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樨入怀 作者:yuwangwen

    赞叹他的功夫,只是傻傻地盯着空地中间的人。

    黑夜中街上灯火明亮,街道中央的少女哭着伏在青年身上。

    清冷的月光投射下来,将青年腹上的那滩鲜血勾勒得额外妖艳。

    伤。jq

    周围传来嘈杂的人声,却都是朦朦胧胧的传不进耳朵里,脑子里迷迷蒙蒙地一片,两只眼睛机械地看着谭湛拉开嘶哑大哭的芸萱,把头伏到谭越胸口听了听,然后伸手为他把脉。

    我闭了闭眼,艰难地想迈开步子去看看谭越的伤势,可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有种脱力的感觉。太阳|岤在突突跳动,一阵阵无边的黑暗潮水铺天盖地地压过来,整个人呼吸不过来,只是微微小喘,都觉得心一阵阵抽痛。

    我努力睁着眼看着自己伸出手向着谭越的方向,乌夜的月光在手臂边缘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光,顺着伸手的方向延展出去,连带着整个场景都模糊地朦胧起来。

    再后来的,只剩下一片空白。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伸左手揉了揉头,吃力地坐了起来,却发现右手里攥着几缕黑发,顺着发丝看去,谭湛趴在床沿,披散的长发泻满了整个背,看样子是睡着了。

    我好像晕倒了?晕倒?谭越!

    我心里一空,急忙想着下床。

    “咝!”一阵小小的轻呼,却是我动作太大,不小心拽痛了谭湛的头发,把他惊醒了。

    “木樨,你终于醒了。昏迷了快一天了。”他把头发从我手里抽出来,眼里有着心疼:“你的情绪起伏过大,导致突然性的心悸,还好我给你服了药……”

    “小越子呢?他怎么样?”我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抓上了他的肩膀:“他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紧?有没有威胁到生命?”

    谭越谭越的眼睛黯淡了一下,却还是温柔地看着我,道:“你放心吧,他没事,伤口不大,只是被刺伤的时候失血晕过去了。现在已经上了药,芸萱正在照顾他呢。倒是你,昏迷了整整一天,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我松了手急急地下了床就往外跑,谭湛拦住我,我转了头,他伸手捞了件绒衣给我披上:“当心点,外面凉。”

    我匆匆说了声谢谢,急急忙忙向着谭园跑去。

    跑到谭越房门的时候,我正要进去,却是从门缝里看到了坐在谭越床边的季芸萱,房里没有半点声音,想来小越子是睡着了。她默默坐在床前守着,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可却感受到了一股轻柔的悲伤和欲语难说的情愫。

    我突然失去了进去的勇气,只是默默看着他们。

    良久,芸萱站了起来,走过来开了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却是一点也不讶异。“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她盯着我说道:“可他在换药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现在他睡着了,你进去不要吵醒他。”

    我点了点头。

    “木樨,就算他现在是喜欢你的,可我终归是他的新娘。”她微眯了眼,长长的双眼又媚又翘:“喜欢是会改变的,我绝对不会放手。”

    我张了张口,想发出声音,喉咙却是哽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看着她走远。

    她并没有说错。

    我慢慢走进屋里,关上了门,坐到床前,静静地看着睡在床上的谭越。

    大概是因为失血的缘故吧,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薄薄的嘴唇失了血色,两只眼睛下有些淡淡的黑影,一头的乌发散在身上,看样子睡得很熟。我替他拉了拉有些下滑的被子,然后手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上了他泛白的脸,替他整了整额前的头发,看着他一脸恬静的精致睡颜,就像一只柔弱娇小的猫。

    我的心莫名抽痛起来,鼻子酸酸的,只是眨了眨眼,眼泪就滚出来了。

    又不敢大声哭,怕吵醒他,于是低了头用左手用力地捂着嘴,使劲地把声音憋回去,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右手突然被捉住,我一惊,抬头一看,却是谭越已经醒了过来,正抓着我的手。看着我无声地掉着眼泪,谭越抬起另一只手把我嘴边的手轻轻拿下来,然后温柔地把我脸上的泪水一点点抹掉。

    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却是翘着嘴轻轻柔柔地对我笑,眼里闪着水润的光泽,声音还有些嘶哑:

    “怎么就哭了呢?”

    我呆呆地看着醒来的谭越:“你怎么醒了?”

