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芜一直盯着此剑看,便走过来道:“此剑名为‘弱柳扶风’,乃是二十二年前剑庐内唯一的女铸剑师受一名客人之托,费时三年,苦心铸造的。当时那客人说,欲将此剑当赠予胞妹,当作生辰贺礼。可惜后来仙门大乱,那位客人自此便失去了音信,再不复返。”

    “徐家所铸宝剑名震天下,人人哄求。可那客人付清了钱银,待剑铸成之后却一去不回,我们家的那位铸剑师前辈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最后郁郁而终。”

    妙芜手指轻轻抚过剑柄,低声道:“许是那位客人出了什么事情,再也来不了了呢?”

    徐偃道:“人有旦夕祸福,谁说不是呢。可惜的是那客人下订之时并未留下真名,我们便是想去寻,也无从下手。最后只得将此剑送到藏剑阁,只盼那客人终有一天能回来把剑取走吧。”

    妙芜的指尖触碰到剑柄上的铭文,细细摸索间,辨出一个熟悉的名字来。她慢慢睁大眼睛,猛地将剑柄翻了过来。

    只见翠色的剑柄上刻着一行小字——赠小满君。

    妙芜的手指不由颤抖起来。

    小满君!

    那是她的大伯娘,也就是谢荀的娘亲在二十四君图中的号!

    徐偃见她面色有异,不由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妙芜强自按下心中惊悸,淡淡问:“既然这剑是要当成生辰贺礼赠人的,想来应当是要紧之物,那客人竟当真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付完订金就走了?”

    徐偃道:“那客人自称是金陵十七郎,号寒露。此剑铸成之后,便遇上仙门大乱,江南江北两岸人心惶惶,家主曾遣人到金陵打听过,可是寻遍整个金陵城,也找不出一位自号寒露的郎君,只得就此作罢。”

    妙芜心思急转。

    这位金陵十七郎想必就是她那大伯娘的兄长。

    只是他为什么不肯留下真名呢?难道是当时形势所迫,逼得他无法用真实身份在仙门间行走?

    他后来一去不回,想必是真地回不来了。

    谢荀他……他知道自己还有个舅舅吗?

    ☆、真心咒

    徐家客栈内灯火通明, 曲水流觞, 廊庑之下人影恍恍, 上菜添酒的小厮女使来回忙个不停。

    果然三叔公所言不假,这徐家大厨不仅有几道拿手好菜外头难得,所办的席面也是风雅别致。

    徐家客栈的园子里修了一条九曲十八弯的水渠,今日这宴席就在水渠两边摆开,案桌绵延,树挂彩灯,花树环绕, 一盘盘珍馐美馔装上漆盘, 顺水流而下,岸边人若是看上哪道菜, 可用桌上的金钩将漆盘钩过来, 也算是个意趣。

    可惜妙芜运道不好。她坐的这个位置在中游,每次她看上哪道菜, 哪道菜就在上游被人勾走了。

    偏偏她又豁不出脸面到上游去抢,急得她抓心挠肝,咬着两根筷子直发愁。

    她正巴心巴肝地将上游望着,忽觉身边投下一道暗影, 抬头,便见谢荀一手捧着一只漆盘,斜靠在案桌后的树上。

    他瞥了眼妙芜松散的坐姿和咬在嘴里的筷子,轻啧一声,皱眉道:“像什么样子。坐好, 放下。”

    妙芜赶紧把筷子放下,挺胸坐好。

    谢荀走上前来,昵她一眼,“愣什么?让座。”

    “哦。”

    妙芜于是往旁边让了让,给谢荀腾出大半坐席。

    谢荀坐下,将两个漆盘摆到桌上,妙芜低头一看,只见盘中一道蛋黄青蟹,一道蜜汁火方。正是她方才眼巴巴盼望了许久的两道菜。

    谢荀见她举着筷子不动,下巴一抬,奇道:“怎么不吃?”

    妙芜择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一只小碟放在谢荀面前,又往他这边凑近了点。

    “小堂兄,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谢荀轻咳一声,把她的小脑袋摁回去。

    “有得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妙芜夹了片火腿入口,只觉口感酥烂,滋味鲜甜,当真十分下饭。谢荀似乎对这两道菜兴致缺缺,只从另外一只白瓷盘中拿了几颗花生,单手捏开,搓掉红皮,往上一抛,拿嘴接住,一接一个准。

    妙芜见他接得有趣,不由玩心大起,道:“诶小堂兄,也给我试试?”

    谢荀昵她一眼,剥了几颗圆滚滚的花生米拢在掌中。手掌往妙芜这边一递,摊开来。

    他另外一只手支在桌上,单手支颐,眉眼含笑,挑了挑眉道:“来,试啊。”

    妙芜拈起一粒花生米,往上高高抛去,仰面去接,谁知张着嘴巴等了半天,那颗花生米竟咚地一声掉到案桌上,而后又弹到地上。

    嘿,不信了。肯定是刚刚抛太高了。

    妙芜再拈一粒花生米,这回吸取了教训,没敢太用力扔,只是角度没控制好,花生米没掉入口中,倒落在鼻尖上。再试几次,依然如此,不是砸在别处,便是棋差一招。

    谢荀忍笑忍得肠子疼。

    “像你准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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