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冷王的毒妃 作者:rouwenwu

    在这店里呆久了,也十分眼红那些个如流水般进账的白银。不但没有想过报答靖远侯府的恩泽,反而打起了店铺收益的主意。

    053、不服管

    烟姨娘也是个狡诈的,她早就将自家表兄摸了个透彻:知道这两个人眼皮子浅,经不住甚么诱惑。

    这不,才大半年,他们便直接找上了门,与烟姨娘商议着将那两个店的大部分收益纳入囊中。

    烟姨娘一开始故作气闷,还狠狠的呵斥了他们一番。他们两兄弟焉了两个月,又给烟姨娘送了不少银钱,这才将表妹的嘴给撬开了。

    于是这兄妹三人便将靖远侯府的营生当成了自家的东西,每年克扣工钱,偷工减料的事情从来就没少干。偏偏每次出了事情,烟姨娘还都能想法子把事情给抹了。

    两兄弟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厉害,所以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起来。

    靖远侯府里的十几家店铺表面上虽然是独立的,可是内里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在烟姨娘的默许之下,张全张武两兄弟暗渡陈仓,跟其他店铺的掌柜勾搭在了一起,将这些店铺弄的乌烟瘴气。

    即便这次沈从容重新拿回了掌家权,可这对兄弟煽动其他的掌柜,依旧只对烟姨娘效忠。

    不管沈从容派了谁过去说要查账,那些个掌柜要么就是装病不在,要么就是避而不见,反正他们的意思就是谁拿着那章子也是不管用的,除非有烟姨娘的首肯。

    沈从容掌家也约莫有大半个月了,可她却从未亲自到那店铺去过一回。

    这便更是助长了张全张武两兄弟的嚣张气焰:这个病秧子大小姐不过是一介女流,就算她在后院再怎么耍手段,这外面的生意也还是得要男人说的算。她一个小蹄子,当真还敢来跟他们这些年长的掌柜们闹吗?按照年纪来算,她可是要开口叫他们一声叔伯的呀!

    便是有了这一番言论,其他的掌柜也是跟着趾高气昂了起来。

    就连沈从容派了身边的亲信大丫鬟连翘过来,他们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且每一次说话都是极尽难听,气的连翘差点要翻了白眼。

    今日,张全张武也是得到了烟姨娘的消息,这才召集了所有掌柜一并到了靖远侯府。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非但没有见到烟姨娘,反而还被沈从容这个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

    她居然搬出靖远侯爷的名头,让他们生生的在前院站了两个时辰。

    这春日的日头虽然不是很烈,但大部分掌柜年纪都大了,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

    原本一个个气势汹汹的等着找沈从容的麻烦,如今这么一站,也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吧唧的。更有几个白发苍苍的,累的差点没一个白眼翻过去。

    就在他们再也撑不住的时候,总算是瞧见沈从容身边的大丫鬟身姿摇曳的走了出来。

    连翘脸上挂着虚伪的歉意,朝着各位掌柜的盈盈一拜,“真不好意思,方才府里来了贵客,让各位掌柜的久等了。小姐有请!”

    这一番话差点没让那些个打算摆谱的掌柜气的直接嗝屁,这个连翘真当大伙儿都是瞎子吗?她眼底的嘲讽和笑意那么明显,真当这些个儿老狐狸瞧不出来吗?

    还是说,她压根儿就是故意的?

    一群倚老卖老的掌柜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张全和张武领头走了进去。

    两兄弟脸上十分不好看,不过眼神里面却是带着轻蔑:难道沈从容以为她耍这点把戏就能够唬住他们了吗?小妮子果然就是小妮子,经不起半点推敲。她当真以为这么一吓,大伙儿就会心甘情愿的听她指挥?

    要知道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人可都是当过几十年掌柜的,一个个老j巨猾,可精明厉害着呢!

    想起之前大伙儿商量好要一致对抗沈从容,这两兄弟脸上不由的又露出笑容来:今个儿他们便来会会这个嫡出大小姐,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大伙儿鱼贯而入,偌大的前厅居然只有主位上有两个椅子。很明显,是有人将椅子故意搬走,打算让他们站着回话呢!

    那些个老掌柜一个个瞪圆了双眸,气的吹胡子瞪眼。不说烟姨娘,就连以前靖远侯夫人在世的时候,他们也是能够坐着回话的呀!

