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rouwenwu

    心中豁然,思绪不由回到昨夜,抛开面子问题,昨夜他的确服侍得够尽心了。瞬间想到那火热的唇舌,小腹竟腾地窜起了一股邪火。慌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敢偷偷瞟向那人,然后却差点笑出来。

    只见那人穿好衣服,掀起帏幄,正要下床,明亮的阳光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原本冷傲绝丽的一张脸上,两边各浮着个巴掌印儿,微微红肿着,颈子上整整齐齐四道血印,更增狼狈……看到他这样,我心中气更平了些……好吧好吧,虽然让他占了点便宜,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么……不过,咦?阳光很好啊,梦中怎会有雨声?……我侧耳一听,顿时明白,不是雨声,却是竹浪沙沙。可雨点呢?还是温的?我呆了一下,然后忽地耳根一热,瞟了眼那人嫣红润泽的唇。

    他正在梳头,感觉到我的视线,抬眼看了看我。

    我有点窘,不过立时又扑嗤一下笑了出来,这个角度看,他脸上的掌印更清楚了。于是,我伸手指了指他的脸,忍笑道,“赶紧上点药吧!”

    他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竟露出几分不自在,但随即就状似无意地抬手挽发,挡住了脸。

    扳回一局,我呵呵一笑,龙心大悦。

    起身梳洗之后,我让人拿来了药。玄瑾不肯让我帮忙,定要自己上药,留在了内殿,我便一人去了外殿,召见玄瑛。

    玄瑛见了我,怔了一下,呆呆看我片刻,然后才想起行礼,礼毕又偷瞟了我两眼,直到对上我的视线,才又慌忙垂下眼去。

    我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抬手挥退了众人,笑问道,“茗雨敢是久不见朕,思念得紧?没事,朕允你抬头看朕,看个够便是。”此刻我心情甚佳,说话也不自觉随便了许多。

    玄瑛脸上刷地就红了个透,瞬间凝脂变了蜜桃,白中透粉,水水嫩嫩。

    我看得心中大乐,不由凑过去,附在他耳畔轻声问道,“怎么又不看了?”

    他的耳廓被我口中火热的气息吹拂,立时红得更厉害了,剔透如玛瑙……口感可不像,犹自记得,那漂亮的耳珠如何的香软滑嫩……某些记忆瞬间闪过,顿时让我口中有点儿干,脑中有点晕,不知不觉头又凑过去了一点,就差一点点了……这时,却听他结结巴巴地道,“臣不是,臣,臣只是看陛下今日脸色特别的好,所以,所以……”

    昨儿吃得饱睡得好,脸色自然好么……吃得饱?……我骤然想起什么,动作顿时一停。可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陛下气色好,二师弟,你的气色也不错么。”

    我闻声,不用思考,双腿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已然腾腾腾连退了数步,然后才是心中暗叫糟糕:我老婆的动作也太快了吧?这就上完药了?……心中打鼓,人已转过了身,干笑道,“茗峰,你来了?”

    玄瑾瞟了我一眼,眉峰轻挑,好在终于没再说什么,只转头又看了看玄瑛。

    我松了口气,不由回头也看向了玄瑛。只见他好像没回过神来,正呆呆地看看我,面颊上红晕渐退,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忽然他轻轻咬了咬唇,霍地转开了头。

    我一时莫名有些愧疚,不由站在那里,发起愣来。

    只见玄瑛的视线转向一旁的玄瑾,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出来道,“师兄,昨夜宫中来刺客了吗?而且掌功爪功应该都是相当厉害吧?竟能伤到师兄?”

    玄瑾闻言,不由微微眯了眯眼,我瞬间脸上已火烧火燎。我相信玄瑛的本意定是要嘲笑他师兄,只是他那个木头脑袋能不能想一想,最尴尬的会是我啊!看他一脸恭谨地垂手而立,脸上苍白尽褪,颇有得色地斜睨着他师兄的薄怒,我真是哭笑不得。

    玄瑛却仿佛根本没感到玄瑾的怒意和我的尴尬,犹自笑得欢畅。

    眼见玄瑾的脸色更沉,昨天的噩梦又要重演,我再顾不上尴尬,赶紧插到两人中间道,“对了茗雨,这么早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玄瑛看了看我道,“早?陛下,已经快晌午了!”说着,瞟了一眼玄瑾,小声嘟囔道,“师兄还真是尽职尽责……”

    玄瑾眉峰骤然一蹙,我赶紧道,“好了,快说吧!”

