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天下 作者:肉肉屋

    朝阳看的分明,长剑一抖便要上前帮忙。焰翎摇身一动,阻挡在了槐古龄同朝阳之间,迎上朝阳。朝阳一愣,急忙回挡,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焰翎也不答话,反倒是几招攻的朝阳退后几步,才说道:“你打不过他。”

    朝阳眉头皱起,道:“你不是也要帮沈燕舞么?”焰翎手上动作未停,眼角余光瞟向沈燕舞,一咬牙道:“他现在无事。”说着,便不给朝阳机会,手出极招。

    朝阳瞬间觉得吃力,心下暗自惊讶。

    另一边,槐古龄几下堪堪躲过炽焰攻击,但是衣衫被火焰带到,早已破烂,露出了大片的肌肤。炽焰见了,更加兴奋,啧啧道:“难怪白发小子为了你竟会留在这里了。”他眼底闪现猥琐目光,逼得槐古龄羞愤交加,手上章法大乱。

    炽焰看在眼里,心下大喜,一鞭挥去,卷上槐古龄手中长剑,迫使对方僵立,说道:“我看白发小子虽然能力不错,但是却不会打斗,他现在可是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槐古龄听罢,眼露凶光,道:“你别得意的太早。”

    “小鬼,连青玉都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你?”他说着,鞭子一松,槐古龄较劲当中站立不稳,当下向后摔去,炽焰手一挥,登时便在槐古龄肩上留下了一道伤痕,血滔滔流出。

    槐古龄肩膀受伤,长剑颤抖着几乎把握不住,炽焰冷眼扫过,哼了一声,又笑道:“我也很喜欢那个白发小子,不如我帮帮他好了。”他眼睛一眯,笑道:“我听说龙族之人很怕火。”说着,他按住法印,缓缓的自他头上,一只火凤逐渐形成……

    沈燕舞这一方几次惊险的躲过任芳的剑,他不懂得招式变换,只能本能的闪躲,难免左支右绌,不由得怒道:“疯女人。”

    任芳眼一瞪,说道:“我是疯女人?”随后大笑道:“我就是疯女人。”她看向龙泗亭,接着道:“谁叫他喜欢你,他喜欢的人我都要杀。”沈燕舞一惊,道:“难道你喜欢他?”任芳笑道:“是啊,我是喜欢他,如果不是任婷,我该是他的未婚妻。”说着,她眼神一凝,目露凶光。

    沈燕舞却说道:“可是他现在就要离开了,你却去不了。”

    任芳一愣,有些恍惚的看向龙泗亭。沈燕舞趁机道:“我却是不去的,我本来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他喜欢我也好,不喜欢也罢,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淡忘了。你就算针对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的。”

    任芳眼神更加迷离,似犹豫不决,沈燕舞又道:“更何况你杀了我,也不能让他变心,在他面前杀了我,只会让他更恨你,不是么?”任芳一愣,喃喃道:“那该怎么办?”沈燕舞笑道:“想要困住男人的心,自然是要让他感激你了。”

    “感激我?”

    “男人是很容易动心的动物,尤其是当他被你感动的时候。”

    任芳注视着龙泗亭,沈燕舞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她的背后,他低声道:“男人也不喜欢太粗鲁的女孩,不如将剑放下来?”他握住任芳的剑,小心的掰开她的手指。

    忽然间,任芳一个激灵,反手就是一剑,沈燕舞躲闪不及,脖颈上一痛,却是任芳的剑架在了自己脖颈上。

    沈燕舞眼睛登时睁大,再也不敢乱动。

    任芳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么?”沈燕舞苦笑道:“你没有那么笨。”他见任芳挑眉,急忙接着道:“但是你该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也是对的。”任芳露出犹豫的神情,沈燕舞又道:“我认识的女人,知道的女人比你们多了太多,自然了解女人了。但是我更了解男人。”

    任芳剑尖微抖,沈燕舞脖颈上便有血沿着锁骨流下,逼得他不敢在说话。

    任芳看在眼里,哼笑道:“说啊,怎么不说了?”沈燕舞抿着嘴,道:“你叫我说什么?”任芳道:“你不是最能说会道么?将槐古龄和龙泗亭哄得服服帖帖的。”沈燕舞道:“你嫉妒?”任芳眼睛一瞪,长剑又逼近了几分,沈燕舞只觉得脖颈上刺痛,心底暗骂自己愚蠢,撩拨对方。虽然如此,他面上却是故作镇定,丝毫不见惧色。

    沈燕舞目光略过任芳,看向龙泗亭。任芳见了,心下一惊,心知龙泗亭就要离开,她目光一变,说道:“他要走,我便要留下他。”说着,她一剑挑在沈燕舞腿上,沈燕舞登时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任芳此刻提剑向着龙泗亭扑去。