    连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架起了轻纱帘子,轻纱后面一抹纤细的身影落入她的眼帘。

    “今个儿让各位掌柜的过来,目的想必大伙儿也应该清楚。”连翘站在帘子旁边,脸上挂着笑容,说话也是不卑不亢,“劳烦大伙儿将账目递上来,一一讲解便是。”

    连翘话音落下,半响,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回话。

    那些掌柜们一个个不是低头当聋子,便是四处张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全张武两兄弟瞧见这个场景,那脸上的嚣张跋扈更是丝毫没有掩藏。冷笑挂在嘴边,眼底带着轻蔑。

    “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连翘一见此景,不由的怒了。

    张全张武两兄弟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纹丝不动的掌柜们,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

    半响,张全才假模假式的上前拱手,态度却是傲慢无比,“禀告大小姐,咱们这些掌柜都是老资历了。自从夫人离世之后,这些店铺就一直是烟姨娘在打理。大小姐久在闺阁,从未外出,如何能懂得商场的凶险?咱们一个个为了靖远侯府辛劳了大半辈子,可不想看着这些店铺没落呀。所以,还是劳烦大小姐将烟姨娘请出来主持大局吧!”说着,张全又扭头煽风点火了起来,“大家说是不是?”

    刚才还在沉默的人瞬间便来了精神,一个个点头道,“就是,还是请烟姨娘出来主持大局吧!”

    有更甚的,更是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大小姐什么也不懂,就别逞能了吧!”

    这一番话听的连翘差点没把面前的桌子给掀了,这些人说的是什么鬼话?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将自家小姐放在眼底嘛!

    简直是可恶至极!

    “你们……”连翘眸子瞪得溜圆,气的浑身发颤,正打算指着那些掌柜们破口大骂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清清脆脆的声音。犹如深山百灵,悦耳动听,却又莫明的带着一丝压力和清冷。

    “看来各位掌柜的是不打算服我的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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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4、收拾一顿

    抬眼之间,眼前的薄纱帘子已经被撩了起来。

    大伙儿一抬头便瞧见主位上那一袭白衣的少女,美眸半眯,纤长的手指正沿着碧玉杯沿轻轻滑动。露在众人面前的绝美侧脸未施粉黛,却美的浑然天成。不需要言语,甚至连一个动作也不用,她光光是端坐在那里,便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

    不仅那些老掌柜,就连张全张武两兄弟也是看傻了眼:自打当上了掌柜,中饱私囊的事情没有少干过。有了银钱,他们流连烟花场所的时候也越发的多了起来。但那些个胭脂俗粉瞧在他们眼底,却及不上面前这位的万分之一。光是气质,便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只是,让他们万般不解的是:传说中的沈从容不是一个病秧子,扶不起的阿斗吗?而且以前他们跟烟姨娘报账的时候,也见过沈从容,那时的她憔悴不堪,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而如今,这种雍容华贵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见张全看沈从容看的几乎痴迷,仿佛稍不留神,那哈喇子便要从嘴角滑落。连翘猛地瞪圆的眼睛,竟是快步上前,照着张全的脸上便狠甩了一记耳光,“好个恬不知耻的东西,大小姐也是你这狗东西能够随便看的?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张全最是好色,方才一时忘了形,此刻被连翘一记耳光打的清醒了过来。想着靖远侯爷归来,知道自己冲撞了小姐,定然会麻烦不断。

    想到这里,张全猛地跪倒在地上,竟是不管不顾地磕起头来,“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

    沈从容美眸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连翘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果然是愈发了解自己的心思了。

    想着,她赞许的朝连翘递去一瞥,随即脸上却是蒙上了冷冰,那目光寒冷无比,如利刃一般狠狠地射在众人的脸上。让方才那些个被沈从容美色迷惑的人冷不丁的缩了缩脖子,慌张的别开目光。

    “宽恕?”沈从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猛地将手里的碧玉茶杯朝着张全的脑门上便砸了过去,怒斥道,“狗东西,堂堂靖远侯嫡女岂是你可以亵渎的?莫不是你把我当成那烟花柳巷的卖笑女子了?”

    那杯子力道十分,精准无比的砸在张全的脑门上。眨眼之间,他的额头上便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势的流了下来。

    张全又痛又怕,被沈从容一些话吓得浑身发抖:靖远侯爷早在开设铺面的时候,便立下了规矩。靖远侯府下铺面的掌柜必须的洁身自好,不得留恋烟花柳巷,否则有损靖远侯府的名声。

    如今沈从容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莫不是她抓到了自己的什么把柄?

