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爬了一会,见众人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似乎终于觉察到自己这个姿势不妥,这才别别扭扭地站起来,又别别扭扭地走了两步,走到周县令身边趴下,抬头道:“怎么了,周大人,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阿黄啊。”

    周县令说:“胡言乱语,我根本不识得什么阿黄……”

    不知道为什么,妙芜觉得这少年趴在地上,抬头看人的姿势……

    特别像一条狗。

    天地可鉴,是真地像狗。这可不是她骂人。

    谢荀早已放出剑气,凝气为剑,手握三思,剑尖直指那少年,冷冷道:“何处来的妖,胆敢擅闯太极观?”

    那少年抬手挠了挠头,又放下来,用舌头舔了舔手背,无辜道:“我没擅闯啊,你们后门墙边开个那么大的狗洞,不就是让我钻的吗?”

    话音才落下,便见那少年一头杂乱的头发中忽然“咕咚”冒出两只毛茸茸的黄色耳朵来。

    周县令见此倒抽一口凉气,连忙

    伸手扶住桌子,脚蹬坐席,急急往后退了两步。

    “妖,你是妖……”

    王牧之亦站起身,从地上抽出太极诛魔剑在手:“何处来的犬妖,因何偷偷潜入我太极观?”

    妙芜却注意到那犬妖刚刚从屏风后跳出来时说的话,他说,他知道周菱一定还在皇觉寺中。

    她连忙拦住两个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动剑的仙门少年,转向那犬妖,问:“你方才说你知道周菱一定还在皇觉寺。你有何证据?还有,你和周菱是什么关系?”

    那少年放下手,刚想开口回答,身上忽地白光一闪,迫得人几乎无法直视。等白光散尽,便见地上躺着一身道袍,道袍中间鼓起一座小小的“山丘”。

    那小“山丘”在道袍里钻来钻去,费了半天功夫,才成功从领口钻出来——

    一只黄毛小奶狗。

    小奶狗似乎有些气恼,仰着脑袋拼命地汪汪叫起来。

    奈何在场诸人无一人听得懂狗语。

    周县令脸上震惊之色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你是,你是阿菱先前救治过的那条小黄狗?”

    小奶狗:“汪汪,汪汪汪!”

    谢荀用缚灵索将小奶狗四肢捆住,提在手中,转头看向周县令,目光锐利,好似能够直穿人心。

    “权且不论这犬妖是怎么回事,周县令,你恐怕还有些事情没告诉我们。”

    王牧之皱眉看向周县令:“周大人,是这样的吗?”

    周县令叹气:“罢罢罢,这家丑我便是想藏也藏不住。也怪我平日忙于公事,对菱儿太过宠溺,才害得她做出这样自轻自践的事情来。”

    ☆、狗不对付

    清晨, 悠扬的钟声自山上传来。

    皇觉寺山脚下的茶棚外, 一辆插着黑白太极双鱼旗的马车缓缓停下。

    马车上下来四个年轻人, 一行三男一女,一走进茶棚里,立刻吸引了不少注视。这四人均生得姿骨俊秀,气度非凡,一望便知是大家氏族出身。

    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少年郎手上还牵着一条颇上不得台面的小黄狗,就更完美了。

    茶棚老板在这皇觉寺山脚卖了十多年茶水,天南地北, 来来往往见过多少面孔, 当下便瞧出这一行人身份不凡,因此极为殷勤地迎上前来:“诸位客官要喝点什么茶水?我们这有龙井、毛尖、茉莉花茶、六安茶、凉茶……”

    谢谨温声道:“来壶龙井, 再来两份你们这的招牌点心。”

    茶棚老板:“诶, 好勒。”

    将抹布往肩上一甩,转身欲走。

    妙芜唤住他:“再给我来两肉包。”

    茶棚老板笑着点头, 应声而去。

    原本伏趴在谢荀脚边的小黄狗听闻“肉包”二字,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珠顿时一亮,抡着尾巴站起来,又回头瞧了谢荀两眼, 见那少年眼睫低垂,似乎只顾摆弄手里的茶杯,便小心翼翼地迈开四只小短腿,一点一点地往妙芜的裙摆蹭了过去。

    结果它的鼻尖刚刚蹭到妙芜的绣鞋,身上缚灵索骤然收紧。

    谢荀将缚灵索在手掌上饶了两圈, 轻轻一扯,就把小黄狗提溜回来。

    “老实点。”

    “呜——”

    小黄狗仰头望着妙芜,眼睛里水汪汪的,可委屈了。

    哎呦,这小模小样的,可真是个小可怜。

    妙芜最是见不得这些毛绒绒的动物撒娇,于是伸手朝向谢荀,笑道:“小堂兄,把缚灵索给我吧,我看着这小犬妖。”

    谢荀看她一眼,没说话,默默地把缚灵索交到她手里。

    这回小黄狗可高兴了,撒开四条小短腿一蹿,跑到妙芜裙摆旁蹲好,尾巴抡得跟风火轮一样欢快。

    这只昨日擅闯太极观的犬妖自变回妖身之后,就再也没变回去。用着狗的模样,它发不出人语,只会“汪汪汪”地叫。

    可这狗语大家也听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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