    龙泗亭眼见任芳刺来,本能的抓起权杖,横在胸前,只听“当”的一声,两人各自退开两步,龙泗亭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

    任芳怒道:“本来就该是我的,你是我的,这里的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她大吼道:“如果不是任婷,我也不会这样。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眼神一变,又向龙泗亭刺来。

    龙泗亭惊叫一声,急忙闪避。

    沈燕舞看在眼里,知道龙泗亭只是抵挡,终究是不愿意伤害任芳,但见龙泗亭不落下风,他稍感安心,便转头去找流羽等人,只见不远处一只火凤口吐火焰,目露凶光,正对着自己。

    槐古龄感到火焰的温度,灼烧着自己的脸颊,眼见头顶一只巨大的火凤正对着沈燕舞,他怒道:“你想做什么?”

    炽焰笑道:“自然是帮白发小子一个忙了,这虽说对他不算什么,但是对龙族可是不得了啊。”他说着,手指一挑,火凤冲着沈燕舞的方向,直飞而去。

    槐古龄心下一惊,再也顾不得其他,闭上眼睛,心中暗念符咒。只见一团青光笼罩在他身上,越来越大……

    沈燕舞看到火凤逐渐飞近,心下惊骇,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间一声龙吟,自火凤身后一只黑色巨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向着火凤飞来。

    火凤周身都是火焰,速度极快。黑龙蹬腾几下,飞蹿到火凤身旁,却被它周身的火焰逼得无法靠近,只得绕着火凤,发出嘶鸣。

    沈燕舞看的清楚,心下一惊,大喊道:“槐古龄!”

    黑龙因这声呼喊,将目光转向沈燕舞,一双眼睛清澈迷人,被火光应得泛着红光,看的沈燕舞心下恍惚。他撑着受伤的腿脚,站起身,手捂住胸口,道:“我该怎么办?”

    黑龙见沈燕舞凝神而立,又见火凤去势不减,再也顾不得其他,揉身而上,缠绕住了火凤,以阻止他的速度。

    黑龙这一举动,登时全身被火焰包围,浑身是被灼烧的疼痛,他忍不住在空中全身翻滚起来,却不敢放开身体。

    沈燕舞看着,眼眶一红,便落下了泪水,低头问道:“回答我,我该怎么办?”

    耳旁是黑龙痛苦的嘶鸣,沈燕舞只觉得心口越来越疼,他不自觉的将手抬了起来,手掌微微发着银光……

    黑龙此刻哀嚎不止,终于气力完结,再也抱持不住火凤,几下抽搐,巨大的身体缓缓降落。

    火凤得到解脱,又向着沈燕舞飞去。

    沈燕舞闭上了眼睛,缓慢的平复自己的呼吸,他手掌平托,微一抖动,一道银色光芒自他手掌飞出,直袭穹顶。

    火凤此刻已经到了沈燕舞面前,扑面而来的热度蒸腾着他满脸通红,他仍旧伫立不动,不言不语,仿佛火凤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一般。

    火凤叫嚣着直逼沈燕舞眉心,就在此刻,天顶一道明雷击下,直直打中火凤的头颅,硬是将他的身形击的溃散,但是不过片刻,四散的火焰又一次凝结成火凤,对着沈燕舞,却没有冒然攻击。

    似在找寻时机,又好似在寻找破绽,火凤盯着沈燕舞,目露凶光。

    沈燕舞此刻睁开了眼睛,却眼神空洞,他手指一挥在空中结了个法印,天边又是一道闷雷击下,火凤向旁跳开,仍旧被雷击中翅膀,火焰飞散,让他在空中如同失去了控制,向一边倾斜。

    沈燕舞又是一挥,闷雷这一次朝着火凤头顶击下,火凤几下挣扎,却又一次被打散。沈燕舞另一只手暗拧法印,天边开始乌云盖顶。

    几声闷雷击下,却始终打不散火凤,只见火凤朝天鸣叫,越发嚣张。沈燕舞眼神不动,念结印记,朝天一指,乌云笼罩而来,但是却被龙气所挡,此刻竟是无法被沈燕舞控制。

    沈燕舞眉头微蹙,手指又是一阵挥舞,头顶乌云好似回应着他的焦急,盘旋翻滚,却无法靠近火凤,更是没有一丝雨水降下,只有天雷不停落下,却渐渐失去了准头,几次都偏过了火凤,击落在地面。

    沈燕舞忽然转过身,手一挥,一道银色锐锋袭向了任芳。

    同龙泗亭缠斗在一起的任芳只听到身后一道破风之声,她急忙一个回手,抽身躲避。然而那道锐气竟好似有了知觉一般,风头一转,在龙泗亭面前掉转了方向,又袭向了任芳,任芳倒退几大步,却仍旧逃不过锐气的逼近,她只好眼一闭,将头偏开。

