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藏于何处,恕我不能奉告。”

    谢荀听得此言,倒也没有动怒,心间倒有些敬佩起此人的胆色来。不管此人是善是恶,千金一诺者,总归是叫人敬佩的。

    因此闭口不再提起此节。

    妙芜见缝插针,“这杀阵着实诡异,我们还是速去和大哥他们汇合吧。”

    她这话虽是朝着谢荀说,眼睛却看向柳悦容。

    柳悦容会意,遂道:“此为血月杀阵,阵初成时,血月悬空,诱人入魔。之后便是血雨降世,开修罗鬼道屠戮人间。血雨有毒,可销肉化骨,若不趁着血雨降世之前走,待会便走不得了。”

    谢荀点头,“既如此,我们速走。”

    说完当先而行,率先走到院门前,挥袖收了“紫电威杀”,拉开院门,便见门外尸体横倒,血流遍地,可见刚刚这里经历了一场怎样残忍的厮杀。饶是他见惯流血死伤的场面,此刻也不由得为之心颤。

    他想也没想地回转过身,捂住妙芜双眼。

    “别看。”

    妙芜早先听得院外动静,便知外头的人一定是打起来了。能让谢荀这般反应,想必那场面一定很凄惨。

    她的睫毛如羽,轻轻扫过谢荀掌心,点头道:“小堂兄,我自己遮就可以了。要是太

    血腥的话,我也不敢看的。”

    谢荀听见她出声,手掌像是被炭火灼烧,倏然收回,面上升起愠怒之色。

    他刚刚明明想叫这小毒物离他远远的,怎么又……

    柳悦容跟在两人身后,暗中观察了一番,眉间皱纹愈发深邃。

    妙芜抬手遮在眼前,牵着谢荀的衣袖迈过门槛,跟着他往外走。才出门,便闻到浓重的血腥气,叫人闻之欲呕。

    往外走出二三里,依然挥之不去。

    等到再也看不见那些尸体,谢荀便拂开妙芜的手,冷淡道:“可以了,不用再遮,已经看不见了。”

    正在此时,忽听得前方道路上传来一声长长的“吁——”,暗夜中一人驱马而来,临到近前,便勒紧缰绳,堪堪在他们身前停下。

    谢谨坐在马上,满脸焦虑之色,在看清他们的脸之后瞬间转为惊喜。

    他从马上跳下,大步走到三人跟前,既怒且喜道:“你们两个跑到何处去了?可知我和三叔公有多担心你们?”

    ☆、剑气化镯

    谢荀回头看了妙芜一眼, 对上她欲言又止目光, 心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她并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今日发生何事。

    谢荀眼睫低垂, 掩去眸中一丝难以抑制的笑意。

    虽然这小毒物只有在遇上事情时,才会第一个想到他,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些无由来的雀跃和欢喜。

    今日之事,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大哥,此地恐有危险,此间详情,等回去了我再同你细说。”

    谢谨对此言表示赞成, 目光一转, 落到柳悦容身上,便道:“琢玉, 此人是……”

    妙芜抢先答道:“是镇上乡民, 无意间碰上被我们救起来的。”

    谢谨见此便不再多问。谢谨想把马让给妙芜,妙芜想了想, 又把马让给了柳悦容。

    于是四人一路疾行,半柱香后回到徐家老宅,便见老宅中人群密密挨挨,似是将整个镇上的乡民都集中到此处。

    谢谨低声解释道:“杀阵起后, 血月悬空。初时我们还没看出这是什么,过得片刻发现镇上有人在互相残杀,细究之下才发现是血月的影响。还是三叔公见多识广,认出此乃仙门中早已失传的血月杀阵。血月悬空,血雨降世, 之后即是修罗屠戮。”

    “普通乡民不谙仙门术法,心智不够坚定,根本无力抵御血月影响,亦无力自保,我们便建议徐家家主将乡民都召集到一处,设阵保护起来。”

    妙芜抬头四顾,果然见到四处屋顶上正站着谢、洛、徐三家子弟。各处房梁屋檐上都贴满了黄符,地上亦用朱砂写满符文法阵。

    谢荀点头,“我去帮忙。”

    言闭振袖一跃,跳上屋顶,大风撕扯他的衣衫,他长身立于屋脊之上,微微抬手,掌中缓缓凝出一道幽蓝剑光。

    忽然,妙芜听到耳边铮然一声,接着无形的音波似潮水般从某处推移而出,漫过宅中众人耳畔。妙芜只觉琴音入耳,如饮甘泉,叫人立时神识一清。

    循声望去,只见园内一座凉亭纱幔飘飞,亭内一人正在抚琴。

    “是洛家少主,”谢谨道,“景元兄曾师从蜀中宫家琴师修习音律,宫家的《普庵咒》有宁神之效,故此便请他抚琴安抚乡民心神。”

    谢谨刚说完,便有一身着谢家锦衣的小弟子匆匆迎上来,面带惊惶道:“大公子,三叔公请您速去徐家祠堂。那徐青被人毒死了。”

    谢谨面色微变,“你先过去,我随后便至。”

    他转身摸了摸妙芜的头顶,不无担忧地嘱咐道:“阿芜,这杀阵来得令人全无防备,我们甚至来不及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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