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最后将白沂送出了斗城,只要白沂还活着,她就还有机会活过来。

    和从前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强。

    灵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如果至亲至爱的人还活着,他们便有活过来的可能,如果至亲至爱的人死了,他们便只能一辈子保持死时的模样,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直到耗尽灵气,魂飞魄散。

    林菀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巷子口,那里一片漆黑。

    记忆中那个会摸着阿芜的头,说“最近有没有听婶婶的话”、“有没有想阿哥”、“阿哥给你带了个小玩意儿”的青衣男子早已被阿芜亲手贴上纸符,亲眼看着送出了斗城,如今更是不知身在何处。

    白沂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无关紧要的事上骗了阿芜无数次,却没能在这最至关重要的事上骗过阿芜,甚至反过来被阿芜骗,被自己亲手拿给阿芜的那些无甚大用,只能防身的纸符制住,眼睁睁地看着妹妹的身影被慢慢合上的城门挡住。

    林菀突然明白了原身不愿使这绝技的原因。

    不是因为她嫌这绝技麻烦,也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修为太自信,而是因为她不想自己被邪物或灵的过往影响。原身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被他人影响,而且这个他人还是一群修为低下,没有思维的行尸走肉,浑身上下写满了:废物、脆弱。

    原身如果被它们影响,不就等于间接告诉世人,她连废物都不如。她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犯这种错,给世人留下嘲笑她,在背后谈论她的机会。她就是要世人只能称赞她,仰慕她,嫉妒她却又永远无法胜过她。

    林菀抬手摸了摸怀中那个小小锦囊,“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傅予安立在她身旁,撩起眼皮看着她,“如何?”

    “一个歌姬。”林菀道,“就在长街上,有一个供着歌姬像的小庙,我们先去那个小庙看看。”

    傅予安道:“小师妹说的那个怨气冲天的宅子呢?”

    林菀想了一下,觉得那宅子很有可能是潘王府。

    斗城中每处屋子周围或多或少都围绕着怨气,这些怨气和死亡人数息息相关,人多便浓,人少自然就淡。斗城中哪里死的人最少,林菀不敢确定,但若说斗城中谁家死的人最多,那定非潘王府莫属了。

    斗城这件事究竟是不是潘王爷一手造成的现在还不好说,但绝对和潘王爷脱不了干系,或者说是和给潘王爷出主意修建那“念娇阁”的人脱不了干系。

    林菀道:“我们得先找到那个供着歌姬像的小庙,那里很有可能就是一切的源头。”

    说完,她不知想到什么,又道:“那宅子也要去,有件事我需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傅予安点头:“师姐可有问到出城的方法?”

    “申时邪物功力最弱,找多几个人合力或许能打开城门,但只是能出去,不能彻底解决斗城这事。”林菀道,“要想解决这事,还是得找到源头,找到最早进入斗城的那个邪物,后面这些邪物都是被它传染的,只要它一死,其他邪物没了发令者自然也会死。”

    如果打开城门就能解决斗城的事,白沂早就解决了,哪还用得着他们来解决。现在斗城里的怨气非但没有比当时减少,反而越来越浓郁,显然代表着强行出城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是能捡回一条命罢了。

    如果是为了捡命,她大可不必前来斗城,直接装作没收到信件便行。她既然选择来斗城,就必须要解决此事,因为这也属于在改写结局的范畴内。

    林菀抬腿朝巷子外走,“走了,我们先回长街。”

    傅予安立在原地望着林菀的背影,刚刚吐血那一幕快速从他眼前闪过。

    林菀青她……为什么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散了那灵的怨?

    她……是这种人吗?

    “走快点,腿断了不成?”

    “来了。”

    第17章 琉璃阁楼

    长街上幌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两旁的店铺大门紧闭着,有那么几分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没有那些遮天蔽日的怨气的话。

    对于阿芜的回忆,林菀只字不提,只道她已知晓大致原由,待去那小庙一探后自然水落石出,至于究竟有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曾说过。

    从巷子出来后,她就没再说过话,时不时盯着某处走神。

    那都是阿芜曾玩耍过的地方。她的身影好像从未散去,一直在长街上肆意地奔跑,在城门口的客栈前坐着等兄长,在巷子口四处张望。除了林菀怀中的那个锦囊,这斗城里到处都是她的身影。

    阿芜很笨,总是被兄长骗,阿芜也很聪明,明明不曾修习过,但她却看出了兄长一人开城门时的吃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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