    任芳只觉得面颊一阵焦灼的疼痛,锐锋划过她的脸颊,她伸手一摸,已是满手鲜血,她登时大骇,回头看去,却见沈燕舞面无表情的看向这边,手一挥,适才那道锐气又一次凝结,自自己身后袭来。

    任芳身形一扭,锐气自她身旁穿透,登时她肩膀血流如注。此刻任芳惊骇的瞪向沈燕舞,她没有想到沈燕舞竟会如此厉害。心惊之余,却没有反击之力。

    沈燕舞操纵锐气直击任芳,穿透了她的肩胛,腰腹等几处要害,任芳再也无法站立,趴在地上不住痉挛。

    沈燕舞见状,又是手一抖,一股强大的气罩罩在了龙泗亭身上。

    龙泗亭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包围住,逐渐变得灼热,而嘉达的龙气也与这股气相结合,互相吸引,加快了龙泗亭消失的速度。沈燕舞又一次回过头,手指指向天际,一道闷雷自上而下,穿透了云层,刺破了龙气,打击在地面,同时带落几滴雨水。雨水滴在火凤上,只听到“嗤嗤”的声响,火凤挣扎的更为厉害。

    它目露凶光,怒瞪沈燕舞,周身火势有着加大的趋势,呼扇而来,竟灼烧着众人周身疼痛。沈燕舞浑然不觉,再一次以指指天,闷雷接连落下,轰隆声响,打在四周地面,带下零星雨滴,却不足以熄灭火凤火焰。

    龙泗亭的身影逐渐消失,忽然火凤一阵凤鸣,口中喷出一道火焰,直直喷向龙泗亭。沈燕舞见状,手念法印,以身坐阵,挡住了第一波的火焰攻势,虽然保住了龙泗亭,他本人却被撞击的倒退了几大步,身上的衣物被火烧的七零八落。

    沈燕舞面目狼狈,几乎恶狠狠的瞪着火凤,手指微微扬起,却见到头顶龙气厚重,恐怕天雷无法击穿,他瞠目而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间,一声龙鸣,自地上黑龙翻越而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张牙舞爪向着天际冲去。

    黑龙利爪撕破云层,顿时带下心雨润物,焦灼在火凤身上竟是噼啪作响,火花四溅。黑龙见状更是奋力撕扯着云层,让更多的雨水落下。

    然而火凤也并非无知之物,它见到雨水落下,浇在自己身上,灼热疼痛万分难耐,他忽然一个扭身,改变方向向着黑龙飞去,火舌翻飞。

    黑龙无意中被喷到尾翼,只见火光冉冉,竟是尾端燃烧起来,黑龙一声嘶吼,因疼痛扭动身躯。火凤得势,更加嚣张,几道火舌冲着黑龙喷去,将黑龙包围其中,只见黑龙翻滚的更加厉害。

    沈燕舞见了,手指抬起,在空中画出一个奇怪的符号,当中一点,一道气焰向着火凤眼睛击去,火凤察觉危机,急忙避开,却仍被气焰扫中额角,登时一股热浪袭开,一瞬间火凤散落。黑龙趁势向上飞腾而起,五爪成勾,撕拉一声抓破了云层。

    瞬间,空中万点雨水淋漓而下。

    火凤叫嚣着一飞冲天,想要避开劈头盖脸的雨水,却无法得逞,他愤怒之下,凭借着最后的力量冲向黑龙,将黑龙包裹其中,只想燃烧殆尽。

    黑龙只觉得全身被火焰包围,剧痛难当,猛烈的翻滚哀嚎,星星点点甩落火星,飞溅四处。沈燕舞呆看着,却无能为力。

    此刻黑龙嚎叫一声,无法控制自身,直直的向地面跌落,在他下方便是沈燕舞所在。

    沈燕舞心下一惊,霍然惊醒,眼看着黑龙满身燃烧的火团,直直砸向自己,却无法躲避,只好抬起手臂,遮住了头脸。

    轰隆一声巨响,四处尘埃飞扬。

    只见紫晕龙气消失不见,地面上龙泗亭等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天空因为龙气的消散骤然降下雨水。

    流羽也因为龙气的消失获得了自由,此刻朝阳面前的焰翎同炽焰等朱雀族人却在火凤带着黑龙跌落的一霎,消退不见。

    一切平复之时,朝阳和流羽急忙来到黑龙跌落的地方。

    只见槐古龄全身□的躺在地上,身体不住的痉挛。流羽急忙跑过去,脱下衣衫裹住对方伤痕累累的身体,将对方翻过,面孔朝上,流羽问道:“槐古龄,你怎样了?”