    玄瑛这才转头看向我,笑道,“恭喜陛下!柔然那边一切顺利,新任柔然王已答应了我们的条件,而且那个人也捉到了。”

    我顿时眼前一亮,笑道,“太好了!如此一来,擒龙之日可待矣!茗雨,干得好!”

    玄瑛笑得开心,脸颊又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配上亮晶晶的眼睛,水润润的唇,这叫一个诱人。

    我看得不由又是一瞬的失神,但立时就定了定神,轻咳一声道,“还有上次,老柔然王死得太及时了!干得漂亮!”

    玄瑛一脸得意,口中却道,“都是陛下指挥得当!”

    我一笑,正要再说什么,抬眼却看到一旁闲闲而立的玄瑾,立刻讨好地道,“朕没干什么,倒是亏了茗峰,这些年精心布置,安插了那么多重要的钉子在那儿,所以这次才能水到渠成,一举建功!”

    玄瑾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淡淡道,“陛下谬赞了,柔然之事这些年一直是由我四师弟玄玮负责,臣不敢掠人之美。”

    我一怔道,“玄玮?如此说来,他倒是个人才!”

    玄瑾点头道,“正是,四师弟武功才略均属上乘,更兼心思细密,遇事沉稳,确是可堪大用。”

    闻言我兴趣更浓,立时道,“好啊,朕正需这样的人才!”说着,转头对玄瑛道,“茗雨,等柔然大事一定,把他召回来让朕见见!”

    玄瑛愣了一下,然后勉强一笑,应了声是。

    虽然出巡在外,无须早朝,不过初到秣陵,要做的事还是很多,何况还有昨天的计划尚需完善,所以当天我匆匆用过午饭,整整忙了一下午才把落下的活计干完。然后,就听小禄子禀报,独孤侍书那边有人来请,说是院里的紫藤开得正好,想请陛下过去饮酒赏花。

    我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立时便要起驾,见小禄子身后一小太监有点面熟,闻言脸现欣喜,我顺口问道,“你是泠泉宫的?叫什么?”

    那孩子呆了一下,然后赶紧跪下禀道,“奴才四喜,给陛下请安了!”

    四喜?我立刻想到了昨夜那个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瞪了那小子一眼,吓得那小子脸上一白,连连叩头,眼中却不免带了点儿茫然。

    玄瑾的居所是座独立的院落,进入院中,终于不再是满眼连片的竹林。只见迎面一座假山,精巧玲珑,上被藤蔓,植香草,生机郁郁,清香隐隐,让人顿觉精神一振。绕过假山,有小池细流,竹桥竹廊,廊上皆缀藤萝,随风轻摆,甚是可爱。

    顺着曲折的竹廊又绕过一座假山,立时一阵香气迎面扑来,抬头只见极大的一架紫藤,开得正好,团团簇簇,一大片紫云一般,云中一人,淡紫轻衫,随风轻扬,如烟如雾,仿佛紫藤香气所化,更衬得那人肌肤如雪,长发如墨,竟不若尘世中人。

    我呼吸一窒,呆了片刻,这才轻声唤道,“茗峰……”云中那人可不正是我分别了才半日的玄大美人?没见他穿过紫色,此刻一见,只觉冷冽之意大减,却有别有一种风情,醉人心魂。

    他闻声回头,淡淡一笑,向我伸出了手。

    我心头怦地一跳,脑中顿时一片混沌,人像着了魔一样,不自觉就向他走了过去,把手递向了他。

    他握住我的手,微一用力,已把我拉到了怀中,从身后环着我,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好不好看?”声如清泉,如鸣琴,撩动人心。

    我侧过头,痴痴望着他清丽如画的眉眼,喃喃道,“好看……”

    他黛眉一弯,含笑道,“臣是问陛下紫藤如何,陛下不曾抬头,怎知好看?”

