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rouwenwu

    ,自会信守诺言,请陛下放心!”

    我只怔了一下,便立刻回过神来,顿时高兴地扑过去一下吻上了他的唇。我一面缠着他唇舌相戏,一面在心中暗暗得意:留京为质,留宫为伴,这两个可不一样啊,不过既然他自己没发现,我也犯不着提醒他,对不对?……呵呵呵呵,赚到了!

    开心之下,我愈加卖力,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于是没一会儿他已被我火热的吻弄得头晕脑胀,身体一点一点放松下来,手臂也不自觉地搂住了我的后背……只是,该死,搂这么紧干嘛?像钢箍一样,害我想借机偷偷剥掉他的衣服都抽不出手!

    正自郁闷,忽觉他放在我背后的手在缓缓移动,一只手扶上我的后颈,另一只手转到我的腰间,竟然,竟然开始解我的衣带……啊!见鬼了!我怀里这个是我的老实头小纪吗?不会是什么人易容的吧?或者干脆是什么鬼借尸还魂?

    震惊之下,我完全忘了反抗,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外衫已经被他解开了,他的大手隔着薄薄的亵衣握住了我的腰。他的手掌,灼热而有力,微凉的丝缎仿佛瞬间就被融化,火烫的感觉顷刻间从他掌上传遍了我的全身。我顿时心头怦怦一阵乱跳,搂着他的手臂立时一收。就在这时,他手又紧了紧,指掌摩挲过我的肌肤,虽然隔着亵衣似乎也能感到他掌心指端微微粗糙的质感。我像被电到了一样,一股酥麻之感顿时由那里直窜脊髓。我再也忍耐不住,从喉间漏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哪知,这么一下低低的呻吟,却把他吓到了。他全身一震,所有动作顿时一停,然后仿佛突然醒过神来,手一下松开,然后竟慌张地要推开我。

    到了这时我哪还能容他退缩?立刻扑上去,趁他手足无措之际,干净利落地扯下了他的外袍。然后,我就笑了:他刚刚沐浴过,外袍下面干干净净,啥都没有,这回可真省事儿了!

    他抬手就要去救他的外袍,结果顾此失彼,被我搂着腰就带到了床上。我灵巧地一拧身没被他压到,然后不待他撑起身,我已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一手按住他一边手腕,就把他压在了床上。

    他伏在床上,面朝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听他的声音也能猜到他此刻一定又是眼中喷火了。只听他带着烟火味儿,一字字道,“陛下,请放开我!我不想伤了你!”

    我嘻嘻一笑道,“不想伤了我就乖乖别动!”边说边低下头,一口咬上了他肩头微微隆起的肌肉。

    他身体一震,就要挣扎。

    于是,我一面在他结实的身体上咬咬啃啃,一面含混不清地道,“别动啊,我可是很容易受伤的!你一挣扎,我重心不稳,身子一歪,没准儿头就碰上了床柱,更可能一头跌下床,摔断了脖子……”

    他挣扎的动作顿时一停,我也顺势放轻了动作,改咬为吻,串串细碎的吻,纷纷扬扬,落在他绷紧的肩上,背上。他身体僵了片刻,突然轻轻呼了口气,然后放弃似地缓缓放松了身体。我终于踏实了,开始不紧不慢地享用起我的大餐。

    别看他高高大大,总给人很壮的感觉,其实脱了衣服就能发现,他主要还是骨架子大,身上虽然结实,却也没有夸张的肌肉。绷紧的时候,肌肉微微凸起,坚如铁石,充满着力量,自有一种美感。一旦放松下来,身体线条流畅而匀称,肌肤柔韧紧实,手感极佳,口感,自然也是极佳的。呵呵,不但口感佳,味道也好……他刚刚沐浴过,身上清清爽爽,带着点豆面皂角的淡香,尝起来微苦回甘,竟像上等乌龙茶的味道。我稍稍直起身,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下,啧啧,真是不错。偶一低头,心头顿时怦地一跳……我家小纪的肌肤,不但口感佳,味道好,原来卖相也是一流的……只见古铜色的肌肤上此刻沁出了一层薄汗,浮着淡淡水色,泛着莹润的光泽,真如打磨好的铜器一般,色泽动人之极。

    我只觉体内火焰又旺了几分,深吸一口气,猛地低下头,又吻了上去,这次却加快了节奏,力道也重了些。辗转吻噬,所过之处顿时激起了他肌肤的一阵战栗,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双手仍被我按在头的两侧,并未挣扎,手指却一点一点收紧,弄皱了身下的衾褥,发出了习习簌簌的声音。