    槐古龄气息微弱,但仍有生命迹象,让流羽稍稍安心,但是槐古龄全身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虽是被火焰灼伤,但看上去却是道道利刃痕迹,滔滔流着鲜血。一头乌黑长发此刻却已经被烧焦,参差不齐只到肩头。

    流羽看着眉头紧皱,朝阳四下搜寻,却不见沈燕舞身影,眼见四周因为龙族结界被破,早已不是龙脉之都的样貌,他也不欲寻找,反而来到流羽身旁,沉声问道:“他怎样了?”

    流羽摇头道:“不太乐观,虽然性命无碍……但是,”手捧起槐古龄的头发,低声道:“灵力早已消逝大半,如今单凭他自身能力,恐怕很难恢复。”朝阳略一沉吟,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流羽摇头道:“他是龙族,虽然只是半族,但始终与你我不同,若想为他疗伤,恐怕要燕舞才行。”说着,他四下查探,又问道:“燕舞呢?”

    朝阳抿唇道:“我没有看到他,不知道是不是槐古龄掉落之时,他躲到了哪里。”流羽满脸焦急,道:“他不会有意外吧?”朝阳摇头道:“应该不会,我还可以感应到他。”流羽点头道:“我也是,如今只好先安顿好他,再想办法找燕舞了。”

    朝阳看了眼伤势沉重的槐古龄,点头道:“好。”

    说着,两人抱起槐古龄,急急离开。

    “他究竟如何了?”安顿好槐古龄,朝阳抢先一步问着流羽。流羽摇头道:“就如我所言,情况并不乐观。”朝阳皱眉道:“我们不能帮他么?”流羽道:“他与你我气不同,恐怕不行,若是燕舞在此,恐怕尚有办法。”

    朝阳皱紧眉头,忽然沉声道:“我去找燕舞。”

    流羽抬头看着漫天的雨水,想到若非这瓢泼大雨浇熄了火凤,又浇散了风沙,恐怕他们也无法带着槐古龄离开,但是大雨此刻却也阻挡了他们的视线,滴落的雨水打在脸上生疼,如同利刃。他拉住朝阳,道:“这雨水既是燕舞招来,如今看来雨滴如同利刃,恐能伤人,一时半刻也停不了,我看你我还是不要随意行动,等这雨停了再说吧。”

    朝阳心下也明了这雨水并不一般,但是想到沈燕舞下落不明,槐古龄又重伤难愈,他便犹豫起来。流羽沉声道:“若是此刻你也有个意外,恐怕更加不妙了,倒不如等雨停了再说,我想这雨也不会下太久的。”他略一沉吟,又道:“你该相信燕舞,也该相信槐古龄才是。”

    朝阳听了,沉默片刻,一言不发的走入了树洞。

    半夜时分,洞外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却小了很多。

    洞内,槐古龄却开始痛苦的呻吟,不断的扭动着身体,疼痛磨砺着他的意志,绕是平日伶牙俐齿,拒不示弱的人此刻也是痛楚的胡言乱语起来。

    朝阳和流羽两人急的满身是汗,却无法安抚槐古龄。槐古龄的身体热的烫手,脸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看的流羽两人暗自心焦,只怕他挨不过这一晚。

    两人无计可施之际,忽然朝阳道:“我去他旧居看看,也许有药可以共他使用。”流羽惊道:“他的旧居?但是龙族整个都是结界维持,你如何知晓他的旧居现在何处?”朝阳沉声道:“我去找找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等死。”

    流羽眉头紧皱,却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好,我给你一个时辰,若是找不到你也必须回来。”朝阳点了点,便拎了剑,走了出去。

    流羽看顾着槐古龄,忽然耳旁一阵铃声,他惊觉起身,只道了声“谁”,便觉得脑海一阵眩晕,整个人便晕倒了。眼看他就要跌倒在地上,身后却又有一个人迅速的抢上,将他揽在怀里,仔细的看着他的面容,不言不语。

    过了片刻,那人才将流羽放下,然后走到槐古龄身旁,眼见槐古龄挣扎痛苦,那人握住槐古龄一只手,仔细把脉,片刻眉头紧皱,长叹一声。自怀中摸出一颗药丸,抬起槐古龄的头,便要喂下去。

    然而槐古龄却因痛苦紧咬嘴唇,那人见了眉头更是夹紧,尝试按住槐古龄后颈,强迫对方张嘴,可是却因为伤痛,槐古龄一口气没有喘上,险些窒息,身体不住痉挛。那人惊吓的进忙松开手,不停抚着他胸口,待得槐古龄呼吸平稳后,才无奈的将药放入了自己口中,俯下身用舌头顶开槐古龄牙关,将药丸喂了进去。