    他抹完了我的眼泪,抬了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根本就没睡熟。瞧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亏你还比我大呢。”

    “要你管。”我瞪着通红的兔子眼看他,明明知道年龄是我的硬伤,还乱来戳伤疤。可看到他雪白的脸,语气却又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你的伤怎么样了?”谭越微微笑了笑,收回手放松了半躺在床上:“不严重。”

    “让我看看。”我不放心,脸都白成这样了,怎么还说没事呢,伸了手便想去拉他的腰带。却看见谭越扭了身子翘了屁股摆了个妖娆的姿势,黑色的长发披在身上,眼里微波流转,一脸任君品尝的模样。

    我僵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怎么,不要了?恩~”他拉长了声调,抬起手臂朝我勾了勾小指,眉尖微挑,似笑非笑:“还是你喜欢主动点的,那我就自己来吧。”说罢用小指轻轻挑起腰带,缓缓地往外拉,一双细长韵致的凤眼妩媚诱人,软绵绵地望着我。

    我僵着一张脸,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只是觉得脑子里混乱一片,所有颜色的线条都绞在了一起,只有那条被抽掉了的绛红腰带在眼里格外清晰。

    谭越扬起眉,恬不知耻地挺起胸,用手指了指腹部:“喏,是这里。”我极力忽略那白花花的一片胸膛和上面的两颗小红豆,僵硬地伸手摸了摸他腹部的绷带,看样子是新绑好的。“伤口处理得不错,没什么大碍,休息个十来天就好了。”谭越在耳边说道,凑近了的呼吸熏得我耳朵热乎乎的:“就是有点失血,没什么大事情。”

    我看了看他苍白的脸,心疼地摸了摸伤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遇刺了呢?”

    “还没查出来是谁做的,不过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这次三府联合,把梅庄的大部分生意都压垮了,多半是他们了吧。”他停了停,继续说道:“他们倒是算得好,让我为身边的女人挡刀子,幸好我让你和三哥一起走了。”

    难道……我惊讶地看向谭越,他轻笑着斜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天是故意让你和三哥一起走的,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动手了。”

    “所以你和芸萱一起,还故意走到前面远离我们?”

    他温柔地笑了笑,卷起几缕耷拉在我肩头的长发,绕了几个圈:“恩,反正要拿女人开刀,我自然是护着你的,就算他们的目标是我,可是木樨,”谭越突然伸手抚上了我的脖颈将我拉近,声音低哑而性感:“纵使只有一丝伤害你的可能,我都不会让它发生。”

    我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心里发慌:“那芸萱呢?”

    谭越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我的脖子,眼里闪过一丝妖异,然后整张脸凑到了我的脖子边,语气却是十分轻柔:“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热热的呼吸在我的颈侧,我却是觉得一阵战栗从脊椎而上。

    谭越感觉到了,松了手搂了我的腰,头歪歪地靠在我的肩上,声音低低的,偏偏轻柔的紧:“木樨,我很自私。”他拿了我的左手放在□的胸口:“这里,没有位置了。”我窒了一下,张了张口,喃喃地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整张脸烧成了红焖猪蹄。

    谭越抬手戳戳我的脸,轻声笑道:“怎么就烫成这个样子?”

    我紧张地得说不出话,下意识地想把手从他胸口移开,却是被谭越挡住,白玉般细长的手指有力地把我的手紧紧按在他胸口。抽了几次都没成功,几番纠缠之间,只感觉掌心里有粒东西在揉搓之间慢慢变硬。

    我慌乱地抬起头,正对上谭越的眼睛,一片幽深的潭水,眼中暗光流转,好像有磁力地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毒花

    (和谐春风吹大地,人体器官、敏感词全被和谐)

    我慌乱地抬起头,正对上谭越的眼睛,一片幽深的潭水,眼中暗光流转,好像有磁力地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我立刻低了头不敢看他,用力把左手抽了出来,只听到谭越轻轻“嘶”了一声,只见那白玉似的胸膛上有了一道细细的血痕,想来是被我的指甲刮到了。我一心急,连忙伸手摸上了他的河蟹,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又凑上去吹了吹:“疼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半晌没听到谭越的回话,我不禁停了动作,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几乎是贴在人家胸前了,连忙向后拉开了距离,却是发现那被刮伤的右胸上竟然泛上了淡淡的粉色,而那个镶在上面的红粒,竟是在我的注视下一点点挺立起来了。

    我口干舌燥,身体僵硬,心里直骂谭越变态,明摆着欠虐,偏偏视线却像是受了蛊惑一样挪不开, 只是眼睁睁地盯着他的胸口,雪色肌肤衬着淡淡的伤疤和立起来微微发抖的小红果,显得额外妖艳,竟然让我有种想伸手去狠狠掐一把的冲动。

    完了,长这么大,倒是才知道自已有当s的潜质。

    我不觉得吞了一口口水。

    “咕咚。”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响亮,整张脸都烧起来了,不敢看谭越的表情,我找了个借口,低低地说了一声:“那个,三少爷那的药还留着没喝,既然伤得不严重,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正想下床,双腿之处却是有股大力袭来,谭越伸了两条长腿紧紧把我夹住,整个身子用力向后一仰,我整个人都被他带上了床,侧对着半躺在床头的他坐在床上。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怎么,敢看,却不敢吃?”