    见他真的乖乖听话,我渐渐松开了他的手腕。双唇不停,双手也慢慢向下,在他身体上轻轻摩挲,重重揉弄,引得他的身体时而骤地绷紧,时而慢慢放松,却是越来越热。伴随着一阵阵轻颤,他的呼吸也越发纷乱起来。当我的双手摸到他的腰侧,开始不轻不重的揉拧,他的呼吸已变成了粗重的喘息。

    这时我也是口感唇燥,有些忍不住了,于是收回一手,直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仍然尽职尽责在他腰间抚弄,并一点点向下滑去。他此刻已有些神志迷糊,完全失去了危机意识,顺着我的手劲儿一分分提起了腰,将挺翘的双臀向我送过来,我的手也顺利地沿着他的胯,抚上了他的小腹,停了一下,然后我的手腕骤然一转,抓住了他两腿之间已然挺立的部分。

    “嗯……”他顿时一声闷哼,身体骤然一绷,随即挣扎了一下。我手上赶紧开始卖力地工作,轻拢慢捻抹复挑,没一会儿他的挣扎就消失了,还配合着我手上的动作,弓起了腰身。

    此刻我已解开了衣裳,回手扶住了他的腰侧,另一只手则加快了动作。他的呼吸已完全乱了,身体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渐渐汇成一道道汗水,顺着手臂,腰侧缓缓滑落……终于,他猛地一声低吼,在我手中喷射出了滚烫的液体。

    这时他身体伏在床上,头抵在枕上,呼吸慢慢放缓,最终变得缓慢而悠长,身体也渐渐放松。而我则趁这个时候,收回手,将掌心的白浊涂抹到自己的分身之上,见他完全放松下来,我这才扶住他的腰,将分身抵在他身后密|岤之上,骤然顶了进去。

    十分顺利,由于他非常放松,又有了很好的东西作润滑,所以我几乎毫无困难地就送进了大半。他这才反应过来,闷哼一声,一下绷紧了身体。我立刻停住动作,俯下身,吻上了他的背脊,同时一只手向前一探,重又握住了他的欲望。他的身体一震,身体更僵了。我却不慌不忙,轻轻吻咬,慢慢调弄,终于,他的身体慢慢放软了下来。这时,我一点点又往他体内送入了几分。当我无意碰到某处的时候,只觉他身体猛地一颤,我如获至宝,再不犹豫,骤然加快速度,一下一下就对着那处撞了上去。

    “啊……”一声低沉的呻吟终于逸出了他的口中,却又被他猛然吞了回去,耳边只剩了他急促的喘息声,只是他双腿间那处的反应却无法掩饰。随着我越来越猛烈的抽送,那里迅速胀大起来,再次变得火烫。他体内更是火热紧窒,让人如临天堂,让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一阵阵强烈的快乐随着我的动作传遍全身,终于,直冲云霄。而就在这时,他也再一次达到了顶点……

    194和亲

    雨住云收,我软绵绵地伏在他背上,只觉通体舒泰,懒洋洋地连眼睛也不愿睁了。忽然他身体动了一下,我身子一歪,就从他宽厚的背上出溜到床上了。我吓了一跳,但一声惊呼未完,已被人揽住腰,稳住了身体。我定了定神,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伏在了他的怀里。果然,还是我家小纪心最软,被我吃干抹净之后还不忘护着我,怕我碰到。

    我高兴地嘿嘿一笑,立时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偶一垂眼,只见他胸膛上近在咫尺的地方一粒小小的茱萸正挺立着,我自是毫不客气,伸出舌头就舔了一下。他身体顿时一震,揽着我的手立时变成了推,却被我紧紧搂着,怎么也推不开。我十分得意,又示威似地张口咬住那里,用牙齿轻轻研磨两下,吮吸一口,引起了他的一阵轻颤,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他,枕回他肩窝上,蹭了蹭,找个最舒服的位置,闭眼,睡觉。

    可惜,我刚闭上眼,就听耳边他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我们还是沐浴一下,让人收拾收拾这里再休息吧?”

    我半梦半醒间,眼也没睁,只不满地蹙起眉,喃喃道,“不要……我好困,要睡觉!”

    他顿了一下,放柔了声音道,“那陛下松开手,让我起来好吗?”

    结果我不但没松手,反而紧了紧手臂,嘟囔道,“不要!我要抱着你睡!”