    随后,他暗结法印,按在槐古龄胸口,只见一道黑色光芒缓缓注入槐古龄体内,槐古龄起先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只是片刻却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身上的温度消退了几分,脸上也不再红的如同滴血一般,煞是吓人。

    那人见状,又摸了摸槐古龄苍白的脸颊,摇摇头,暗自叹气,起身,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消失在细雨微风之中……

    第八章 失足落山谷见故人,疗伤痛两厢觅真相

    朝阳急匆匆向槐古龄旧居前行,然而龙族所在本就是结界幻术所创,如今却是面目全非,虽然朝阳凭借着记忆搜寻,却仍旧无果。他眼见天色,一个时辰将近,也只好暗自叹息,提剑向着来路回去。

    待到了山洞之外,朝阳霍然停住了脚步,只因他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若有若无似是沈燕舞。他心下一喜,几步跨入洞内,然而眼见到的却是流羽倒卧在一旁,他心中一凛,急忙抢上前扶起流羽,手指抚过鼻端,探得对方呼吸平稳,想来只是睡着而非昏厥,他稍微放心,转过头看到槐古龄面色虽然苍白却不见灼热红晕,轻轻探视,也不在发热,脉动虽然微弱,但鼻息尚算悠长,朝阳心中疑惑,便摇醒了流羽,张口问道:“可有人来过?”

    流羽眨动眼睫,片刻一个激灵,急忙翻身坐起查探槐古龄,见对方伤势已然稳定,他心头疑惑陡升,凝神片刻,蹙眉道:“我当时……听到了一阵铃声……”

    “铃声?”朝阳也皱起了眉头,扫视四周一番,却察觉不到任何的异状,只得问道:“之后呢?”流羽道:“之后……之后便失了知觉,醒来便见到了你。”朝阳沉默片刻,盯着槐古龄不做声,流羽心念咒文,平定心神,感应四周,才言道:“你可察觉到这四周有燕舞的气息?”朝阳点头道:“不错,我刚才回来之时,便察觉到了,我以为是他……”

    流羽道:“会不会是他……”他瞥了一眼槐古龄,低声道:“救了他?”朝阳摇头道:“若是他,为何不见你我?”流羽抿着唇,片刻道:“也许他有什么苦衷……也许……”压低了声音,不愿说出猜测。

    朝阳瞥了眼流羽,沉声道:“也许根本不是他。”流羽脸色微变,叹息苦笑道:“你何苦说出来,我又不是不明白。”他看看外面天色,话音一转,问道:“你可找到了?”朝阳摇头,流羽接着道:“那好,现下轮到你休息,我去。”说着,他便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朝阳见了,一把拉住流羽,道:“你不要去了。”流羽道:“难道要坐在这里么?”他眉头紧蹙,接着道:“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就算他不是燕舞,但是沾染了燕舞的气息,想必也是见过燕舞的,若是找到他,我们说不定便可以找到燕舞。”

    朝阳沉默,却未曾松手。流羽所言他又何尝不知,然而外面面目全非,更何况对于结界,他们未必比得上灵界中人,在龙族旧地,微妙难言,若是碰上未曾离去,又或者是去而复返的朱雀一族,他们的处境可想而知。几番犹豫,他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

    流羽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如今你我势单力薄,但是找到那人,他既然肯援救槐古龄,我们找去,他断然不会见死不救的。”朝阳道:“槐古龄如今只是拖住一时,不知道今后还会如何。”

    “所以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他们。”流羽坚定的开口,却见朝阳皱起了眉头,手指透力,拉过他,道:“你是怎么了?如此焦急?”流羽一愣,有些狼狈的转开了头。朝阳道:“相信燕舞没事情,你懂得劝我相信他,便该比我相信他。”流羽听闻,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朝阳又道:“你如今思绪烦乱,又如何可以安心找人?更何况平日里你便是才思敏捷,若是此刻你自乱阵脚,恐怕你我真是逃脱无门了。”

    流羽听罢,端详朝阳良久,才放松了身体,露出平日洒脱的笑容,摇头笑道:“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被你说教。”朝阳见流羽说笑,松开了手,也抿唇笑道:“这样的机会的确难得。”流羽一愣,如同看到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向朝阳,朝阳几分别扭的转开了头,流羽一笑,不再多言。

    静下心来,流羽开始仔细回想,见朝阳起身,问道:“你去哪里?”朝阳扫了眼眉头紧皱,昏迷不醒的槐古龄,道:“他如今身体虚弱,最需要食物,我去找找看。”流羽点头,道:“那你小心,快去快回。”朝阳道了声“知道”,便走了出去。

    流羽一个人留在洞内,仔细的为槐古龄从头到脚检视了一遍,虽然之前有人为他施救,但是现在槐古龄的身体又开始虚弱,逐渐的身体的热度也升了上来,流羽皱起眉头,猜测着那人是否还会到来。

    他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清脆的铃声,听到接近的脚步声,他本能的回过头,看到朝阳,才松了口气。朝阳将怀中的果子扑在衣襟上,放在地上,眼见槐古龄牙关咬紧,他皱眉道:“这该怎么办?”