    如此一想,张全更是唬得面色惨白。一开始还张狂无比的他瞬间犹如霜打了的茄子,只见他一手捂着脑袋上的伤口,任由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布满整张脸,“小姐,恕罪,我再也不敢啦!”

    沈从容眸光一亮,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虽然美不胜收,却叫人瞧了毛骨悚然,“哦,看来张掌柜果真还去过那烟花柳巷了?”

    连翘一听沈从容这话,更是气的脸都白了。她上前两步,指着张全便骂开了,“狗奴才,大小姐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自称我了?”说罢这话,她又回过头去,朝着门口的小厮喊道,“来人啊,把这个亵渎大小姐,嫖宿妓院的东西拖出去,先打三十大板再说。”

    一听这话,张全便立时反应了过来:这个主仆两个分明就是在给自己下套子!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上额头上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当即愤懑的爬了起来,指着沈从容便喝道,“我是烟姨娘的表兄,大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心开罪了旁人还不自知!”

    沈从容眸光一冷,眼底狠厉更甚:不光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威胁她!

    “慢着……”沈从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扬手阻止了正要上前架起张全的小厮。

    那张全见沈从容这般,不由的挺起了胸膛,脸上的得瑟愈发明显:小妮子果然就是小妮子,一句话便叫自己给唬住了。待会儿等自己见了烟姨娘,将这伤口一亮,看她还怎么折腾!

    岂料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响,沈从容却又开口了,“嫖宿妓院是要打三十大板,但是亵渎了大小姐,那双眼睛就留不得了!”

    见沈从容无比淡定的挥手,那些小厮对视了一眼,想着这张全不知天高地厚,还想着烟姨娘能够替他出头。殊不知,那烟姨娘早就被这位厉害的大小姐的整死了!

    小厮们手脚并用,飞快的将张全压制住,连拉带拖的将人朝门外拖了去。

    张全不敢置信,沈从容不但没有被唬到,居然还要挖了自己的眼珠子。当即愤怒不甘的怒吼出声,“沈从容,你敢!我表妹不会放过你的!”

    一旁的小厮无奈的摇头,这个张全死到临头还不知所谓。其中一个无奈的开口提醒,“张掌柜,烟姨娘已经倒了。如今府里只有大小姐才能做主,您还是擦亮眼睛再开口吧!”

    这一番话,摧毁了张全最后的念想。他不敢置信,烟姨娘居然被沈从容给扳倒了?

    转念一想,事情闹到这么大,烟姨娘却还没有出现,难道……真的被这个小贱人给制服了?

    一想到这里,张全万念俱灰,突觉得浑身脱力,整个人犹如一条死狗一般,被人拖了出去。

    这一幕,看的张武还有其他的掌柜两股站站,如同傻了一般。

    沈从容的气势太过于强大,强大到震慑住一切。所以在方才,她让人将张全拖出去的时候,竟然连一个出来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知道,大伙儿对我这个处罚有何意见?”

    055、神秘男子

    院子外面已经传来了张全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这声音让这些掌柜的犹如置身十八层地狱的油锅,只觉得心惊肉跳,仿佛说错一句话,或者做错一件事,便会得到张全那边残酷的对待。

    如今一听沈从容开口,哪里还有人敢造次?大伙儿一股脑的跪在了前厅,“大小姐处置得宜,老奴们没有意见!”

    沈从容一听这话,脸上瞬间轻松了起来,那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犹如童贞的孩子一般,“既然掌柜们都没有意见,那便好了。”

    说完这话,沈从容顿了顿,一双美眸挪到了张武的身上。

    张武感觉到了沈从容的目光,顿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还不等沈从容开口,他便跪爬到沈从容面前,疯狂的磕起头来,“大小姐,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将店铺的利润中饱私囊,奴才一定会将亏空全部补齐的。求大小姐开恩,求大小姐开恩呐!”

    沈从容一双明媚的眸子晶晶亮,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罢这话,她柔柔的看向跪在自己脚下冷汗涔涔的掌柜们,脸上挂着微暖的笑容,声音也是甜的发腻,“我想各位掌柜也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吧?”