    他无语了,我踏实了,抱着我超级趁手的大靠枕,终于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

    朦胧之中,好像被人抱了起来,然后身体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像在云上飘着,仿佛幼时坐摇篮一般。我正自享受,忽觉身体一沉,下一刻,全身已被温热的水流包裹住了。顿时暖暖的热气从四肢百骸涌了进来,我不由舒服地轻轻呻吟了一声,那一直抱着我的手臂骤然一僵,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最后一点记忆,是被轻柔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厚实的手掌揉搓着我的肌肤,我惬意地低地哼了两声以示感谢,然后就彻底沉入了黑甜乡中。

    再次醒来,只觉身边空空荡荡,我瞬间清醒,猛然睁开眼。果然,偌大的一张床上,只剩了我孤零零一个。我心头顿时一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却再无睡意,坐起身,披衣下床。

    窗外阳光正好,竟是已近晌午了。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门,顿时一群内侍宫人慌忙行礼。我摆摆手,让他们平身,顺口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小鹰来了,两人正在前厅叙话。我心中一松,不觉好笑,怎么就忘了这茬了?小鹰还是我叫过来的呢,算算时候也的确该到了……因为久别重逢,实不舍放他住到府里去,但他们父子也是许久不见,彼此也必牵挂,所以我干脆把小鹰叫了过来,要见就在这边见吧,人我是不放的了。至于其他人,我之前也问过,小纪就这么一个孩子,王妃已死,并无侧妃……呵呵……其他人么,晚两天见也没啥是吧?

    我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前厅走,忽见侧门那里一个宫女匆匆进来,对立在门口的女官低语了几句。那女官听了,面露难色,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知那宫女闻言顿时一脸哀恳,切切地急语不休。我见了,一时好奇,不由止住脚步,轻咳了一声。两人闻声一惊,抬头看到我,顿时住口,慌忙下拜。

    我叫了声平身,对那个宫女招了招手。她愣了一下,但立时反应过来,脸上微露惊慌,犹豫一下,才走上前来,跪倒在地。

    我一面示意她起身,一面温言问道,“怎么了?”

    她支吾道,“没,没事……不,一点小事,没什么要紧的。”

    我本是好意,却见她神态慌张,语焉不详,顿生疑心,口气不觉也沉了下来,“如此说来,倒是朕多事了……”

    她脸上顿时一白,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连连道,“奴婢不是这意思,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说着,已叩下头去。

    我这才道,“既然如此,还不快说!”

    她哆哆嗦嗦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微微蹙了蹙眉,她吓得立时伏下身去,结巴着道,“是,是,是锦罗公主命奴婢来,来看看小纪公子是不是来了,如果来了,就帮她传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小纪公子,应该是小鹰吧?……锦罗是我的幼妹,她要给小鹰传什么话呢?……我沉吟片刻,挥挥手让身边人退开几步,然后,让那宫女起身,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个明白,若有一字虚言……”

    那宫女立时惨白着脸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然后真的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原来小鹰之前在宫中的那段时间,开始随同他父亲长居霞云宫,极少出去,但宫变之后,我和纪炎达成协议,便不再限制他们父子的行动,于是一次他去御花园的时候,碰巧遇上了锦罗。

    两人年龄相仿,难得遇到同龄人,自然聊得十分投机,一来二去熟捻起来,竟成好友。

    后来西域督护府成立,小纪离京筹建大苑都督府,小鹰也离宫回到了抚安伯府,两人就此分别,一直未有机会再见。直到今日,锦罗听闻小鹰入宫,这才急命贴身宫女前来传讯,希望再见一面。

    我听了不由乍舌不已:这个小鹰,瞧着和他爹一样,少言寡语,老实巴交,没想竟是真人不露相,手段如此了得,这才多久功夫啊,就把我妹妹哄了去,利害!

    我想了一下,问道,“公主呢?”

    那宫女战战兢兢道,“就在霞云宫外的晴翠亭……”

    我点头道,“好,你去叫她过来,朕在这边等她。”

    然后没一会儿,我就在霞云宫的偏厅之中见到了我最小的妹妹,锦罗。

    小丫头不到十二,身量未成,但眉目清丽,已经是个小美女了,此时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召她来的原因,却是未露丝毫惊慌不安之色,举止从容优雅,一如平日,让我也不禁暗赞:不愧是我妹妹!

    虽然我心中并无不悦,不过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于是我屏退下人,沉着脸道,“锦罗,你可知错?”