    我盯着那红润的唇,深吸一口气道,“紫藤之美,朕虽不曾见,却已嗅到了,尝到了……”说着,已反手搂住他头颈,照着那嫣红的双唇吻了上去。

    柔嫩细腻,如最娇嫩的花瓣,带着淡淡冷香,瞬时让人心醉神迷,不能自已。身畔紫藤甜腻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着我们,沁入肌骨,肌骨皆化,两人仿佛在这纠缠中,在这甜香中,一分分融为了一体。没错,就是在融化,如春阳照耀的冰雪,暖得心甘情愿地融化,神魂尽失……

    就在这时,忽听啪啦一声轻响,我一惊之下瞬间清醒,不由猛然回过头去。只见假山之旁,先生和谢曦并肩而立,正愣愣望着我们。

    我心头一紧,慢慢松开了手,可扶在我臂上的双手却并未松开。我转头看去,只见玄瑾脸现酡红,平日清亮的眸子,此时半张半合,水雾迷离。我一呆,脑中嗡地又有些乱,竟忘了说话。好一会儿那双眸子才慢慢凝聚起来,骤然一转,瞟了一眼旁边,然后他眉峰一扬,手臂终于放了下来,却转而揽上了我的腰。我未及反应,就被他搂着迎了过去,他已悠然开口,“卢大人和谢公子来了?在下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先生和谢曦这才反应过来,一前一后迎上,向我行礼之后,又和玄瑾寒暄两句。两人举止言谈皆是无可挑剔,只是先生眼神始终不曾与我交汇,而谢曦脸色明显不太好。

    我心中打鼓,想挣脱玄瑾的手臂却又不敢,只好傻笑道,“那个,你们也来看紫藤啊?”

    那两人未曾说话,身畔玄瑾却答道,“昨日有事,心绪烦乱之下,举止失常,对两位颇为失礼,故今日特备薄酒一席,聊表歉意。”

    先生微微一笑,连称不敢。谢曦看了看玄瑾,终于也淡淡笑道,“独孤大人言重了。”一时真是一片祥和景象。

    我却有些呆,不由自主瞟了一眼固执地放在我腰上的手,心说,这哪儿像赔罪啊,倒像示威……几时我这位城府深沉的前教主大人,变得这么幼稚了?我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也是一笑,兴致勃勃道,“咦,茗峰要请酒?那必是好的!在哪里?在哪里?”说着,作四处寻觅状,不露痕迹地挣开了玄瑾的手。

    哪知玄瑾却淡淡一句,“请陛下跟臣来……”,就顺势抓起我的手拉着我向一旁的桌案走去。

    我还处于呆滞状态,只听身后有人冷哼一声道,“不知羞!”当然又是锦帆的声音。

    面对如此挑衅,出乎我意料之外,玄瑾却只轻轻挑了挑眉,神情悠然。我脸上反而一热,却又不禁回头一瞟,正见谢曦蹙眉看了一眼锦帆,锦帆一脸不以为然,但终于住了口,他旁边的晴霞正看着这边,脸色苍白。

    我一阵恍惚,没想这时玄瑾突然停步,我一下撞到了他的身上,顿时转头看向他。就见他正望着我头上,接着伸出手,轻轻捻下一朵紫藤,然后剔透如墨玉般的眸子转向我,略略一弯,又是一个几乎可称作是温柔的微笑,于是,我又晕了……

    这时,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唔,天要下红雨了。”

    我循声望去,却见二哥一脸戏谑,正望着玄瑾。

    玄瑾瞟了他一眼,嘴角一勾,“殿下,一会儿臣有样东西给你。”

    我心里怦地一跳,什么东西?难道是指夏某人的消息?……望着阳光下那个漂亮到耀眼的男子,瞬间,我的胸口忽然一阵窒闷。

    后面的晚膳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渡过了,只是我看看这个,瞟瞟那个,总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好容易熬到结束,本想去顺便送送先生他们,却被玄瑾一句话叉了过去,等话说完,人都走光了,然后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再然后,就被某只阴谋得逞的大野狼毫不留情吃干抹净了……呜……真是教会徒弟没师傅啊!