    沈从容话音还未落,那些掌柜的边疯狂的磕起头来,“老奴们知道了,请大小姐宽心!”

    “嗯!”沈从容得到这个回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起了身子,伸手揉了揉太阳|岤,故意露出倦意,“折腾了大半天,我也累了。过几三日你们再来府上,这一次账目可不许再出错了哦!”

    那些掌柜们一听,顿时心头大松:只觉得方才还犹如地狱修罗的大小姐,此刻却像是观世音菩萨转世一般。

    这分明是大小姐还在给自己机会呀!

    待那些掌柜们走了之后,前院的门口才闪出一抹浅蓝色的身影来。

    那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如满月,眉目分明,乌黑的发丝被一束淡蓝的束发随意扎起,滑落在额前的发丝将他的脸型勾勒的越发完美。那一双桃花眼狭长魅惑,眼角微微上扬,里面透着丝丝媚色。那男女难辨的绝美脸上挂着浓浓的探究,目光沉沉的定在沈从容的身上,“侯爷,您的女儿果真厉害。”

    少年的话音落下,沈于卿却是从他的身后也闪了出来。

    方才的一幕幕他也瞧在眼底,不过相对来说,他的疑惑吃惊却是远远大于探究的:知女莫若父,他的宝贝女儿从小性子就有些软弱,而且胆子很小。以往就算是瞧见一个小动物死了,也要伤心好长一段时间。

    而面前的沈从容,却是杀伐果决,眼神凌厉,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丝毫不差自己半点。

    难道一个家庭的变故,真的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想到这里,沈于卿不得不因为自己半年前那莽撞的举动而感到深深的歉意:若不是自己鲁莽行动,也不会遭人暗算。若非自己福大命大,恐怕也不能再活着回到尚武国了。当自己的死讯传出之后,自己的女儿定当是肝肠寸断。若非受到极大的打击,她又怎么会如此性情大变?

    “希望这样对从容来说,是件好事。”沈于卿暗暗叹气,心下却是越发鉴定:此生此世,一定要好好护着自己的女儿,再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蓝衣少年眸光闪了闪,话锋突然转了过来:“侯爷,方才摄政王与您提的事情,您作何打算?”

    沈于卿怔了怔,眸光又重新落到沈从容的身上,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坚定起来,“这辈子我欠从容的太多,这件事,就算拼上我的人头,我也要保住她的幸福。”

    听了沈于卿这话,蓝衣少年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精光,沉吟了一番,便不再开口。

    “小姐,方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呀!您怎么就这么放过了?”

    在那些掌柜们离开之后,连翘不满的立在沈从容的身侧抱怨。

    沈从容慵懒的靠在窗前的贵妃榻上,享受着连翘替自己按摩的舒适,“哦,我又放过了什么么?”

    连翘瘪嘴,“那些掌柜的就是爱拿乔,以前我不知道在他们那里碰过多少次壁。而且他们这些年中饱私囊的事情做的还少吗,您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他们了?”

    沈从容眯起眸子,脸上挂着笑意,“我什么时候放过他们了?”

    连翘惊呼出声,“您连带头的张武都没有处罚,还说没有放过他们!”

    沈从容笑着坐了起来,没好气的戳了连翘的额头一把,“你这个小丫头啊!还是历练少了。”

    “张全受了那么重的处罚,他们自然会警醒,特别是张武。我留着他不光是要他将以前的亏空补上,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连翘一听便来了精神,“什么目的呀?”

    “自烟姨娘接手管理之后,这些掌柜的勾搭在了一起。张武手里肯定攥着那些掌柜不少贪污的证据……”沈从容缓缓的开口,话还没有说完,连翘便恍然大悟的接了话,“那些掌柜的这些日子不但会将以前的账目补齐,还会顾及张武掀了他们的老底。小姐留着他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牵制,对不对?”

    沈从容眸光一亮,便笑着点了点头,“不枉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反映还不算慢!”

    056、棋势如形势

    翌日一早,沈从容刚在连翘的服侍之下梳洗完毕,便听见窗口传来极低的呼吸声。

    沈从容身形一动,飞快的挪到了门口,那纤长的身影在门口一晃,便将悄然立在门口的黑影一把给揪了进来。

    屋子中间赫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连翘唬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她瞪大了一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沈从容。

    沈从容却是一脸的淡泊和清冷,素手清扬,眸子里面射出阵阵冷意,“鬼魅,一年不见,动作倒是慢了不少。”

    那黑衣女子方才一时失神,竟被沈从容一把给揪住了。她顺着沈从容的力道在地上翻了个滚,便站了起来。心下却是大骇:她的武功和鬼影一样,就是靠着身形利落而得名,沈从容居然说她慢?

