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轻松道:“结果肯定能让您把心里那块大石头放下了。”

    莫文君睨着她,林纾接着说:“外婆,其实我圣诞节前一两天发了次病……”见老太太摇扇的手一顿,林纾赶忙道:“不过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真的不骗您!”

    “那晚上林沉对我说‘我不就是他妈碰了你一下’,我之前本就心情不好,没控制住,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把我男朋友吓了一跳,害他几宿都没睡好。之后去看了医生,没有让我住院,失眠的次数很少,药也吃得不多。”

    林纾浑然不知自己此时翘起的嘴角,继而道:“之前确实是打算进行心理干预,也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结果后来……”

    林纾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因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她咬了咬嘴唇,自我分析道:“可能因为他所做的一切让我心安吧,说的话也好,还是对这件事的态度上,都让我有种‘没事’的感觉。他根本就不觉得我有病,嗯——准确的来说他不认为我的反应是不正常的,那些对他来说压根就不是事儿。”

    “就是这种态度,我心里那道魔障一下子就倒了——之前,一直认为自己很恶心,觉得所有人知道我真实的样子之后都会接受不了……”

    精神内科医师和心理治疗师有很大的区别,莫文君并不精通心理分析,林纾接着道:“PSTD的相关症状很多已经克服了,抑郁症的话,不敢保证不会复发,至少是没有什么能诱发的了……”

    “——我那个爸爸,没有也罢。”

    莫文君心里对何戴琳是有愧的,多说无益,凭添伤心,林纾点到为止。

    老太太揣测着这话的意思,交了个底:“既然这样的话,想想办法把户口分出来,跟我还有你妈上一块,日后也方便。”

    莫文君握着林纾的手,意味深长看着她,笑着说:“所以说了那么多,还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你的男朋友?”

    从公开的那天起,林纾就想过会有这一天——她有对象的事情必须让老太太知道,才能宽她的心。可是她也清楚,靳野过不去老太太这一关。

    老太太没有门第之见,只要人品正直善良、踏实上进,有正儿八经的职业,老太太就相当的尊重。可是靳野曾经或许现在还在做的事情,和清白扯不上半分钱关系。

    ——靳野闯进她的生活,本就始料未及。

    这件事情上撒谎一点益处都没有,人啊,嘴里振振有词是因为心里满是怀疑。

    如何开口,都需要思索一番才行——欲扬先抑;但是之前全是废话,这些说话技巧林纾深谙于心,她垂着头斟酌半晌,最后抬头开门见山说道:“他叫靳野,比我大七岁,开酒吧,手不干净,替别人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祖孙二人目光交接,林纾没躲闪,莫文君亦没有显露出一丝情绪。林纾就这般坦坦荡荡地把靳野最不堪的一面展示给了老太太。

    “我是因为接手了一起他的纠纷才认识的……”

    算不上娓娓道来,林纾才发现在靳野的事情上,她做不到全然理性,更不可能置身事外,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讲述靳野的过往。

    对任何一个当事人来说,过往不是故事——故事是说给无关痛痒的人听。置身事内的,过往是经历,或惨或烈,或喜或悲,是生而为人的渺小无望和命运给予的伟大馈赠。

    莫文君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当林纾要伸手关掉床头阅读灯前,老太太沉沉道:“安安,这样一个年轻人,我同情、惋惜,会伤感命运的不公,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接纳他。”

    两人平躺在床上,听莫文君这样说,林纾霎那间竟感到一丝轻松。

    “——因为在此之前,我是你的外婆,而身为外婆,我得优先为你考虑。十几年前我答应你瞒下那件事情,我到现在都觉得愧对于你。无关乎名声,那些东西都是虚的。我担忧的是你的日后,你真的选择跟他走下去的日后。”

    “你是个聪明孩子,定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纾的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在跟老太太聊天的过程中,她突然想起了一些细节,比如那晚上林沉跟她说“离靳野远一点,他的朋友会有麻烦”,而靳野的朋友,秘书办的林沉也知道的,只有可能是李成越了。

    想到这一层,林纾脑子里一道惊雷响起,吓得她脸色白了几分。

    “我很感谢他将你从深渊里拉出来,可同时也希望你们尽早分手。外婆不认为这么做是无情无义的表现,因为你给了他你最好的年月,给了他一些他没有的东西,你们才会发展成了男女关系。如果可以,你也要尽你的可能,帮助他支持他走上正轨。”

    “外婆始终相信,真正的爱情能够鼓舞人,唤醒他内心沉睡着的力量和潜藏着的才能。在学校里,我见过太多年轻的情侣,有的你侬我侬甜甜蜜蜜羡煞旁人,有的静水流深相互支持共同成长,毕业时成了自己希望的样子。”

    莫文君在给自己的外孙女说起爱情观时,脑海里浮现出老伴的模样,她柔声道:“后者的爱情是最动人的,因为经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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