    我窘迫地扭了扭腿,两条腿缠得紧紧的,谭越一伸手,整条被子把腿都盖了起来,只是觉得被子里交缠的腿被牢牢闷住了。我低了头看他,谭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句,然后直起身子一口吻了上来。

    说是吻,不如说是咬,他狠狠咬了两下我的下唇,我一阵晕眩,只觉得有个滑腻的东西窜进口里,飞速地刷过整排上颚内侧,带起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快感。谭越啃得又快又急,整条舌头长驱直入,在我的口腔里不断游走,我的口合不上,只觉得所有的唾液都被他扫荡一空,全身软又酥,若不是左手还撑着床,早就整个人倒了下去。

    我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他的速度倒是渐渐慢了下来,卷了我的舌头缠住不放,舌尖轻舔着我的舌部内侧,缓慢温柔的上下回旋翻动,唇齿纠缠之间,发出啧啧的滛靡之声,缱绻而放肆的深情。

    一股令人窒息的快感像闪电般从尾椎骨直窜而上,我模糊地哼了一声,上身支撑不住,就要软下来。一阵天旋地转,谭越翻了身把我压在了床上,我努力睁开眼睛看他,两颗黑亮的眸子里有着若隐若现的水光,却是流光四溢,他的舌尖不停绕着我的舌头有节奏地打圈,整个人慢慢压了下来。

    我心一慌,用力一推,只听到一声闷哼,两条缠绕的舌头猛地分开,谭越撑在我身上,表情略显痛苦。“怎么了,是不是弄痛你了?”我急忙伸手去摸他的腹部,没有感觉到湿热,手却是被谭越一把抓了出来。

    “木樨。”他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平添了几分性感:“别乱摸乱动。”

    整张脸都快爆开了,我傻愣愣地盯着他。谭越雪白的脸泛着红晕,眼角上挑,眸光微斜,直直地看着我,似笑非笑,带着魅惑人心的味道,实在是动人至极。

    他慢慢低下头,偏了脑袋凑过来,温柔地舔吻着我的下巴,一寸寸地向上,一直吻到我的额头,朦胧中只听到他轻柔的声音:“木樨,你可知道我有多想撕碎那条你给三哥的发带?”

    我迷迷蒙蒙地接受者他的啃咬,只听得他一边吻一边说道:“木樨,我不是个慈悲的人,即使你是为了感恩,可我依然会嫉妒。特别是……”

    他停了口,撑起身子,拿了一只东西塞在我们之间,竟然是那只我送给他的兔子抱枕:“你既然已经把自己送给了我,怎么还能给别人送东西呢?”

    我怒,人家哪里像兔子?

    “又肥又软,”谭越眉尖微挑,眼波流转之间, 扯出万种风情来:“戳起来软绵绵,啃起来香香滑滑,可不就是你么?”

    _|||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破坏气氛……

    “不过——”谭越拖长了语调,声音沙哑低沉,却是悦耳动听:“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我说不出话来,脸又热了起来,喃喃说道:“你马上要成亲了,别老把这个挂在嘴边行么?”

    他的眼睛陡然深暗了下来,半晌,却又轻轻笑了起来,眼睛漆黑如墨,却是泛着光:“木樨,你吃醋了吧?”我扭头不理他,却是知道心里泛着一股子酸水,即使是无爱的联姻,芸萱却依然是他的妻。

    谭越歪了头凑过来,轻轻咬着我的耳河蟹摇了摇,而后一点点一寸寸地啃上去,我只觉得整个右耳一片湿粘的火热,空隙之间听见他模糊地笑声:“木樨,你真可爱。”

    我扭了身子偏了头朝外,却被他伸出两只手牢牢从身后抱住,谭越把瘦瘦尖尖的下巴搁到我肩上,温热的吐吸熏得我整个人软绵绵的。他紧了紧搂着我的手,低柔地声音响起,带着模糊地热气:“木樨,你不必担心,婚礼的那天,就是好戏的开始。”

    我正想说话,却被他捂了嘴:“你无需多想,不论我做了什么,你是逃不开的。”

    我动了动身子,他轻笑着啄了一口我的脸颊,蹭了蹭我的颈窝,埋了下巴,小小打了个哈欠:“木樨,陪我睡会吧。”

    我整个身子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被子之下四腿纠缠,颈边是轻柔的呼吸,带着点热热的潮湿,四周浮动着桂花的香气。

    闭了眼,悄悄抓住他的一缕黑发,安心地入睡。

    谭越,你抱得那么紧,是怕我会离开你么?