    脑海里回响着公子欢喜的话,鬼魅冰冷的脸上闪过暗芒,恭敬地给沈从容行了礼,“老大,这回我跟了那黑衣半天,发现他似乎有所警觉,竟然带着我绕了大半个京城。”

    沈从容眸光一冷,眼底泛起冷意:看来烟姨娘找的靠山果然厉害,上回暗卫将人跟丢了。这一次派了鬼魅前去,居然还是被发现了。“然后呢,不要告诉我,你也把人跟丢了!”

    鬼魅眸光暗了暗,低头道,“那人绕到摄政王府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摄政王府?”沈从容身子周围瞬间拢上了一层冷意,脑海里瞬间闪过即墨无双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还有昨日他轻刮自己鼻梁的那个动作。

    “是,属下原本打算潜入摄政王府,可还没进去便被摄政王府的暗卫给挡了出来。”鬼魅低低的应声,主位上的少女果然与公子欢喜说的一样:那气质,那神韵,还有周身自然流泻的王者风范,真真是与方景瑜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此刻,沈从容那冰冷的眼神却是让鬼魅也忍不住后脊发凉:怎么说,黑衣人还是被自己跟丢了。

    “即墨无双……”沈从容一双明眸微微眯了眯,眼底闪过暗芒。

    半响之后,就在鬼魅后背几乎要湿透的时候,头顶才传来了沈从容淡淡的声音,“你回去吧,以后与摄政王府牵扯上的事情,第一时间来通知我,你们不可轻举妄动。”

    突然听闻沈从容这么一说,鬼魅紧绷着的肌肉瞬间一松,悬着的心也陡然放下了。她再次给沈聪如果见了礼之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屋子中。

    “即墨无双么……”沈从容眸光一眯,脸上的情绪变幻莫测,让一旁的连翘丝毫也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就在这个时候,描眉却是叩响了前厅的门,“大小姐,侯爷请您到书房,说是有急事相商。”

    沈从容递了一个眼神给连翘,连翘忙会意地上前替她理了理衣襟,引着她优雅的出了竹里苑。

    拐过了长廊,穿过了湖心亭,前方不远处便是沈于卿的书房。

    对于自己这个父亲,沈从容身体里带着记忆就对他亲近万分,再加上上辈子没有体会过什么亲情,这让沈从容在仇恨中,总是能体验到一些暖意。

    “大姐姐。”

    就在沈从容遣人上前去给沈于卿通报的时候,侧门处却是传来了一阵清清亮的呼唤。

    沈从容转过头去,竟瞧见沈崇思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那胖乎乎的脸因为笑而微微挤在一起,小人儿呼唤着便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经过上次那一回,沈崇思对这个大姐姐更添了几分喜爱。他奶声奶气的扑到沈从容脚边,仰头望着她,眸光里似有星光闪烁。

    沈从容抬起眸子,瞧见书房的门口,三姨娘正满眼感激的望着自己。

    “刚看了爹爹出来么?”沈从容望着沈崇思柔嫩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掐了掐,柔柔的,绵绵的,就像刚出屉的包子。

    “嗯。”沈崇思抬头望着沈从容,“大姐姐,我娘说你是好人,以后要我多跟你亲近。你会喜欢崇思么?”

    小孩子说话最是没有顾忌,上回为了扳倒烟姨娘,她才教了沈崇思说谎。而且为了让三姨娘演好那一场戏,她隐瞒了沈崇思没死的消息。如今看来,三姨娘倒是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沈从容笑眯眯地点头,“崇思这么乖,大姐姐当然会喜欢你。”

    三姨娘之前被湖里的尸体吓了个半死,如今好容易缓过神来,对沈从容自然是满心感激。她上前抱起了沈崇思,轻柔的哄道,“崇思,爹爹找大姐姐有事,你下回再去寻大姐姐玩好不好?”

    沈崇思窝在三姨娘的怀里,伸着长长的脖子在沈从容脸上印了一口,看见她细致的脸上映着口水这才高兴的拍拍手,“大姐姐,这样就是代表崇思也很喜欢你哦!”