    锦罗微一躬身,平静地道,“锦罗知错。”

    我怔了一下,这才颔首道,“嗯,知错就好……你们虽皆年幼,毕竟男女有别,女孩家更需谨言慎行才是,下次可要注意了。”

    小丫头乖巧地应了声是,低头沉默片刻,忽然望向我道,“皇兄,他,是不是要走了?”

    我迟疑一下道,“应该快了。大苑都督府已然建立,除纪炎仍需留在京城,大苑旧族不日都会返乡,小鹰要继承他父亲的总督之位,自然也要离开。”此时这件事已不是秘密了,她早晚都会知道。

    锦罗闻言,眸光一暗,垂下眼,久久无言。

    我心中一软,不由叹了口气,刚想劝慰两句,却见她忽然抬起了头,平静却又坚定地道,“皇兄,小鹰是臣妹好友,此次一别,相见无期,纵是错,臣妹也想再见他一面。若皇兄要为此责罚臣妹,臣妹情愿领受,绝无半句怨言。”

    我没想到这丫头看似温和,性子却又这般倔强,一愣道,“噢?那如果朕不让你见他,你就要有怨言了?”

    她被我说得一呆,但只瞬间便回过了神,正容道,“自然不会!无论皇兄怎么做,臣妹都绝无半点怨言。皇兄不让臣妹见他,是顺应礼法,臣妹只会感激皇兄,感激皇兄一片好心维护臣妹的清名……”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忽然抿唇一笑,清澈的眼中露出了一丝顽皮,看着我道,“当然,皇兄若让臣妹见他,是顾及人情,臣妹自然更会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只是第一个感激没有第二个感激大罢了?对不对?你这个丫头,我怎么之前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

    这时她也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来,然后不再说话,只是明亮的眼睛就那样带着几分哀求地望着我。

    被一个小美女这样看着,我哪儿还说得出拒绝的话,何况本来我也没觉得那是什么大事,于是索性笑道,“好好好!既然都是感激,朕自然还是喜欢个大点的……随朕来吧!”

    我带锦罗进入厅中的时候,小鹰正和他爹说得热闹,当然,是用鬼语。两人闻声抬头,见到是我立时起身行礼。礼毕抬头看到锦罗,两人都是脸现诧异,只不过一个随即变为疑惑,一个脸却慢慢红了。

    见状我不由好笑,小鹰果然像他爹,瞧瞧这反应。于是不由起了逗弄之心,笑道,“小鹰,故友来访,还不赶紧请到里面设座奉茶?”

    这下小鹰的脸瞬间就红了个透,不过随即转白,眼中微露担心,飞快地看了看锦罗。

    这孩子一直是副少年老成样子,难得见到他如此失态,虽然大半是担心锦罗被我责怪,但我仍然不厚道地在心中大呼过瘾,笑眯眯地瞅着两人。

    锦罗有了心理准备,又知道了我的态度,自然好得多,只是大大方方笑吟吟地看着小鹰。小鹰眼中的担心终于消失了,却露出了几分窘迫,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转开了眼。

    我正看得高兴,一旁的小纪终于说话了,“陛下……”

    转头看到他带着讯问的目光,我这才意犹未尽地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对他道,“让小朋友们聊去吧,你陪我出去走走。”

    小纪犹豫了一下,没吱声。

    我明白他顾及什么,屋中本来只有他和小鹰两人,若我和他现在走了,就只剩了小鹰和锦罗,的确是不太合适。但我既答应了锦罗,自然帮人帮到底,故笑道,“好了,都是小孩子,哪儿那么多讲究?”说着,拉着小纪就出了门。

    当我和小纪一边走,一边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小纪也忍不住摇头笑道,“这两个孩子……”说罢,沉吟片刻,忽然转头道,“陛下,说到此处,臣有个不情之请。”

    我不由笑道,“还不情之请?咱俩什么关系,你还这么客气?”

    闻言他立时脸上一红,瞪了我一眼,害得我差点不顾大庭广众,扑上去调戏一番。好容易忍住,那边他已恢复常态,继续道,“陛下,臣想求陛下将锦罗公主下嫁犬子,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大苑基本等于复国在即,若有契机加强它与大燕的联盟,对彼此都是有利之事。虽然现在两人还小,说是有情实在勉强,顶多算是友情,不过总是对彼此都有好感,也不算乱点鸳鸯谱。而对小鹰来说,我抢他一个老爹,还他一个老婆,也算公平。我正要答应,猛然却想到一事,结果脱口道,“不对!那他不就成了我妹夫?他是我妹夫,你是我老婆,这辈份不就乱了套了?”