    季芸萱说过喜欢是会改变的,这的确是事实,她唯一的错误是看低了我。

    我也很自私,即使你是一朵毒花,我喜欢上了,就不会轻易放手。

    婚嫁

    谭越的伤势虽不严重,可由于失血的缘故,还是养了足有两月之久,因此婚事也足足拖了一月,待到成婚的前两天,天上扬扬洒洒地下起了大雪,和整个谭府的红装呈现出巨大的反差。

    我捧着一只从钟夫子那里讹来的小手炉,靠在膳房灶台边听着三姑六婆说唱道短。

    “明天爷就和季家大小姐成婚了哟,啧啧,郎才女貌,一对的天成佳偶。”

    “是呢,上次爷受了伤,季家大小姐可是衣带不解地陪在床边好几天呢。”

    “那是自然的,你不晓得,爷可是为了保护季小姐才挨的刀子,人家那可是鹣蝶情深。”

    “真的么?哎呀,你不知道,季小姐的新服我可是看过的,啧啧,那真是没话说,像个仙女似的,爷真是有福气。”

    “咱家爷也不差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而且聪慧过人,这次谭季两府合卖罗纹布还是爷的主意,可是帮谭府省了不少钱呢。”

    “哟,那布可是好东西,据说成本贵得很,季府可以靠这赚一大笔呢,我听说那布料啊……”

    我捧着手炉,慢吞吞地走出了膳房,外面的雪已经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觉得有些冷,低了头抖了抖身子想回房,却在院子外边撞上了一人,一身的雪色缎锦,外面围了一件黑色的裘衣披风,是谭湛。

    “木樨,没事吧。”他笑着拉回差点倒到地上的我,伸出双手替我掖了掖两边的衣襟:“怎么不再穿多点,看你,天这么冷,当心冻着。”

    “那个……其实我穿的很多了。”我不好意思地看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再穿就成了一只球了。那个,你有什么事么?”

    谭湛揉了揉我的头,眼神温柔似水:“就算变成球,也没人会嫌弃你的。”他说着脱下头上的绒帽带到我头上:“这个给你,万一冻着耳朵就不好了。我也没什么大事,听说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罢了。”

    帽子里还透着浓浓的暖气,整个捂上来,罩住了两只耳朵,立刻舒服得让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时间过得真快,四弟也要成婚了,想当初他和芸萱都还是小孩子,”谭湛又帮我扶了扶帽子:“芸萱虽然任性了点,但本性不坏,到也是和四弟挺般配的,木樨,你说对么?”

    我低了头摸着手炉不做声,觉得有点冷。

    “木樨,”谭湛半蹲下来,抬了我的头,微翘的桃花眼温柔地看着我:“木樨,我晓得你不舍得,可偶尔也停下来,看看边上的人,好么?”

    我抬了头,看着谭湛的眼睛,里面闪着水色的光泽,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木樨,木樨——”大老远的叫声传来,谭湛站了起来,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是小路子。

    “木……木樨,”小路子跑到我们面前,大喘了好几口气:“爷叫你过去呢,说是新房帘子的花边还没弄好,让你过去赶紧弄弄。”

    我为难地看向了谭湛,他微微笑了笑:“你去吧。”

    我应了一声跟着小路子走,却听到后面轻轻的一声唤:“木樨。”

    转头,看到谭湛站在原地,身影修长,黑色的披风随风微微抖动,整个人立在雪地里,如同一幅水墨画。

    他张了张嘴,却是又顿了一下,而后温和地说道:“雪天路滑,当心摔倒。”

    听着他的声音,莫名地觉得心疼,有一种强烈的内疚感涌了上来。

    我跟着小路子走着,却是走到了勿羡院的门口,不经奇怪:“不是说新房的帘子要重新弄么,怎么到勿羡院来了?”“这是爷吩咐的,我也不晓得,”小路子向我挥了挥手:“木樨姐,爷叫你在这儿等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一个人留在门口,低了头发现棉鞋有些湿,于是跺了跺脚,抱紧了暖炉,一阵风吹来,浑身又打了个寒颤。这天可真冷……

    突然边上一股大力把我整个拽进了勿羡院,我吓了一跳,只觉得眼前一黑,闻到一股浓浓的桂花香,全身上下突然就暖起来,我一愣,眼前的黑暗突然开了条缝,急忙伸出头去,只听得上面传来一声轻笑:“看你穿得跟球一样,怎么还是冻得慌。”

    原来是谭越用披风把我整个都裹到了他怀里,披风边缘暖暖的布绒蹭得脸痒痒的,却是很舒服,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谭越伸了手来揪我的鼻子:“看你一脸享受的表情,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

    “不是说新房的帘子有问题么?怎么把我叫到这里?”