    目送三姨娘和沈崇思走了之后,连翘连忙替沈从容擦了擦脸,“小姐,看样子你挺喜欢四少爷的嘛。”

    沈从容回过神,脸上勾起一抹暖意:若是自己的孩子也好好的,再过几年便与崇思一般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呢……

    “我们进去吧。”

    沈从容眸光闪了闪,将脸上的一抹失落敛去,抬起步子进了书房。

    沈从容才刚走进书房,便瞧见两个身影倚在前厅的棋盘两侧,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

    手执黑子的是沈于卿没错,可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却是面生的很。他一袭玄色长袍,妖娆的脸蛋雌雄莫辨,那纤长的手指捻着白子,那肌肤竟比白子还要透明一般。

    脑海里面飞快的转着,却无法搜索到任何关于这个少年的信息。

    “爹?”沈从容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上前。

    岂料沈于卿头也没抬,就只是伸手招呼沈从容上前,“从容过来瞧瞧。”

    沈从容抬眸,恰好那少年也跟着抬起头来,一双如同明星般璀璨的眸子闪烁着光芒,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探究,脸上却是淡淡的笑容。

    沈从容淡淡的扫过棋盘,发现黑子形势凌厉,每落一子都是极尽凶险。而白子却是步步为营,面对如此凶险的局势竟然没有一丝慌乱。

    看上去好像是黑子占尽优势,细细一瞧,却发现白子是以退为进,只待一个稳妥的时机,便能一举翻转……

    057、注意点

    果然厉害!

    沈从容美眸轻抬,淡淡的扫了那少年一眼:那眉眼柔媚,仿若女人一般精致的五官……若非自己对美男免疫,恐怕都要被他迷倒了去。不过恍惚之间,她竟觉得这绝美的五官若即若离却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我输了。”少年静静的将眸光从沈从容身上挪了回来,将手里的白子轻轻一放。那声音温润,仿若春风拂面,让人听了只觉得舒服不已。

    沈于卿在战场驰骋,威风八面,如今见少年认输,不由的摇头笑道,“你啊!”

    沈从容淡淡的看了少年一眼,温润的脸上覆着冷意:方才沈于卿最后一步看似赢了,可只要少年再补上一子,他便全盘皆输。这个人倒是会怕马屁,拍得滴水不漏,看样子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从容,这是稼木真。”沈于卿笑着起了身子,指着身侧温润如水的少年给沈从容做起了介绍,“当初我在边境受伏,若不是他救了我,恐怕我也没法回来见你们了。”

    沈从容一听这话,便收敛的脸上清冷,乖巧的上前福了一福,“多谢公子。”

    稼木真一双水眸落在沈从容的脸上,方才她脸上的清冷和复杂可没逃过他的眼睛。这个小人儿变脸的速度倒是一流,真真个儿有趣。

    稼木真背过身子还礼,妖媚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这次侯爷带我回京,我仕途上还多有劳烦,小姐过于客气了。”

    果然!

    这个小子是看上了靖远侯府这棵庇荫的大树了!难怪马屁拍得响当当的。

    沈从容秀眉一蹙,不悦的扫了稼木真一眼,起身之后脸上又是一派温柔。

    “真儿身上本事原就不差,只是遇人不淑,既然是国之栋梁,我自然应该助你一臂之力。”沈于卿生性纯良,笑的憨厚。

    沈从容却是冷眼看着稼木真,那张脸太不平凡,还有莫名其妙而来的熟悉感,让她觉得面前这个少年不是那么简单!

    “从容,你带真儿在府里转转。”沈于卿笑眯眯的看着稼木真,似乎很满意。

    沈从容眸光闪了闪,却还是乖巧的引路,“稼木公子这边请。”

    稼木真给沈于卿见过礼之后,便跟着沈从容一并走了出去。

    靖远侯爷功勋显赫,所以当年太上皇所赐的宅子也是宽广豪华。里面的装潢和景致更是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不过稼木真却无暇顾及,那一双眸子一直就落在沈从容的身上。

    走在前面的沈从容身形纤细,身姿却是傲然,一举一动都是娇媚流淌,让人挪不开眼。

    “你是什么人?”

    前面突然传来沈从容清冷的声音,与方才那个温婉的人儿相去甚远。

    稼木真狡黠一笑,故作不知,“方才侯爷不是已经介绍过了么,小姐忘了?”