    流羽耸肩道:“还能怎么办?”朝阳皱眉,伸手捞起一个果子,扔在了流羽手中,转身抓了剑,不顾身后流羽的叫嚷,举步离开。流羽假意叫了两声,见朝阳走远,才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他这般别扭,燕舞如何受得了。”说着,含了果子,咬碎果肉,连同汁液一同喂到槐古龄口中。

    朝阳等了片刻,回到洞|岤,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一愣,随即抱剑坐在了地上。流羽喂完最后一个果子,放下槐古龄,便对朝阳笑道:“很好看么?”朝阳心神合一,不理不睬。流羽又道:“都是自己人,何必介意呢?”朝阳抬了下眼皮,又垂下,仍旧没有出声。流羽笑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若是燕舞见了,也不会说些什么的。”流羽见朝阳抿起了嘴,便不再说话。伸出手摸了摸槐古龄的额头,虽然有些微热,但好在仍算稳定,他看向朝阳,正经道:“你也累了一日了,不如歇息吧。”

    朝阳听罢,闭上了眼睛,径自调息。

    流羽轻叹了口气,靠在石壁上,喃喃自语道:“不知道燕舞如今如何了……”

    沈燕舞睁开酸涩的眼睛,待模糊感退尽,他感到一阵茫然。

    这里是哪里?

    沈燕舞转动着头颅,观察四周。自己躺在一张不算大的竹床上,四周的摆设也都是竹子所做,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张桌子,旁边一张躺椅,一张四方座凳,在外面是一条走廊,可以听到潺潺流水声。

    借此一观,沈燕舞大概知晓这里居住的该是一人,而且这个人恐怕雅致的很,不然又怎么会做这竹台楼阁,依山伴水的?只不过……

    他隐约记得自己被火凤冲击,只觉得周身一阵火烧般的疼痛,来不急叫喊便失了知觉。自己此刻躺在这里,恐怕是被人所救,此处恐怕也离龙族境地不远。

    思绪回到自己昏厥前的一霎,想到了槐古龄变换龙身同火凤纠缠的样子,耳旁似乎又听到了他叫啸的惨痛,心中一阵剧痛,顾不得其他,沈燕舞急忙起身便要寻找槐古龄等人。然而脚一占地,一阵剧痛从左腿传来,他登时哀叫一声,趴在了地上。低头看去,便见自己左小腿夹着夹板,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腿断了。

    沈燕舞眉头紧锁,忍着疼痛,用手从地上撑起,砰的一声坐回到床上,不住喘息。擦掉额角的汗水,他撑着床,用右脚站起,一蹦一跳的来到门口,四处张望,希望可以看到恩人。然而他看了又看,却始终不见有人,闭上眼睛,感应四周,也是一阵空虚。抬眼望去,适才屋内所见的走廊却是一条小桥,桥的另一头沉没入水,竟是尽路。

    沈燕舞心下奇怪:莫非此处无人?但若是无人,又是什么人为自己包扎?他的胳膊,大腿等几处都抱着绷带,此刻他看到,便觉得一阵灼烧的疼痛,咚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不住喘气。

    初时醒来,由于担心槐古龄才未感到伤痛,如今眼见了,反倒感到了疼痛,沈燕舞竟是一时间站不起来,只好在地上哼哼唧唧。他心想着若是那人真的有心,便该在左右附近,见到自己这般狼狈痛苦,岂不是应该现身帮助自己?

    然而他哼唧了半天,也不过是头顶飞过一两只小鸟,叫的清脆响亮。他心中烦闷,叫的也着实疲惫,只好双手一撑,从地上蹿起,蹦跳着回到了床上。

    沈燕舞郁闷不已,心想着那人救了自己,难不成是要自己自生自灭?正想着,手向旁边轻轻一带,竟碰到了立在床头座凳上的茶杯,沈燕舞一乐,试探一下,茶水竟是温热,一旁的茶壶也是滚热。沈燕舞喝下茶水,暗想着这水该是有人特意准备,待自己醒来享用的。而温度犹在,恐怕那人也不过离开片刻才是。

    既然这人如此周到,恐怕不会消失不见,必定还会再来。那不如抓他个现行,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

    拿定了主意,沈燕舞躺在床上,小心的放置了左腿,睁大了眼睛,等着人来。

    忽然间,沈燕舞闻到一阵花香,正当他振奋精神,起身之际,脑海中突如其来的袭上一股睡意。他努力的支起身体,撑起眼皮,摇了摇头,想要摇走睡意,奈何抵挡不过席卷而来的诡异困顿,他头一歪,便睡倒在了床上。