    “没问题,只是有点想你了。”他戳了戳我的帽子,把头埋到我肩上,闷闷地声音从后面传来:“这帽子是三哥给你的吧,我以前老看他戴着。他对你倒是真的好。”

    “是呢,”我莫名地来了一股怒气:“他待我很好,帽子也是他怕我凉着送的,倒是你,后天就成婚了,怎么还过来找我,不是说新婚之前最好不要出园子么?”

    “又醋上了吧,”谭越笑着微微偏过头来,一对丹凤眼弯如新月,声音软绵绵的:“木樨,你可晓得,每次你一生气,我就特别高兴。”

    ……_|||

    他把披风紧了紧,双手搂了我的腰,凑了左脸蹭到我颊边,轻轻摩挲,乌黑的发丝夹在中间带来点酥麻的痒:“木樨,近两天我有点忙,你可要把自己照顾好了,包的暖暖的,别冻着了。我会心疼。”

    “怎么你们都怕我冻着?”我享受着耳厮摩擦的感觉,却不禁然想起了谭湛。

    “你是说三哥么?”谭越轻轻笑了:“喜欢的人,就算她冬天穿得再多,还是觉得不够的,万一冻着了她,心疼的可是自己。不过……”他歪了头冲我笑,明眸善眯,无限风情:“他是怎么夺也夺不过我的。”

    “你就这么笃定?”

    “那是自然。”谭越轻啄了口我的耳朵:“这两天好好照顾自己一下,后天让你看出好戏。”

    两日后,谭、季两府大婚。

    下了第三天,雪终于停了,虽然地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可丝毫不妨碍大红色的喜气。谭府请来的人吹着喇叭引着花轿,花轿快到门前的时候,噼里啪啦地鞭炮声想起,伴着一大片弥散开来的青烟,季府的花轿终于进了门。

    一个五岁的孩童迎了上去,进了轿中微拉了三下,一身绛红大衣的新嫁娘终于出了轿。

    婚变

    一个五岁的孩童迎了上去,进了轿中微拉了三下,一身绛红大衣的新嫁娘终于出了轿。、一身大红的火狐披风,边缘缀着白色的细小布绒,新娘姗姗移步,由喜娘扶着进了喜堂,卸了披风。

    朱色薄纱,绛红新服,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隔着半透明的玄红喜帕,隐隐可见簪于青丝上的金色步摇微微晃动,罗步轻移,珊珊作响,散衣香于舞风,飘罗袂于乌发。

    众席宾客无不低声暗赞。

    楚楚衣衫,风姿窈窕,果然是当之无愧的美人。

    喜娘扶了芸萱站在喜堂右侧,只等着捧花烛的小环将佯装躲避的新郎找回,上香拜堂。

    我捧着花烛,在喜堂的左侧屋子找到了束装完毕的谭越。“爷,该去喜堂了。”谭越闻声回望,玄色新衣,腰身修长,束起的乌发如墨:“木樨,怎么是你来找我?”

    我低下头,想到芸萱昨日到勿羡院娇俏妩媚的声音:“木姐姐,明日我可是新嫁娘呢,越是你一手抚养大的,你一定要捧着花烛亲自为我们祝福哦。”

    “那就走吧。”谭越转了身向喜堂走去,我捧着花烛默默地跟在后面。

    快到喜堂的时候,前面突然侵上一个阴影,只是眼前一俺,一个软软的吻轻轻印在我的额上,再一眨眼,谭越已是回到了原位,明眸璀璨, 万千风骨 :“我先去了。”

    我木然地捧着花烛跟着喜娘站到喜堂右侧,看着谭越签着绣球的一头与新娘一起上前上香。上完香后,两人起身,随着赞礼者赞唱一拜天地,转身二拜高堂。坐在主席上的季老爷抚着胡子笑得合不拢嘴,另一主位则是盛放着谭老爷和三夫人的牌位。

