的目光在枕套上凝住。

    少年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根栗色的头发,那头发很长,发丝又细又软,与谢荀黑亮的发丝形成极为鲜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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