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晟坐在主位,左右分别为太后和皇后,傅亭蕉则挨着太后另一边坐了,叫上武芫和江仪陪着自己同坐一席,其余人各自按规矩坐在了个人的位子上。

    这顿饭吃得甚是热闹,不过傅亭蕉却心不在焉。

    午膳之后,众人都不必挪位,直接由宫人撤了残羹冷炙,换上果蔬茶酒小点心,便开始看戏了。

    傅亭蕉戳了戳江仪,朝她眨眼一笑,又看了一眼戏台,回头道:“仪姐姐,待会儿那个娄景秀就要上台了。”

    江仪含羞一笑:“这‘大恩大德’我记下了。”

    傅亭蕉调笑道:“蕉蕉才不是问你讨感谢,只是提醒你,别错开眼睛了。”

    武芫凑近脑袋道:“你可放心吧,我看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江仪顿时红了脸:“啊呀你们两个……”

    正在这时,娄景秀上台了,江仪立马坐直了身子,眼睛向他看了过去。

    傅亭蕉与武芫对视而笑,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而后也转过去看戏了。

    而从左夺熙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见傅亭蕉时而看着戏台,时而与闺友们含羞带怯地低语轻笑,好似迫不及待等那戏子上台了。而当那个戏子上台时,她便立刻转过去的目光,也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今日的盛装打扮,果然是为了那个戏子么?

    左夺熙眯起了眼睛,一时没注意便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小肃子见了,吓得连忙拿来帕子给他擦手,好在没受伤,也没引起周围的注意。

    “殿下您怎么了?”小肃子不解地问,一边换上了一个新酒杯。

    左夺熙却似没听到,他的目光在傅亭蕉与戏台两边逡巡。

    少顷,娄景秀终于唱完了这出戏,在台上行了一礼,便待退场。

    这时候,谁也没想到,娄景秀突然一把脱了外面那层厚重的戏服,戏服之下,竟藏了一把匕首!

    电光火石之间,场面大乱,受过训练的侍卫们最快反应过来,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在了左晟身边:“保护皇上!”

    其余人也反应了过来,左孟东一把冲到侍卫与左晟之间,挡住左晟,厉声道:“保护父皇!”

    一切皆在刹那之间,所有人都以为娄景秀的目的是刺杀左晟,虽也有人嘴里喊着“保护太后”“保护皇后”“保护郡主”,不过注意力都在左晟身上。

    谁知道,娄景秀脱了戏服持着匕首,却是冲向了傅亭蕉!

    “呃——”在他的刀尖逼近傅亭蕉时,却被半路杀出的左夺熙一脚踹飞。

    左夺熙回转立身,护在了傅亭蕉身前,冷眼看着被他踹飞撞柱而吐了一脸血的娄景秀。

    只有他从头至尾目光都在傅亭蕉与娄景秀身上,所以当娄景秀突然行刺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九哥哥……”傅亭蕉心有余悸地挪到了左夺熙身后,揪他的衣服。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娄景秀无冤无仇,娄景秀居然会刺杀她。

    左夺熙料定她吓坏了:“你先回——”

    话音未落,便见江仪突然冲了上去:“娄公子……你利用我!”

    被踹出内伤的娄景秀心知自己一击未中便无翻身余地,看着四面准备上前擒拿他的侍卫,原本已经心灰意冷,不料竟见江仪冲了上来,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千载难逢之机。

    他嘴角一笑,立刻握紧了匕首,迎面扑了上去。

    “仪姐姐小心!”江仪就坐在自己左侧,傅亭蕉立时便发现了,她无暇多想,下意识便追了上去,想拉回江仪。

    娄景秀一看,刀锋立转,直对傅亭蕉。

    左夺熙身形一动,便从旁边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剑,向娄景秀直接刺去。

    这是一场胜负已分、毫无悬念的比拼,娄景秀的匕首来不及触碰傅亭蕉与江仪分毫,就会被左夺熙一剑穿心。

    只是,众人都没料到,在江仪和傅亭蕉双双冲出去之后,武芫也没闲着,她武将世家出身,只是这么大了还未真正遇到过实战,此时就在她面前发生了行刺事件,对方的目的还是她的闺友,她又怎会坐视不理,所以,她也立刻施展轻功,从她们两人身后跃出,直接跃到两人身前去——

    这么一来,在左夺熙意欲一剑击杀娄景秀的时候,武芫便恰好跃到了两者之间。

    左夺熙眉头一蹙,只好赶紧收剑。

    娄景秀趁着这空隙,一鼓作气朝傅亭蕉刺去!

    左夺熙及时旋身,直接伸出左手握住了凌厉的匕首,随后腕间一转,便将匕首从娄景秀的手里抽.走,而后一剑刺去,直取了他的要害。

    毫不犹豫,干净利落,以一己之力在片刻之间完结了这次行刺。

    娄景秀口吐鲜血,沉重的身子轰然倒地,粗声喘息着,已然只剩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而左夺熙……

    “九哥哥!”傅亭蕉颤抖着握住他的手,顿时哭得很厉害,“九哥哥……你的手在流血……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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