    两位新人恭敬地拜完高堂,赞礼者拉长了声音高唱:“夫妻对拜——”新郎转了身,与新娘面对面,我直勾勾地看着面对着我的谭越,他微微一笑,弯下腰去。

    只听得到一声“礼成,送入洞房”,喇叭声再次响起,一对新人起身而立,谭越牵着绣球一端的绣带,微笑着向众人拱手,凤眸星目 ,身长玉立,声音清亮,却是直钻入耳:“今日大家做个见证,不负先父嘱托 ,我与芸萱在此完婚。”我只是呆呆地望着谭越,觉得五官都封闭了。

    “木樨,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导行,爷和少奶奶还等着入洞房呢。”我被菊嫂推了一下,回过神来,急忙捧了龙凤花烛和另一个丫环一起走到新人前面,为他们导行去新房。

    连着下了两天的雪,地上已是积得有点厚度了,明明是耀眼的太阳,光照在身上,却是冷得叫人颤抖。我捧着花烛走在前面,却是越发觉得冷得要命,看着大红色绸缎镶边的新房近在咫尺,脚都走不动路了,只好咬了牙一步步挪着去。

    好不容易进了新房,小心地把龙凤花烛摆在桌上,转了身正想告退,却正对上一身红色嫁衣。

    隔着喜帕,我却感受到两道妖异的视线,芸萱温柔的声音响起:“木姐姐,我与越终于成了夫妻,你今个,可算是功德圆满了。”我只觉得脸上发寒,满脸的肌肉都冻得没有了知觉,勉强牵扯出一丝笑:“那真是恭喜季小姐了。”

    “哎呀,你怎么跟我生分了呢,以后木姐姐进门做了偏房,我们可就是姐妹了,对么?”她凑了上来,声音轻柔地几乎听不见:“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照顾夫君的。”

    我只觉得背上窜起一股寒意,鼻边飘过一阵莲香,芸萱莲步轻移,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边。

    “你留下好好照顾少夫人,我过了宴席再回来。”一直没出身的谭越吩咐了另一个捧花烛的丫环,听到了唯唯应诺之声,他转身向我一挥手:“木樨,你跟我去招待客人。”

    “夫君可要早点回来,”就在我们即将踏出房门之际,季芸萱柔柔地开了口:“新婚之夜,可别喝得太醉了,我还等着夫君呢。”

    谭越闻声停了脚步,回头浅笑:“放心,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看到我了。”而后漫步走了出去。

    我跟在后面关了门,转身却撞上一副胸膛,一只手拉了我的手快步往前走,快到喝喜酒的大屋的时候才停下,而后又伸了一只手,抓了我的另一只手合起来捂在手里,我抬了头,看着眼前的谭越浅笑盈盈,眉目如画:“这么冷的天,不仅把手冻红了,连眼睛都冻成兔子了。”我别过去脸不看他,他却是硬把我的脸扳回来:“别红眼睛了,待会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怎么欺侮你了呢?”说完了揩了一下我冻得通红的鼻头,拉着我走向喜堂。

    快到谭园的时候碰上了钟夫子,谭越用小指轻轻挠了挠我的手掌,冲我笑了笑,然后扭头对夫子说:“木樨就交给你了,我先进去了。”钟夫子含笑点了点头,等谭越进了不远处的喜堂,他转过身来,却是少有的严肃:“木樨,等会进去了不要多说话,只要跟在我后边就好,注意着点。”我点了点头,却是有点不明白。

    “不该问的东西,还是不问的好。”夫子咳了一声,“你只要记清楚我见过的那些人就好,以后估计会有用处的。”我又点了点头,一阵风吹来,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钟夫子突然收了正经语调,眯起眼冲我飞了飞桃花眼,语调腔滑:“木樨,看你眼睛都红了,是不是天气冷得把眼睛鼻子都冻住了啊?”我斜了他一眼,大冷天的就穿一件褐色绸衫,也不怕冻着,最马蚤包的是居然手里还拿了一把桃花扇轻轻摇着。

    “哎呀,用这种冷酷的眼神看我,我会伤心的。”某人拿扇子盖了半张脸,露出的两只眼睛却是笑得眯了起来:“放心,小越子把你交给了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突然一阵恶寒。

    喜堂的装饰已经撤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桌桌的酒席,一片灯火通明,来往宾客,举杯展箸,谈笑风生。谭越正在逐桌逐位为长辈和客人斟酒,玄红的新衣在一片灯火下尤为鲜艳,边口的黑色衣襟隐隐透着暗金色的光,乐奏百鸟朝凤、龙凤呈祥 ,一片觥筹交错之景。我看着谭越的身影,想到那句“放心,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看到我了。”,却是觉得有些隐隐地不安。