    门外响起一阵铃声,清脆悦耳。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坐在床边,那人仔细的扶正了沈燕舞的身体,将他的左腿架在床尾特制的架子上,以固定他的骨头。又解开沈燕舞身上的衣服,小心的拆开每一段纱布,检查被火凤灼烧的伤口。然后他从带来的篮子中拿出药瓶,将内中的药膏抹在沈燕舞的伤处,又仔细的包扎好,生怕弄痛了对方一般。

    但虽然小心翼翼,沈燕舞沉睡中仍旧感到疼痛,蹙紧了眉头。黑衣人伸出手轻轻的摸着沈燕舞的额头,为他抚平每一道皱纹,每一次都印上自己的唇,细吻着沈燕舞的额头。知道沈燕舞并未发热,便明了他的伤恢复的极好,也就稍微安心。

    黑衣人为沈燕舞盖好被子,看到喝了一半的茶水,会心一笑。手指微抖,只见茶壶中的水又一次注满,他握住茶壶,眼睛微闭,手掌透出丝丝热气,不一会儿功夫,屋内茶香四溢。他倒出一杯清茶,在茶杯上画了个付印,茶杯散发出热气,保持茶水温热。

    他起身,沿着沈燕舞适才蹦跳的痕迹走到门口,只见断桥处雾气蒙蒙,清晰可见的只有沉没在水中的桥身。黑衣人轻笑,右手权杖微抖,雾气散尽,通向湖水另一头的桥也露了出来,那哪里是沉在水中,分明离水还有很远。黑衣人审视片刻,又是一挥手,浓雾笼罩,桥岸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此刻转身,微闭眼睛,口中暗念咒语,试图查看自己不在的时候这里发生过什么。看到沈燕舞摔倒在地,看到他呻吟不断,黑衣人眉头紧皱,似感同身受。末了他才神情复杂的返回沈燕舞身旁,摸着对方的脸,满心不舍。

    低下身,脸孔贴近沈燕舞,感到对方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黑衣人竟先红了脸,却舍不得起身。他小心的探出舌头勾画着沈燕舞姣好的唇线,时而舔吮,时而轻咬,似乎看准了沈燕舞不会醒来,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沈燕舞意识朦胧,却仍有本能的反应。他皱起眉,脸不舒服的蹭着。黑衣人见了,先是“扑哧”轻笑出声,随即又加重了吮吸,啃咬,直到沈燕舞觉得疼痛,浑身一抖,他才惊吓的松开了牙关。低头看去,却见沈燕舞的下唇红肿,浮现出牙印,隐隐透着血点。他惊慌的看着,更是心疼,急忙低下头,轻舔着沈燕舞下唇。

    只见沈燕舞眉头攒动,眼皮翻动,似要醒来。黑衣人“呀”的一声,急急忙忙转身离开。

    沈燕舞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觉得口舌异常的干渴,伸手端了茶杯,发现茶水仍旧温热,而茶壶也已经灌满,自己的伤又是被仔细的处理了一番,心知有人来过了,却不曾得见,沈燕舞想到自己错过了,便一阵懊恼。

    此刻,飘来一阵饭菜香,沈燕舞顿时感到一阵饥肠辘辘,肚子也配合着叫了两声。他抬头便看到桌子上摆着饭菜,怕是菜凉了,所以盘子上扣着碗。尽管如此,饭菜仍旧香飘四溢。沈燕舞虽然心有疑问,但仍旧拗不过饥饿,便要爬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左腿,架在床尾的架子上,心想难道还要自己蹦跳着走过去么?正发愁,他看到脚架旁边斜立着一对拐杖,沈燕舞眼睛一亮,心说此间的主人还真是心思慎密,动作敏捷。随即一想,心下便明了,此间主人必是在某处监视自己。于是,他心中一阵不爽。

    不知道此间主人想干什么?

    沈燕舞心中疑惑,却打定主意,敌不动我不动。他面上不动声色,拿过拐杖,撑着来到饭桌,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桌上的饭菜没有三两下,便被他吃的一干二净。他擦抹了嘴,心想:看你什么时候来收拾残局。

    沈燕舞眼神一转,猛然起身,拐杖一甩,看起来像是不小心,一下子勾住了桌子腿,他事先将所有的重心都压在右腿上,只听见“哗啦”一声,桌子被他拉倒,桌上的碗碟摔了个干净。沈燕舞露出极为不好意思,更加为难的表情,看着满地的残骸。然后他无辜的跳到门口,大声嚷道:“有人么?有没有人啊?”