    小纪呆了一下,然后脸上瞬间变色,怒道,“你说什么?”这回他眼里不是喷火,是喷火箭了。

    我本能地往后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看着他已经很少见的怒发冲冠的样子,步步紧逼,我连连后退,急急叫道,“没什么!我错了!我错了!我答应还不行吗?”结果,可怜的锦罗,就这样被他的亲哥哥卖掉了,一卖数千里,提前哀悼一下吧……阿弥陀佛……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好在告诉锦罗和小鹰的时候,俩人惊讶之后,只是羞涩,倒没见有为难之意,让我那一点点的愧疚之情终于烟消云散。然后就是将订婚之事昭告天下,接着小鹰接下小纪的总督之位,大苑王族开始准备返乡。

    一桩桩一件件,都少不了让我费心操劳,加上小金一行就要回京赴命,还要安排迎接封赏仪式……那段时间我真是忙坏了,独孤他们也是一刻不得闲,看看他们每天一个个眼圈发黑的样子,我心里总算平衡些。不过,其中小周却是个例外,他不但不见疲态,反而一日更比一日精神好,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看得人又羡又妒。一次我到底忍不住了,看着他叹道,“良人远征归来,思妇离愁尽消……小周,连朕都替你高兴啊!”

    原以为又能看到上次的奇景,哪知这次他只怔了一下,便一笑,凑到我身边,嗲声道,“陛下真坏!奴家心中只有陛下,哪有别人!”说着,还附送了火辣辣的媚眼一枚。

    我顿时被电得一个激灵,全身汗毛直竖,胃部抽搐,差点当场吐出来。从此以后,我算长了记性,再没敢拿他打过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服不行啊!没想我连最自信的脸皮厚度都被身边人比了下去,真是可悲,可叹……

    对了,还有一件事也了结了……因为玄瑾现在忙于建立天机阁,数次向我请求辞去玄冥教中的职务,玄玮此时伤势也基本痊愈,于是我终于答应了玄瑾的请求,命玄玮接替长老一职。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再次见到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躲了我很久的玄瑛。

    他奉诏入宫那天,格外低调,一身便服,银发尽藏冠中,脸上还易了容,若不是那双眼睛太过特殊,恐怕我一时还认不出他了。

    见他这样我自然有些诧异,不过随即明白,他恐怕还没忘记徐州行宫那夜之事,自觉无颜面对我身边之人,只好把脸遮起来了。想着不觉好笑,我赶紧体贴地挥退了众人。哪知他见再无外人,却仍没有卸去易容之意,我奇怪地道,“把脸遮起来干嘛?大热天的,你不觉捂得慌?”

    他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没事儿,不热不热!”

    我更好奇了,笑道,“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快拿下来!”

    哪知他只是看着我,就是磨磨蹭蹭地不肯动。我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往他脸上抓。他吓了一跳,头一侧已避了开去,还顺手擒住了我的手腕。我腕上一麻,不由眉头一蹙瞪了他一眼。他慌忙松开手,然后讨饶似地看着我。我不为所动,抬手指了指他的脸。他终于垮下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到耳后一抓一撕,顿时一片薄薄的面具从他脸上分离开来,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然后,我呆了,下一刻,我再也忍耐不住,喷笑出来……只见他雪白的脸颊上,一边浮着清清楚楚一个掌印,一边印着斑斑点点无数红痕,真是热闹之极。

    我一边笑,一边指着他的脸,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别,别告诉我这是,是蚊子叮的……蚊子,蚊子可不长手!”

    他刷地一下就捂住了那巴掌印,杏眼圆睁,又羞又怒地瞪着我。

    我其实不愿意刺激他,不过实在忍不住,前仰后合笑了好半天,才勉强止住,忍笑道,“好……好了,快告诉朕,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朕的心腹爱将,朕替你做主!”

    他早已被我笑得没了脾气,哀怨地望着我,直到听见我的问话,才脸上神色一变,露出几分忿忿之意,咬了咬唇,终于气鼓鼓地道,“是我爹!”

    这下我是真的吃了一惊,诧异地道,“怎么回事?这一年之内,你数次升职,你父亲应该为你高兴才对,怎么反而这么对你?”