    正寻思间,脚背上一阵剧痛,我眦了牙向前一看,夫子面带微笑,得体地收了他的脚转身向前迈开步子慢慢走去,我揉了揉脚背,连忙跟了上去。低头跟在夫子后边走着,没走几步就遇到些人,抱着拳说着钟管家府上大喜,夫子一一点头回笑,说着同喜同喜。绕了几圈后,终于走到了主桌。主桌边上坐着四个人,除去一身水蓝色缎子衣向我微笑的二夫人和边上温柔的谭湛,还有两人我并不认识。可奇怪的是季老爷却不在主位,按理说作为亲家,本应该坐在主桌的吧,有什么事比女儿的喜酒还重要呢?

    夫子移步上前,收了扇子向那两位贵客抱了抱拳:“各位可好,对于今日的酒席可还满意?若是敝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请各位见谅。”“怎么会招待不周呢?”说话的是其中一位身着金褐绸缎外衫的中年男子,有点发福的脸上一脸的和气:“钟庄这次能被邀参加贵府的婚事,实感荣幸。”

    “呵。”边上传来一声轻笑,是另一位紫衣的妇人,看上去三十几岁,一身的贵气,她玩弄着指甲套,嘴角的笑勾得特别深:“既然觉得荣幸,为什么贵庄的主人不亲自过来道喜,反倒是让一个小小的主管来贺喜,”她扬起两道细眉看着夫子:“看样子,贵府的面子还不够大啊。”

    夫子拱手笑了笑:“无妨无妨,想是钟庄的主人有事来不了吧,李管家可是钟庄主的左膀右臂,能来也是让敝府蓬荜生辉,梅夫人无需介意,今日大喜,大家开心就好。”

    “的确, 今日四弟大喜,大家开心喝喝酒庆祝庆祝,”说话间站起来的是谭湛,青衣似竹,整个人在灯火下显得额外淡雅,他举了酒杯,声音温柔:“为了四弟的大喜,我来敬大家一杯。”

    “这杯酒怎么好意思让三哥来敬呢,”我的头上突然架下一片阴影,谭越已经敬完酒跨过我身边回到了主桌。他从桌上拿了酒壶依次为主桌所有人倒酒,声音低沉,却是悦耳动听:“今日是我大婚之日,平时承蒙各位照顾,为了婚事和将来与钟梅二庄的合作,越再次敬酒。”

    贺郎酒有规矩, 酒饮状元红,菜多鸳鸯名,这酒要斟满又不可淌出,我离谭越极近,看着他微笑着弯腰给所有人斟酒,乌发如墨,被一根深红簪子簪起,剩下长长地贴着玄衣披散下来,面如冠玉,眼若星辰,在灯火下出奇的俊美。

    他斟完了酒,起身站立,右手拿着酒杯,左手托扶杯底,看向喜堂里所有的宾客:“今日是越与芸萱大喜之日,感谢各位莅临,越欣喜不已,特再次敬酒,望与各位今晚同乐。”桌边的人都站了起来,众人皆贺,举杯饮酒。

    我侍在谭越背后,突见他在喝酒的当儿扭头冲我微微一笑,容貌如画,笑脸盈盈,微张了口,无声吐出两个字:来了。

    下一秒,一道血鞭“刺啦”一声甩开了关起来的两扇大门,火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美人柳眉倒竖,携带着冲天的怒气:“谭越,你给我出来!”

    婚变2

    下一秒,一道血鞭“刺啦”一声甩开了关起来的两扇大门,火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美人柳眉倒竖,携带着冲天的怒气::“谭越,你给我出来!”

    “怎么了,芸萱?”谭越手托着酒杯,扭了头望向门口的红衣美人,声音焦急,表情诧异又心疼:

    “这么大冷天的怎么就跑出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里等着我么,说好我一结束酒席就回去陪你的,怎么这么心急,连喜帕都弄歪了。”他又回头:“木樨,去给少夫人拿件火狐裘,大冷天的,可不能冻着我的娇妻。”

    我应了声,准备去后面拿衣服,脚下却是被一道力量牢牢绊住,低头一看,一只白鹿靴横挡在脚前,侧目向前,谭越不动声色地对着满座宾客,面带微笑地双手举了酒杯:“真不好意思,我的娇妻耐不住了,芸萱,既然来了,就快点过来吧。”他抬了一只手温柔地向门口的季芸萱招招手。

    “谭越!怎么,敢做就不敢当了?”在门口的季芸萱左手持鞭,右手一把扯下半挂在头上的喜帕,连着金钗步摇一起狠狠摔到地上,一片锒铛之声。她杏眼圆睁,脸气得发白,大她甩了下鞭子一步步走了过来:“我倒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敢拿这么大笔生意来糊弄季府。”

    “哦?怎么了,娘子别着急,慢慢说。”谭越站在原地不动,一脸忧心忡忡地盯着芸萱一步步走进:“我想,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呢,我怎么敢糊弄我的岳丈大人?”