    得不到回应,他仍旧不死心,叫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收拾好了。”说着,他回屋便要蹲下身收拾。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铃声,沈燕舞凝神不动,耳旁铃声似急急赶来,沈燕舞心中得意,待要转身抓那人一个现行,却忽然之间感到一阵睡意,来不及他做多反应,整个人便向前倒去。昏睡前,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摸黑色的衣袖揽住他下落的身体。

    接住沈燕舞下落的身体,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仍旧被对方带了个趔趄,退了几步,才算站稳了身子。只是沈燕舞高出他大半个头,如今撑着,对方却是膝盖弯曲,眼看便要跪在满地的碎片上。

    来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明知对方是故意,却也无可奈何。手上一用力,带出一股黑雾,缓缓将沈燕舞身体托起,放在了床上。

    等收拾了满地残骸,他才返身坐到了沈燕舞身侧,看着那睡梦中才会消停的洁净面容,苦笑两声,随后又不舍的眨动着眼睛。一只手摸上沈燕舞的脸庞,但觉得下颌处有些硌手,却又被那凸起引得趣味,不停的用手抚摸。

    忽然间,沈燕舞难耐的呻吟出声,下巴随着手指蹭了蹭,吓的来人不敢动作,瞪大了眼睛,连气都不敢喘。直到沈燕舞的呼吸再一次悠长,精致的脸孔露出了一抹浅笑,他才大了胆子,又伸出了手,却怎么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时间分秒而过,等到沈燕舞清醒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了。

    他看到屋内洁净,想起最后自己看到的那一袭黑色,知道所谓恩人已经出现,但是心底却不明白为何那人不愿见自己一面。于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撑着拐杖,缓步走到门口,脑海中却总是挥不去一丝丝怪异的感觉,他总是觉得自己该是认识此间主人。

    桌上已经备好了早膳,伸手触碰,稠糊的小米粥还泛着热气。沈燕舞眉头微敛,坐下抿了一小口,舔了下嘴唇后,开始大口吃起来。

    等到桌上零星不剩,沈燕舞才抚着肚子,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看着屋外骄阳。

    静坐无声,他却想着事由前后,明知有人前来,自己却不知为何突然睡意。沈燕舞为此感到不爽,心想若是知晓缘由,说不定下一次还可防范,可看清来人究竟是谁。可前思后想,直到眼皮酸涩,沈燕舞仍旧毫无头绪,无奈打了个哈欠,翻动着眼皮,思绪又飘到了另一方面,口中喃喃自语道:“不知槐古龄现下如何了……”

    幽暗的山洞内射入第一道晨曦,朝阳便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静坐在一旁的流羽,似笑非笑的对自己道:“醒了?”他微一点头,皱眉道:“你一夜未睡。”流羽轻笑一声,道:“在等你醒来。”眨动着眼睛,他打了个哈欠,身子挪入洞内,靠在石壁上,轻声道:“我这就休息。”

    朝阳低应一声,撇了流羽,来到槐古龄身旁,触手摸到对方滚热额头,眉头紧凑。此刻流羽从一旁开口道:“他的热度又开始上来了。”朝阳应道:“放心,这里有我,你且休息就好。”流羽抿嘴道:“昨日那人不知何时会来。”

    朝阳道:“他未必会来。”流羽笑道:“我却觉得他一定会来。”朝阳瞥过流羽,不在言语,低下了头,仔细审视槐古龄。

    流羽又道:“昨日我听得一阵铃音接近,便昏睡过去,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用了何种咒术。”朝阳沉默片刻,道:“他今日若是再来,你我便探他一探。”流羽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如此也好。”

    他两人都是全无把握,却如此说,不过是彼此安心。

    此刻流羽露出疲态,朝阳见状也不多言,抱定了剑,紧盯着洞口。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铃音。朝阳浑身紧张,直觉绷起了身子。山洞另一边流羽也坐直了身子,戒备的盯着洞口。

    铃声停顿下来,过了片刻,又从另一边响起,让朝阳两人辨不清那人所在的方向。铃音越来越近,虽然两人百般谨慎,却还是抵不住那毫无预兆,悄然而至的睡意。朝阳眼见流羽眼皮翻动便睡了过去,他心下大骇,抽剑离鞘,剑锋划过手臂,企图唤醒自己一丝清明。然而只是短暂的一霎,下一刻来不急防范,他已经眼前一黑,向一旁摔了下去。

    黑衣人缓缓的自洞口入内,看到剑鞘外的半截剑锋上仍旧留着血印,心下惊讶。缓步上前,几分惋惜,几分佩服,从篮子中拿出纱布,为朝阳流血的手臂包扎好,扶正他的身体,看到他微微皱着眉,凑近他耳旁低声道:“你若如此,燕舞见了定会心疼自责的,还是好好爱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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