    玄瑛闻言,一脸委屈地道,“还不就是因为这个?我爹不是家中嫡子,无缘世袭爵位,可偏偏又官迷心窍,便一心要在仕途上出头。只是他能力有限,运气不佳,一直坎坷不断,直到这几年才终于混出了点名堂,年前刚被提了礼部主事,结果我就成了教主,按例他只得致仕回家。因为我的长相,从小他就看我不顺眼,这下更是怪上了我。我这次入京是回家住的,谁知他一见到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整日找茬……”

    听他说的时候,我也觉得他父亲过分,可略一思忖,便觉不对,这时终于打断他道,“你父亲看你不顺眼,恐怕也不只是他的错吧?你一向与他不和,向来是过家门而不入,这次却要回家住,难道就没存了炫耀之心,就没在他面前得意洋洋,撮他的火?”

    他怔了一下,张了张嘴,哑住了。

    我摇头笑道,“你呀……明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还去火上浇油,挨打也是活该!”

    这下他可急了,脱口就道,“那是他说得太过分!什么叫做了教主也没前途,我师兄就是……”说到这里,他猛然住了口,慌张地看向了我。

    我只一呆,便瞬间明白过来,他父亲的原话恐怕是:你师兄就是榜样之类……汗,入宫做侍书,好像的确不算什么光明的前途,而且我和玄瑛又有那么一点暧昧的关系,这下可真是戳到了他的痛脚了。当初收玄瑾的时候,真没想这么多啊!要知道会产生这种影响,我,我我……我还得收!……唉,既然这样,多想无益。于是我干咳两声,接着道,“不管怎么样,他是长辈,你多忍让些,事情不就过去了?何必针尖对麦芒,跟他对吵?”

    他立时道,“嗯,是,陛下说得对!”

    我见他隐隐有些不安急于结束话题的样子,不觉有些奇怪,随口问道,“怎么了?然后你又干啥?或者,说啥了?”

    玄瑛目光闪烁,只是道,“没……没什么……就是吵架么……”

    我本来只是好奇,见他一意敷衍,不觉有些生气,蹙眉沉声道,“是吗?”。

    他只作不见,连声道,“是啊是啊……”

    我忍不住冷哼道,“玄瑛,你以为你不说,朕就没办法知道?”玄瑾辛辛苦苦建立的天机阁可不是摆着玩的,现在他当时说的是什么已再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知道,我可不是能随便敷衍糊弄的!

    他见我认真了,呆了一下,到底不敢再隐瞒,终于结结巴巴道,“我,我说……做官又有什么前途了?还不是差不多……”说罢立时低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呼呼啦啦就热起来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可不是,堂堂丞相不也是一样结局?……这父子俩的嘴都够毒的……这下还真让那个楚寰说中了,当初一时气愤做下的事,影响可实在恶劣,后果可实在严重啊!……对了,那楚寰还押着呢,也该安排一下了。思维一转,我的尴尬终于消了些,但仍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正偷眼看我,挂着伤的脸上满是惶恐,和我的视线一对,目光立刻躲开。

    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胸口气散了大半,只骂道,“你这张嘴,活该挨打!”便既作罢。

    他这才松了口气。

    但我随即又想到一事,不由问道,“对了,你怎么不躲?就这么乖乖让他打?”

    玄瑛哭丧着脸道,“老头子最是小肚鸡肠,这下若不让他打上,以后还不知怎么找我麻烦呢!”

    闻言,我忍不住噗哧一笑,反倒替他放下了心:看来这父子俩的关系也没那么糟糕么,只这一句话,已可见一斑。

    我笑着摇了摇头,看看他,不禁又道,“对了,巴掌印是你父亲留下的,那红点呢?”见他不假思索便要开口,我抢在他前面补道,“别告诉我是什么蚊叮虫咬的!什么虫也断没有只挑一边咬的道理,难道虫子还会嫌那边脸挨了巴掌,有点肿,味道不好不成?更何况你那么本事,又会配毒药,又会配蝽药,我就不信你配不出驱蚊药!”

    他被我堵得张口结舌,而且在我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呆了一下,忽然脸上一红,似嗔似怨地瞪了我一眼。

    我被瞪得莫名其妙,却不由心头一荡,定了定神,才继续问道,“瞪朕做什么?难不成这伤还是因朕而起?”

    没想玄瑛立时接道,“陛下料事如神!”

    这回却是我被噎住了,停了一下才道,“怎么回事?”