    我被那人圈在怀里,一面在心中愤愤抱怨着,一面恶狠狠地拧着被子,耳畔仿佛听到了一声轻笑,我呆了一下,半晌才到听一个低低的声音道,“真好……我们,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还一直这样下去?我怒了!立时便想爆发,这时却觉背后那人手紧了紧,身体微微一动,头轻轻靠上我的背,几乎是有些依恋地偎在我身后,呼吸渐渐平缓。我呆了一下,嘴张了张,最后,却啥也没说出来,反而伸出手,慢慢覆上了腰间的双手,然后闭上了眼睛,唇边却不由自主挂起了一个微笑。

    186遇敌

    我与玄瑾隔阂既消,情意逾浓,故此一连数晚,我竟不曾他宿。一到夜幕初升,纵使那边未曾遣人来请,我也会不自觉地往那边溜达过去。香芸宫中,红绡帐里,夜夜云雨缠绵,旖旎无尽,自不消提。只一件事,美中不足,就是那个,乾纲不振了……唉,都怪我自己,上两次心太软,没能严守纲常,倒让他尝到甜头,竟再也不肯雌伏,待我醒过味儿来,欲重振夫纲,竟是不能。好在他的手段一日千里,服侍又尽心尽力,我也不算吃亏,只是心中总有些不甘罢了。

    每天晚上在香芸宫中劳碌,白日也不得闲,朝务繁忙自不必提,但凡得空,二哥、先生还有谢曦那几处也少不了要跑一跑,坐一坐。对我来说,这几人各个都是刻骨入髓,再放不开,抛不下,即使不做什么,每日总要见见,心下才安。只是我暂已放下了构建和谐后宫的奢念,一时再不敢把这几个往一处凑了。

    如此数日,诸事顺遂,心情自是甚佳,然后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传来了一个消息……西域燕军大败柔然。

    燕军与摄图所率柔然大军在大苑国南对峙十余日,几仗下来互有输赢,就在两方胶着之际,我军一支奇兵却从大苑东侧的沙漠中突袭而至,将柔然军身后的阜城拿下,切断了柔然军的粮道与退路,更与西方的燕军成合围之势。而摄图大军一路所向披靡,攻占城邦甚多,每处自然都要留人驻守,本来柔然军队人数多于西域都护府的燕军,这样一来两方人数已然相近,而他们征战已久,早已颇为疲惫,之前国内新主即位,形势不明,军中上下难免人心惶惶,现在后路被断,更是士气大挫,于是自然地接着输了几仗,被燕军困在了褐山之下。这时北三镇援军已至,一番苦战,重又夺回了伊州,接着挥师西进,迅速收复了此前被柔然攻占的各处城隘。摄图见自己已成孤军,大势已去,无奈拼死率军突围,可他手中军队被困数日,断粮断水,又岂是燕军敌手,虽然他仗着武勇突围而去,但是他所率数万柔然精骑,也仅仅只逃脱了数千……这一仗,燕军大获全胜。

    这是十几年来,大燕对柔然的首次大捷,消息传来,朝野欢腾,当日江南官员的贺表便堆满了我的案头,估计用不了多久,京中贺表也会源源而至。虽得了之前的密报,我对这个结局已有了九分把握,不过真的看到捷报,仍是忍不住欢喜雀跃,故立时下旨,对一干有功将士厚加封赏,同时下令,当晚宫中设宴,庆贺大捷。

    这一仗赢得漂亮,我心中欢喜得意之极,恨不得全天下都来陪我一起高兴,故此晚上的宴会规模是特别的大,不但秣陵城中所有数得上的官员均在受邀之列,我还特别邀请了城中及左近各大名门望族的头脸人物。由于人数众多,没一座殿宇容纳得下,于是我索性将筵席设在后园空旷之地,正好天气不冷不热,风清月朗,倒颇有一番别样情趣。

    开席之前种种烦冗礼仪过场总是无可避免,但我心情大好,自也不愿对众人多加折磨,故草草结束那些繁文缛节,便让大家随意了。我自己则坐在首座,吃吃喝喝,不时看看下面。下面众人渐渐放开,气氛慢慢热闹起来。

    相比起来,我这桌却有些冷清。玄瑾和先生毕竟份属内宠,这种场合不便露面,谢曦身份所限,也不好出席,于是我这桌上只有我和二哥两人。好在二哥心情也不错,和我谈谈笑笑,倒也不闷。