    沈从容见他不买账,不由蹙眉。她赫然转过身来,美眸里面闪过一丝怒意,“你可以装傻,但是别动靖远侯府的念头,不然我饶不了你!”

    那突如其来的冰冷气压,还有铺天盖地而来的强烈压迫感让稼木真一怔:从小到大他见过的大场面不少,能突然用这股气势镇住自己的人却仅此一次。居然,还是一个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少女?

    “哦?”稼木真看着那张冰冷却又无比美艳的小脸,眼底闪过暗芒,旋即勾起一抹笑容来,“你就这么确定我在装傻么?”

    沈从容可是活了两辈子,若是这点眼光都没有,方景瑜又如何名声在外的?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说到做到!”沈从容清冷的说完这话,转身便朝着竹里苑而去。

    稼木真站在原地,不满的望着沈从容的背影,“喂,你爹可是让你陪我转转呢!”

    “要转你自己个儿转去吧!”沈从容说这话的时候,人早就已经走远。

    只剩一抹浅浅的身影落在稼木真的眸子里,他此刻眉眼弯弯,眸光灿若星辰,竟是满满的遏制不住的兴奋,“这一趟,果真没有白来。”“小姐,您这样把稼木公子一个人扔在后院合适吗?”连翘跟在沈从容的身后,不时的回头,远远的还能瞧见稼木真的身影。

    沈从容眸光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不会孤单的!”

    “嗯?”连翘不解的望向沈从容,却见自家小姐下巴轻抬朝着侧门出努了努嘴。

    那弯弯的月牙门边上,沈云苓正满脸通红的朝着后院里面张望。而她身侧则是蹙着眉头的沈花语,很显然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并不很乐意。只是望着一脸气势汹汹的沈云苓,没有发作的地方罢了。

    “原来小姐早就看见二小姐了呀!”连翘笑的一脸诡异,“这二小姐怎么跟个花痴一样,这会儿该把烟姨娘忘到脑袋后面去了吧!”

    忽而听连翘提起烟姨娘,沈从容眉头一蹙:看样子自己还得抽空去会会那个即墨无双了。

    就在两个人刚抬脚进了竹里苑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个略带不满的声音,“你怎么才回来,可是被那后院的美男勾去魂了!”

    连翘被惊了一跳,转过身去,便瞧见了半张银质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双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沈从容皱眉,有些无奈:这个墨染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药房,身后传来了墨染不满的抱怨,“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啊!”

    沈从容走到柜角旁静静地开始配药,抽空抬眸看了一眼身侧的沙漏,淡淡的吐出一句,“才晚了一炷香时间而已。”

    “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吗?”墨染走到了药缸边上,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宽衣解带了。

    就在他一双手触上雪白亵衣的时候,沈从容抽了抽眉角,终于隐忍不住一把按在墨染的手背上:“在你宽衣解带的时候,别忘了你身边还有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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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8、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墨染的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得意,嘴角惬意上扬,一个翻身便窝进了药缸里面。那突然溅起的水珠纷扬,竟一滴也没能近得了沈从容的身。

    墨染银质面具下的眸子忽闪,静静的盯着正在专心配制药方的沈从容。

    虽说沈从容上辈子早已经习惯了被众星拱月的感觉,如今被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死盯着,自然有些不悦。她微微蹙眉,扭头看了墨染一眼,“盯着我做什么?”

    墨染脑海里闪过早上发生的一幕幕场景,明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他正了正色,一双清凉的眸子定在沈从容清冷却又美艳的小脸上,“如今靖远侯爷荣耀归来,受了皇上的封赏,倒是成了京城最大的新闻。”

    沈从容眸光依旧淡然,身边这个墨染必然不是普通人。只是自己素来就相信直觉,墨染对她没有敌意,所以才愿意帮他,“然后呢?”

    墨染一怔,脸上瞬间涌上了狭促的笑意,脑袋往外面探了探,“所以呢,你这个靖远侯嫡女必然成了香饽饽。我可听说上门说媒的人可是踏破了门槛。”

    墨染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调侃,眸子里不经意的染上了一丝焦急。他带着期盼的望向沈从容,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沈从容微微侧了身子,一双美眸安静的落在手里的药盅,那专注的模样让人瞧了不由怦然心动。她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将墨染所言放在心上,悠然转身将一小瓶淡绿色药汁倒进药缸,“关我什么事?”