    玄瑛蹙眉道,“就是这次追剿擎宇楼余孽的时候,不知哪儿蹦出来一个爱管闲事的丫头,数次坏我好事。我下毒,她就解毒,我杀人,她就救人……存心与我作对!可偏偏又是行踪诡秘,每每到关键时刻就让她跑了。更可气的是,我回到京城竟又见到了她,而且还是在我家中!”

    我诧异地问道,“怎么,她竟敢对付你家人不成?”

    玄瑛怒道,“可不是!只是这丫头十分狡猾,又不是明着对付,而是装模作样,装什么名医,潜入了我家里。我娘因为她治好了我爹的一点小病,就把她奉若神明,百般维护。那丫头可是得意了,数次明目张胆向我挑衅,真是可气之极!”

    我不由道,“为什么?她是什么人?为何要对付你?”

    玄瑛怔了一下,迟疑片刻才道,“她说她叫燕璇,是许檀的弟子。许檀生性淡泊,这次却奉诏进入太医院,她觉得事有蹊跷,要我帮她查明……”说着,他眼中忽然显出一丝奇怪的眼神看向我。

    我一呆,随即了然,不禁哭笑不得,连忙道,“想什么呢!我召许檀入朝,只是因为他的医术了得,不许胡思乱想!”

    玄瑛连连点头称是,但脸上神气却是明显不信。

    我无语了……算了,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这样了,随他怎么想吧,只是连累了许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道,“然后呢?”

    玄瑛道,“然后她说,若我不同意,她就赖在我家里不走了。”

    我笑道,“所以你就对她出手了,结果自己的脸却变成了这样?”

    他脸上顿时一红,又羞又怒,愤愤地道,“还说什么为我着想,我爹看到我脸上这样,心下不忍,一定不会再打我这半边脸了。是不会了!不过不是不忍心,是恶心的吧?”

    我喷笑道,“哈哈哈……别管是忍心还是恶心,管用就行么!”

    玄瑛白我一眼,随即就低下头不知又想些什么,口中还叨念着,“让你得意!让你得意!看我下次怎么对付你!”说着说着,忽然他眼珠一转,不知想出了什么鬼主意,竟然微微一笑,一脸得色。

    见他径自出神,我莫名有些失落,无由地失去了逗弄他的心思。呆了片刻,轻咳一声,唤回了他的注意,正色开口,告诉了他这次的人事任免。

    本来听到玄瑾离任,他刚刚脸现喜色,不过随即就知道继任者是玄玮,顿时面露不豫,但终究也没敢出言反对。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又谈了半晌,一切商议妥当,他终于告退离开。

    看着他修长挺秀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我心中忽然有些发空,只觉十分不舍,又有些无由的不安,不由望着殿门,一阵恍惚……

    当日下午,和小周他们议事的时候,临到结束,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了玄瑛的父亲,顺口道,“这半年来,玄瑛兢兢业业,为朕出力甚多,若是朝臣,已可荫及家人,只是,按例他已与家中断绝关系,无法荫封。朕想借此次平乱之机,赐他父亲一个爵位,算对他的一点弥补,你们以为如何?”

    小周和独孤微有些诧异,互看一眼,迟疑片刻,到底未曾反对。毕竟只是爵位,不是官位,对朝政影响极有限,并非大事。而且上次伏击擎宇楼成功,我本已赐给玄瑛一个爵位,后来因为玄玮的事情,被他辞掉,原故我知道,小周他们却不知道,联系到今天的事,一定以为玄瑛这孩子够孝顺,拿自己的爵位给老子换爵位,更不好拒绝。

    见事情顺利,我很高兴,立时下旨,以平定安德王之乱有功为由封玄瑛之父为一等轻骑督尉……本来平定安德王之乱,全是我们几人密谋的,谁有功谁没功,还不是一句话。

    诏书下了,想到玄瑛的苦瓜脸应该可以见点笑模样了,我郁闷了半天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而且这下他该不会心心念念都是那个臭丫头了吧?……心中忽然掠过了这么一个念头,然后,我就惊了:原来,我不痛快了半天,竟是因为醋了!为了一个刚刚出现在他生活之中,八字还没一撇的小丫头醋了!真是,要命啊……我呆了半晌,不由苦笑了出来,一直说招惹得太多,不想再添孽债,没想终于还是动心了。然后呢?收?想想他对入宫的态度,不忍心。放?想想他的傻傻的坏和坏坏的傻,不舍得……结果,那天我纠结了很久,到最后也无法取舍,无奈,只好长叹一声,暂且放到了一边。