    正当酒到酣处,忽然近处灌木丛中一阵习簌之声,身畔侍卫立时喝道,“什么人!”同时刀剑出鞘,齐齐指向了那里。

    树丛中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骨碌碌,一个小小的绣球滚了出来,随即一个小小的脑袋露了出来,再后来,是一个小小的身子,最后,一个两三岁的男孩儿捧着一个五彩绣球立在了刀剑丛中。

    我见状竟一呆,心中第一个念头是,世上竟有这么漂亮的孩子?莫不是天上金童下凡?第二个念头是,这孩子胆子挺大的么,面对冷森森的剑锋竟能如此镇定,不哭不叫,反而睁大乌溜溜的眼睛,一脸好奇地东瞅西瞧。一怔之后,又不由一笑:不知哪家,自己吃白食还不够,把孩子也带来了。看着那个粉妆玉琢雪娃娃一般的小人儿,我怜爱之心顿生,于是挥退众侍卫,俯下身,挂上一个最和善的笑容,对他柔声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看看我,侧头沉思片刻,忽然道,“不够漂亮……”

    我木……啥意思?说我?这应该算是调戏还是侮辱?我该惊诧还是愤怒?……正在我呆立无语之时,那孩子的眼睛向后一瞟,一眼看到了二哥,愣了一下,然后立时笑了,眉眼弯弯,这叫一个可爱。只见他就挂着那个可爱的笑容,对二哥伸出手,脆生生地道,“漂亮哥哥,抱抱……”

    我倒……不带这么打击人的!……这臭小孩,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还不得成色狼?……又看看他的样子……不成色狼也得成花花公子!

    二哥大概是吓了一跳,在我忿忿不平之时,他却呆呆看着那孩子发愣,此刻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渐渐露出一个温和明媚的笑容,向着那个孩子,伸出了手。

    我被二哥这个难得一见的纯粹明澈的笑容震撼了,半晌回不过神,那孩子似乎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呆呆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欢叫一声,扑了过去,兴奋地扑到了二哥怀里。

    二哥一把抱起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反常态絮絮和那孩子聊了起来,又是问几岁了,又是问吃了什么。那孩子偎在二哥怀里,甜甜笑着,乖乖答着,这叫一个可爱,我却看得颇有些不是滋味了。

    勉强忍下,自己坐回一边,闷闷喝起酒,却又忍不住一眼眼瞟向一边旁若无人的一对。待一壶酒喝完,我终于受不了了,清了清嗓子,挂起一个笑容,对二哥道,“二哥,我看这孩子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家中大人找不到他,不知有多急,还是把他送回他父母那里吧?”

    二哥犹豫一下,看看缩在他怀中的孩子,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心中一松,哪知这时二哥却紧接着道,“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我带他去各桌看看找找吧。”

    我立时道,“不用了吧?让下人送去便是。”

    二哥眉峰微蹙,却没说话。

    这时那个孩子却转向了我,对我甜甜一笑。这么漂亮的孩子,对你露出这么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恐怕是人都会心软吧?我当然也不例外,心中窒闷顿时消散,不自觉也对他一笑。然后就见那孩子对我伸出了手。我呆了一下,不及反应,双臂已自动伸了出来,几乎有些受宠若惊地把他接了过来……这就对了,臭小子,你终于注意到我的美丽了?呵呵……

    然后只听那孩子在我怀中软软道,“大哥哥,你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那么个小小软软的身体依恋地偎在怀里,试问哪个能说出拒绝的话?于是,我立刻毫不犹豫应了下了。

    那孩子又是一笑,随即仿佛想起什么似地,把手中的绣球递给了二哥,道,“漂亮哥哥,送给你!”

    二哥愣了一下,笑着接了过去,然后,我就抱着那孩子,开始了寻亲之旅。

    我当然不能就这么抱着他挨个桌乱窜,那不引得一片混乱?所以我只是沿着空地外的林荫路慢慢走去,隔着稀疏的树阴,让那孩子各桌看过去。

    哪知我大半圈走下来,竟然一无所获,那孩子一直在摇头,期间还服侍他用了两次点心,喝了三次水。我终于有些吃不消了,哄道,“小弟弟,咱们回去歇歇好不好?”

    漂亮娃娃皱了皱眉,干脆地道,“不好,我要找妈妈!”