    “说的倒是好听。”季芸萱终于逼近到了跟前:“你可知道,那披布料里有着我整个季府大半的积蓄,你居然敢联合外庄来夺季府的生意。”

    我在边上偷偷看着,芸萱的一双眼睛已经憋得通红,越发衬得一张雪白如纸的脸:“你可知道,爹刚听到这个消息就晕倒了么?你可知道,季府会赔进去多少么?”她越说越气,举了鞭子一道甩了过来。

    谭越急忙放了杯子,一手接了鞭子,一把搂了她在怀里,扫了在座宾客一眼,声音既温柔又焦急:“芸萱,你误会了,那笔罗纹布的生意本来就是谭、钟、梅三个布庄合作的,我只是不小心向你爹透露了点,没想到岳丈大人他就……唉,”谭越轻轻取了芸萱手上的鞭子:“芸萱,你对我的好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为何娶你。”

    季芸萱睁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他,概是气过头了,居然笑了出来:“谭越,你怎可以骗人,你当我不知道么,明明是你和爹说要两府合作,三七分成,你怎的可以反悔!”

    “三七分成?芸萱,那怎么可能,就算是亲家,谭府众人也不会答应如此吃亏的买卖。”

    宾客之间有人笑了出来。

    季芸萱脸色刷白,努力想挣开谭越的手臂却没成功,只能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谭越:“谭越,

    你下的套,可真是厉害得很。你可知道,”她越说声音越低,到后来更是沙哑得厉害,如同哽咽,简直像要哭出来一样:“我为了你同爹吵了多少次么,你可知道,为了你和你要保护的人我付出了多少么?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芸萱,你不要太冲动,先弄清楚事情原委,到时候再说,今日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真的要如此难堪么?”谭越心疼地伸了一只手把黏在季芸萱颊边的一缕头发拿掉:“我许你一个婚事,这是我们的喜堂,你何必如此呢?我是如此温柔地对你,在我心里把你捧得如此的高……”

    谭越慢慢低了头下去,众人看来似乎是新郎在亲吻新娘,可我离得极近,听得到谭越的柔柔声音,放得极轻,恍如天籁,却是令人毛骨悚然:“毕竟,捧得越是高……摔得,才能越惨。对么?”

    他微微侧着头,一脸笑颜,温柔至极,却如同鬼魅:“或许我们,可以到里面去好好商量一下。”

    “你……”季芸萱瞪着眼睛,却是被谭越的双手牢牢压着,他直起上半身,带着一脸抱歉的笑容面对众人说道:“对不起各位,我与芸萱先回避一下,请各位自便,欠各位的酒我过会一定补上。”说完了便按着怀里的新娘走向后堂。

    “你瞧见他亲了没?”

    “亲了吧。话说这新郎可真是温柔啊,对新娘子这么好。”

    “自然,你看那搂得紧的样,看样子新郎是按捺不住了,到后堂猴急去了……”

    我望着他们走的方向,袖子被一阵轻扯,手里被塞了一个酒壶,钟夫子在耳边低声说道:“木樨,你跟去看看。”我喏了一声,握着酒壶,悄悄跟了上去。

    后堂与喜堂仅隔了一个小廊子,穿过走廊,我躲在了门后,悄悄探出头,看见了侧对着我的季芸萱。她已经被放开了,散乱的头发披在肩上,嘴唇煞白,眼睛红得可怕:“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哟,我倒是忘了季小姐总是因为自以为是,不懂得好好琢磨别人说话的意思,不过没事,我可以重新解释一下。”谭越斜靠在窗边,一手拿过她的长发,轻轻绞了几圈,轻轻笑着:“记得季府先前和谭、钟府合昨赚的一大笔么,哦,就是那个打垮了梅府的那笔生意。”

    “那个,难道是?”

    “我得感谢梅府,要是你爹没赚那笔钱,他这次恐怕,还不会轻易落套呢,恩哼~”

    “你和梅府居然联合设套给我爹?”季芸萱睁大眼睛:“你难道忘了,上次要不是梅府的绊子,你爹根本不会生病!”

    “哦,那个啊,我以后自然会处理。不过现在,”谭越舔了舔嘴唇,斜了眼笑着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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