    墨染眸光一亮,声线也有些不稳,“那些阿猫阿狗当然不关你的事,可要是有一个……”

    沈从容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眸光里面闪过一抹冷意,“一个什么?”

    墨染怔了怔,紧绷着的肌肉松了松,满脸惬意的重新坐回药缸,“要是有一个尚武国最优秀的男子站在你面前,你难道不会动心?”

    墨染话音落下,沈从容手里的白色瓷瓶也被放到了一旁。下一秒,墨染的脑门上便多了一只手。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便生生的被人将整颗脑袋按进了药汁下面。

    绕是墨染身上有着绿阶的武功,竟被一只素手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扑腾起来。

    “这种事情谁也勉强不了我,就连皇位上的那一位也不行!”沈从容美艳的小脸覆上了一层薄怒:上辈子她之所以会与宇文常舒成亲,多少也是靠着九五之尊那一纸圣旨。

    这辈子,自己的幸福再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工具。谁想摆弄她,那她就只有遇神杀神,遇佛拭佛了。

    “呼!”好容易摆脱了沈从容的挟持,墨染从药汁中冒了头,大口的喘着气。抬眸瞧见她眼底的坚定和脸上的薄怒,墨染胸口竟是被一阵莫名的喜悦盈满,嘴角扯出甜甜的笑意来……

    “那……”墨染拂去了脸上的药汁,呼了一口气,竟有几分别扭的开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沈从容静静的看了墨染一眼,脸上浮起了一抹浅笑,“我只喜欢我喜欢的。”

    那甜美的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和煦的散开,将小药房映的流光溢彩。

    墨染不由看呆了,耳根子也莫名热了起来:她只喜欢她喜欢的,那她这样帮自己解毒,不就是不讨厌自己么?

    是夜,夜阑人静,静伯侯府。

    夜光悠悠,将安静的景园覆上了一层银白的幔帐。微风起,竹林里面影光绰绰,悠然的“沙沙”在这静谧的夜晚衬得愈发诡异起来。

    月光透过木窗,缓缓的洒在两个正在熟睡的人身上。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静伯侯爷宇文常舒和方景书。

    因为前些日子出了长孙玉的事情,宇文常舒为了安抚方景书,在这几日几乎是夜夜宿在景园。

    方才一番酣畅淋漓,留下了满室的。宇文常舒早已经累的呼呼大睡,倒是一直心绪不宁的方景书只觉得胃里似乎有什么在翻腾,难受的紧。

    宇文常舒这几日在外每每受了嘲讽,回来满身酒气定要狠狠蹂躏自己一番。方才许是过于放纵了……正难受着,方景书一个翻身差点吐出苦水来。

    便在她要起身的时候,身侧的宇文常舒竟是翻了个身,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嘴里也是念念有词的在说些什么。

    方景书忍着难受,将脑袋侧了过去,仔细倾听。

    “景瑜……”

    这两字犹如炸弹在方景书脑海里轰然炸开,她顿觉浑身冰凉,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死死的瞪着宇文常舒。

    宇文常舒动了动双唇,竟然又吐出两个字来,“从容……从容……”

    这两个字更是犹如晴天霹雳,让方景书像遭了雷一般地呆住了。

    望着眼前俊朗的脸,那冰冷的感觉让她犹如置身冰窟。脑海里面浮现出宇文常舒看见沈从容的样子,她恨得牙齿打颤,一双拳头差点将手心抠出血来:宇文常舒果真被那个贱人迷惑了。

    不过能够哄得宇文常舒亲手结果了方景瑜的性命,方景书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她强忍着一口怒气,缓缓的躺了下去。一双眸子死死的定在宇文常舒的脸上,“常舒,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有谁要夺走你,唯一的结果……那就是死!”

    翌日一早,方景书便让身边的丫鬟悄悄的从外面请了一个大夫。这事自然是要避过宇文常舒的耳目。要知道沈从容给自己的药,她可是每日按时按量的吃着,算算时日,若她的药真真个儿有用处,也就是这几日了。

    经过一晚上的思量,方景书算是想通了:宇文常舒之所以会看上沈从容,不过是因为她装神弄鬼,学了自己姐姐的那一套罢了。

    女人最厉害的手段不是跟自己的男人闹,而是借别人的手去收拾掉那些潜在威胁。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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