    我无奈地道,“那回去,让漂亮哥哥抱着你接着找,好不好?”之前觉得被小美人青睐,很有面子,而现在手疼腿酸,再顾不得什么面子,只想早早脱身了。

    不料小美人又是干脆地拒绝了我。

    我哭笑不得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漂亮哥哥吗?”

    小美人侧头想了想,道,“我就快三岁了。”

    我呆了一下,才傻傻应道,“嗯?”小美人的思维够跳跃啊。

    小美人继续道,“我个子很高了。”

    我已经放弃思考,随口道,“嗯?”

    然后就见小美人看向我,突然甜甜一笑道,“所以,我很沉了,让漂亮哥哥抱着我,会把他累到的。”

    我倒……

    无可奈何,我又抱着小祖宗接着走了下去。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耳边安静了下来,低头一看,小东西吃饱喝足,竟然香香地睡了过去。

    我苦笑一下,回过身,正想命人去找他的父母,这时,忽然一个侍卫急急而至,对我匆匆一礼,然后就附在我耳边低声道,“陛下,刚刚二殿下说要去走走,醒醒酒,我们要跟过去服侍,二殿下却有些不悦,没让我们跟,然后径自往湖边走了……陛下上次说,要臣听从二殿下的吩咐,所以我们没再跟下去,但臣觉得应该告诉陛下一声。”

    我随口应了一声,没当回事,转身要走,却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停,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迟疑片刻道,“他往那个方向去了?你带朕过去。”

    那侍卫慌忙应是,便在前面带路。

    我又看了看怀中睡得香甜的孩子,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抱着他,抬步跟上了那人。

    在竹林之间行了有盏茶功夫,转过一丛幽篁,忽然,眼前一敞。只见月映平湖,银影团团,天地之间一片清朗。此刻远处的喧嚣已然渺不可闻,只闻竹语清风,瑟瑟沙沙,又添几分清幽。

    偶一转头,只见一座水榭半入湖中,侧有游廊相连,曲折萦回,没于岸边竹林之内。水榭中,帘栊半卷,依稀一人,凭栏而坐,临水弄荷,儒巾长衫,身形纤丽。

    我心中一跳,不由放轻了脚步,悄悄往那边走去。身后宫人侍卫不明所以,也跟着我蹑足潜踪。直到来至曲桥附近,我才停住脚步,隐身于一丛修竹之后,偷偷探头望去。

    就在这时,水榭中那人忽然出了声,“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踟蹰不前?”语音清婉,竟是女子的声音……原来,她却是女扮男装。

    汗,被发现了,算了……我正想听命出来,骤然想到一事,不由低下头,对怀中的粉娃娃道,“臭丫头,起来了!”

    小东西眉头一蹙,闭着眼在我怀里蹭了蹭,嘟囔道,“不许叫我臭丫头,叫我大小姐!”

    果然……我顿时恍然……若非以为她是男孩儿,我早该猜到……瞬间我深吸一口气,精神抖擞……敌情出现,对决的时刻来临了!

    就在我昂首挺胸举步欲行之时,却见对面竹林中缓缓步出一人,锦袍玉带,容颜俊美,正是二哥。

    我骤然止步,全身每块肌肉都在瞬间绷紧,眼睛一眨不眨,凝神屏息,死死盯着那边。

    只见二哥走到水榭之中,停在了离那人数丈的地方,不再向前,也不开口,只静静凝望着那人。月光如水,映照在他脸上,只见他的神情奇怪,有欢喜又有茫然,还有隐隐的伤痛与无奈。我见了,心中有点疼,更有点发酸。不过很快二哥的脸上就恢复了平静,只是眸光深凝,仍是不肯从那女人身上离开。

    就在我瞧得心焦又心慌之时,那女子收回了手,却不回头,遥望湖面,轻声道,“为何不肯见我?若非我今夜乔装而来,又留了那样的话,恐怕你还是不会见我的,对不对?”