    接下来的日子,全在一片忙乱之中度过,原因就是,柔然的澄海公主就要到了。为了表示与柔然议和的诚意,澄海此次入宫直接封的淑妃,宫中没有皇后,淑妃已是品级最高的妃嫔了,也算给足了柔然新王的面子。同时迎娶仪式也不能马虎,基本怎么花钱怎么来,怎么折腾怎么来。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场仪式下来,户部尚书心疼得直想哭鼻子,而我腿酸得直想哭鼻子。当我入新房时,已是半夜,我早就精疲力尽,哪知,折磨还没结束……

    婚礼之前,那位澄海公主提出了一个要求,正式仪式当然按大燕规矩来,他们并无异议,只是闺房之中,却要按柔然的规矩来。我想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下来,没想竟是自掘坟墓。

    当夜我一进新房,就觉形势不对,只见两排柔然女官分列两侧,个个身着柔然的短襦剑袖,英风飒飒,杀气腾腾……腰间虽无刀剑,手中却有烈酒,碗装的,大碗,大海碗……

    我当时就虚了,扭头便要逃,动作已经够快了,却仍被人抢先了一步。只见为首一名女官一闪身,已挡在了我的身前,接着干净利落地单膝跪地,双手捧上酒碗,笑吟吟地道,“奴婢风娘,恭祝陛下与公主百年好合,柔然与大燕永世和睦!”

    这个,好大的名头……我犹豫了,说出这种话来,我不喝,好像不合适,可是……哪知正在我望着酒碗矛盾斗争之时,那个什么风娘却一抬手,自己把酒喝了个干净。

    看着她喝水似的眼也不眨,咕咚咕咚喝着烈酒,我傻了,但随即也松了口气。可惜这一口气还没松完,她一碗酒已经喝完,旁边的人立时接过空碗,还给她满满一碗,然后,这满满一碗,就递到了我的面前。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只好接过来,捏着鼻子硬灌了。果然和闻上去一样,够烈!一口下去,仿佛一条火线直入咽喉,辣得我的眼泪悬点当场出来……不行!不可以!好歹我是慕容氏的子孙,大燕的皇帝,不能这么丢列祖列宗的脸,丢大燕的脸!……我不停鼓励着自己,一口,一口,又一口……终于,酒干见底……望着那个超级大酒碗,感受着内腹如烧如沸的刺激,我心中浮上了一个念头:原来,我真的做到了!瞬间,自豪感油然而生,我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豪气干云感觉!于是我微微一笑,手一翻,极有气概地向她亮出了空碗,但下一瞬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只见那个彪悍的风娘,一抬手,毫无困难地开始喝第二碗……

    一碗,两碗,三碗……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视线开始模糊……是谁?是谁跪在面前?是风娘?一晃眼……不是她?换人了?不行!车轮战我可不干!可是,看不清啊!什么?还是她?唉,那好吧……

    烈酒,火辣辣的,一碗接一碗灌下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手上再没新的酒碗递上来了。然后仿佛被人推了一把,我扑跌进一个火红的世界,天地在旋转,火红的帐幔在旋转,仿佛火焰在燃烧……我晃啊,晃啊,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红色的地面迅速接近。

    就在这时,一条长长的绳索一圈,已缠在我的腰间,瞬间稳住了我的身体,一个火红的身影一闪,一张俏丽的面孔已出现在我眼前。那火红的身影,飞扬的眉,灵动的眼,活泼泼的生气,明明是陌生的脸孔,感觉却又如此熟悉,让我顷刻心脏一缩,身体仿佛被定住了,再不能移动一分一毫,只是呆呆看着她。她眉峰紧蹙,一直在说话,可是进入我耳中的却只是轰隆隆的一声声惊雷。

    大概她见我完全没有反应,终于放弃,手腕一动,我腰间的绳索瞬间被她收回手中,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转身要走。就是那一眼,让我猛地恢复过来,扑上去,一把抓住了她。她一惊回头,抬手要拉开我。顷刻之间,一阵巨大的恐惧席卷了我,我猛然收紧手臂,大叫一声,“不!素和!别离开我!”一句话出口,已是泪如雨下。

    怀中那人的动作一停,然后挣扎得更剧烈了,我只觉心痛如绞,边哭边道,“素和……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别生气,别生气!别离开我!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又笨又傻不明白你的心意,你一定很伤心……可是,可是以后不会了!我什么都明白了!我会对你好,很好。我不会再让你保护我,现在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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