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便听见少女轻声呢喃:“闭嘴啊。”

    湿热的呼吸喷薄在他颈间,有些痒。

    随后颈间皮肤上突然落下令人全身颤栗的触碰。有什么温暖而濡湿的东西贴着他凸起的喉结滑过,继而便是令人措手不及的刺痛。

    妙芜银牙微张,在谢荀颈侧重重咬了一口。

    那一刻谢荀心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哪像属猪的,这怕不是属狗?

    ☆、愤怒与羞耻

    这小毒物两排细小的牙齿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肤之中, 下了死劲, 恐怕已咬出血来。

    谢荀的思绪有一瞬间放空, 似乎超然于身体之外,又似乎将所有的感觉都汇聚到她呼吸喷薄之处,就连心跳也渐渐变得与她的呼吸节奏一致。

    咚、咚、咚。

    剧烈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暗室中听来格外明显。

    因着尸毒的缘故,他的身体一时还无法动弹,似乎就连感知也比平时迟钝了些。

    就在他短暂的神游之际,妙芜不知何时已经松开牙齿,舌尖微卷, 轻柔而又爱怜地舔了舔他的伤口。

    就这么一点蜻蜓点水似的触碰。

    谢荀脑中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断裂。

    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栗席卷全身, 半边身子如入熔炉,半边身子如坠冰窖。

    妙芜还在轻舔他的伤口, 像是猫崽为同类清理皮毛, 然而每一下于他而言都是令人沉醉的酷刑。

    浑身的肌肉紧绷到极致,热血翻涌, 他完全无法克制身体某一处的本能反应。

    一种复杂的情绪包裹了他,他觉得骇然、震惊、又迷惑不解。

    为什么他的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

    无法言说的愤怒和羞耻几乎将他击溃。

    “走……开!”他推拒,然而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得不成样子。

    妙芜抬头, 鼻尖轻碰他的脸颊。她如释重负般叹息:“闭嘴,我才不会……”

    不会听你唆使呢。

    喉结微微滚动。

    谢荀的指尖轻轻弹动了两下。

    尸毒造成的僵硬终于褪去。谢荀飞快地抬起手,二指并拢,轻抵在妙芜眉梢附近。

    妙芜抬眸,无辜地将他望着, 眼中似乎含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谢荀狼狈地侧过脸,避开她的目光,双唇抿成直线,哑声诵念:“六欲不生,三毒消灭,妄破!”

    言罢,指尖闪过一点金色光芒,妙芜好似被抽了脊梁骨一般软塌塌地倒了下去,谢荀抬手撑住少女单薄的双肩,小心地在她和自己之间隔出一段距离。

    他将少女放倒在一边,跳下床来,避之如待蛇蝎。

    他几乎不敢抬头再看床上斜躺的娇柔身躯。一转身,看到桌上有个茶壶,他便走到桌边,掀开茶壶盖子,双手捧着茶壶,举过头顶。

    冷水汩汩地流出茶壶,打湿了少年的头发和面庞。

    谢荀甩了甩头,把空茶壶放到桌上,在原地站了良久。

    血红色的月光透窗而入,映照在少年俊美的面庞上。他长睫低垂,面上殊无表情,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妙芜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她捂着右眼从榻上爬起来,乍然看见房中一条人影长身而立,不由吓得“呀”了一声,待看清那人影是谁,她心中便欢喜异常,刚想问“小堂兄,你醒了”,忽又忆起昏迷过去之前自己干了些什么,妙芜便“啊”地惨吟一声,双手捂住脸低下头去。

    太丢脸了。

    太禽兽了。

    瞧瞧她都对谢荀做了些什么啊。

    谢荀转身,鬓发湿润,神色自若,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然而妙芜的视线才往他脖颈间瞟了下,他便飞快地抬手捂住颈侧被咬之处,虽然神色不变,然而微颤的语音和勉强的微笑却暴露了他心底的手足无措。

    妙芜一时亦哑言。

    静默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悄然发生了变化。

    半晌,还是妙芜率先开口打破这尴尬。

    “小堂兄你……被咬的地方疼吗?”

    谢荀淡淡道:“尸毒已解,无碍。”

    妙芜下了榻,才往外迈了一步,谢荀便猛然往后退了一大步,整个人撞到身后的桌子边缘,桌脚擦过地面,发出“咄”的一声的刺耳声响。

    妙芜有些无措地看着谢荀,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无比紧张,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谢荀瞧见她舔唇的动作,一言不发地将视线移转开来。

    “小堂兄,我不是问小飞僵咬的,我问的是我……”

    “够了!”谢荀打断她,冷冷道,“我没事。”

    他说毕转身欲走,妙芜眼疾手快到抓住他的袖子,解释道:“小堂兄,我不是自愿……不是,我不是故意那么对你的。现下整座龙门镇都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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