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只想知道,母亲到底是不是柳家镖局之人。如果不是,她和那魔头座下的右护法到底是何关系?和那魔头又是什么关系?”

    啪——

    鞭子破空落下,鞭上的电流劈啪作响。

    回应他的是一记狠狠的戒鞭。

    鞭身扫过他的肩膀和手臂,鞭尾一卷,掠过他白玉般的面庞,脸颊上立刻就显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细小伤口。

    殷红的鲜血自伤口缓缓流出,蜿蜒而下,在脸上留下一行刺目的红痕。

    “住口!竟有脸问出这样的话来!这些年的礼义廉耻你都白学了吗?!”

    谢荀抬手,用手背抹去脸上的血迹,垂眸道:“父亲您避而不答,又是在担心什么?难道真地像十年前那些长老所说……”

    “孽障还不住口!”谢涟暴喝,又是几鞭落下。

    谢荀站在原地,巍然不动,连眉都不曾动上一动,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痛。

    谢涟猛然收手,似乎终于发现自己太过失态。

    他胸膛起伏,缓出一口气,道:“你母亲弥留之际握着我的手说,希望你将来能成为明月清风,成为顶天立地的好儿郎。她对你寄予厚望,苦心为你,弥留之前最割舍不下的也是你。现如今你不过听了旁人三言两语,竟敢怀疑诋毁自己的母亲!”

    “谢荀,谢琢玉,我便是这么教你的吗?!”

    谢荀倏然抬头,眼尾微红,语气越发冷然。

    “我诋毁母亲?”

    “十年前,那些长老口出诋毁之言时,你为何不反驳?你为何不维护母亲的清名?对母亲心存怀疑的分明是你!”

    “你从来都不喜欢我,难道不是因为……”

    啪——

    这一鞭来势凶狠,谢荀被抽得踉跄一下,忍不住偏过头去。

    谢涟看着少年,面上是难掩的深切哀痛。

    “你母亲当年亲口说,你身上流的是谢家和柳家的血脉。既是她说的话,我便信。日后若叫我再听到你这般胡言乱语,休怪我家法伺候!”

    谢荀怆然一笑:“你便信?你真地信吗?”

    是啊。

    他真地信吗?若是相信,为何心间还是隔阂重重,放不下那前尘旧事。

    谢涟没有回答,提着戒鞭转身离去。清幽的山道上,山风徐徐,谢涟行于其间,袖袍翻扬,高大的身影竟然有些颓然之感。

    山洞间的人和群猴们冷不防听见这一出父子相对的戏码,听的还是人家的秘辛,不由都有些尴尬心虚,妙芜更是心情复杂。

    猴儿们看出妙芜心情低落,便也失去玩闹的兴致,四散开来,懒洋洋地收拾起棋子和地上散落的叶子牌。

    忽然,有只猴子出声叫道:“哎呦不得了,你们快来看看这写的什么?”

    群猴被它一叫,立刻放下手中事物围过去,顺着它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看,只见山洞的门楣上四字龙飞凤舞,用的并非人类间通行的文字,乃是妖怪才识得的密文。

    ——灵鉴洞府。

    “……”众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恍然明白过来——这石室,就是当年灵鉴夫人混入谢家家塾时居住的地方,只怕,还是当年她与成器公子往来密会之所。

    这群八卦猴子又勾着脖子去看内室的女儿香闺布置,当下脑中浮想联翩,立刻脑补了好几出香.艳.旖旎的大戏。

    这要叫灵鉴夫人知晓它们胆敢跑到她和成器公子密会过的地方胡闹,还不得拔光它们的猴毛?

    众猴愈想愈是两股战战,心中立刻生出夺门而逃的念头。

    妙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过来问:“怎么了你们,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

    瀑布下,谢荀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父亲的背影完全脱出视线,他才转身,一撩袍裾,在水边蹲下。

    他掬了捧水洗清脸上血迹,低头审视水中自己的倒影,忽而发起狠来,一拳打在水面上,水花四溅,水中那倒影便被打散了。

    他垂眸,冷冷地看着那片模糊不清的影子,低声喃喃:“谢琢玉,你可真是……”

    大逆不道。

    他不是谢家的儿郎,是谁家的?

    他怎么可以怀疑母亲红杏出墙,与那魔头有染?

    他怎能?!

    他怎敢?!

    直到风将他面上的水吹干,他才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去,眼角余光扫过水边石头,忽然发现兰草微颤,草叶后头似乎藏着一双丝罗袜并一双浅黄色的绣鞋。

    谢荀目光一凛,飞身落到那大石上,将鞋子提起来看,只见鞋口处缀着一朵细线攒就的小茸花,隐约有几分眼熟。

    这鞋子看着,倒好像是那小毒物往日常穿的那双。

    谢荀正犹疑间,忽听得瀑布下传来一顿乱叫,接着便是咚、咚、咚的落水之声。

    抬眸看去,只见十来只猴子湿淋淋地从瀑布后面钻出来,跳入水中,又跃上石头,边跳边甩水。

    丁一回头警告群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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