    二哥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何必呢……要说的,信中已说得很清楚了,又何必再见?和我这个前朝废太子纠缠不清,对你对你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那人闻言,忽然一笑,站起身转过头,望向了二哥,这下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只见她眉目清秀淡雅,十分美丽,但离我的想象却差了些,我一直以为能入了二哥眼的人,不知是怎样的倾国之貌,此刻一见,不由生了不过如此的念头。只是那女子眉宇间那份从容自信,却给她平添了一份光彩,让她即使站在二哥对面,也让人无法忽略,甚至两人间,还有一种莫名的相似和谐之感……去,什么相似和谐!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我心中忿忿地喃喃着,偶一回头,却见一大帮人还在我的身后,一脸惶恐,屏息垂首而立。我眉头一蹙,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悄悄离去,只留下了小禄子。

    再转过头,却见二人还在深情对视着……我觉得脑袋顶上快要窜火了,死死咬着牙才忍住了跳出去的冲动……之前说什么放他自由,只作兄弟的话,说得轻轻巧巧,原来那是因为明知他还会在我身边,现在我眼见他要被狐狸精勾跑了,当初的大度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觉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出去咬那狐狸精一口。

    在我就要忍无可忍之时,二哥却霍地转开头,避开了她的视线,淡淡道,“没事儿我就回去了,以后若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说着,竟是转身要走。

    耶!干得好!二哥,我爱死了你!……如果有尾巴,现在我一定要对着二哥好好摇一摇!

    哪知那女子轻轻一句话,就让二哥停住了脚步,“你知道了?”

    二哥僵在那里,半晌一动不动。

    那女子上前几步,悠悠道,“当日太子府的人死的死,流的流,我却没事,夏家也未受牵连,我就不信你没起疑。这次你不肯见我,不只是怕有朝一日连累我,更是因了那件事,心有芥蒂,对不对?”

    二哥死死盯着地面,却是一言不发。

    女子苦笑一下道,“不要解释,不肯原谅,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骄傲又决绝。”

    二哥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女子微微一笑道,“知道我有苦衷,却仍旧无法释怀,对不对?”见二哥仍不开口,她话锋一转,柔声道,“见到小雪了?”

    二哥怔了一下,不由抬起了头,脸上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些,道,“见到了,很漂亮,很可爱。叫小雪?很好听的名字……不管怎样,谢谢你……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下换做那女子愣了一下,忽而一笑道,“看来你还是变了一些,若是从前,你根本不会说这些……唔……恐怕话都不会和我说,直接抢了孩子走了。”

    二哥终于忍不住一笑,转身道,“我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吗?”

    那女子狡黠地一笑道,“终于肯回头了?”

    二哥一呆,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和声道,“你放心,我虽然也想有机会照顾小雪,但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强要带走她。何况,生于皇室,未必是福。”

    那女子眼睛微微一张,略带夸张地道,“等一下……谁说我提起小雪是要和你讨论孩子的赡养问题?……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孩子之所以叫小雪,是因为她是在小雪那天出生的。”

    二哥思忖片刻,迟疑道,“你是说……”

    女子点头道,“正是……我发现怀了她的时候,正是你准备起事的那几天,怕你分心,我当时并未告诉你。”

    二哥微露恍然之色道,“你是怕我事败连累孩子,才那么做的?你知道我当日把握不大,苦劝无果,为了孩子,所以才……”

    那女子没说话,我却差点叫出来:诡辩!这一定是诡辩!二哥,你不要被他骗了!

    这时,只听女子轻叹一声道,“这是我给你父皇的理由,我说,我愿陪你共赴黄泉,却不愿腹中孩子未见父母一面,便要再返幽冥。我还求他,念在你是被小人蒙蔽一时意气用事才作此悖逆之举,求他饶了你和我腹中孩子的性命。他同意了,我这才说出了你的计划。”

    我皱着眉,瞪着那女人,心中大叫道:牵强!太牵强了!

    二哥闻言,眉宇间的神色却又和缓了几分,看得我心中大急。

    这时那女子却扑嗤一笑道,“你也信了?其实,我是骗人的……真正的理由是,那天晚上宫中少了一个人。”

    二哥一愣道,“少了一个人?”

    女子点头道,“不错……当日你离去时已经下令,东宫之中一切人等禁止出入。那时上上下下已换成了你的心腹,按说不会有问题,可是当晚我却心神不宁,一直无法入眠,最后索性起来,四处查看,顺便命各处清点人数,结果就发现少了一名内侍,我顿时心中一凉。少了一人本就让人不安,何况那人失踪之后,竟无人发现无人上报,这样看来,东宫之中有问题的人恐怕不只一个两个。如此说来,你的那个计划……”

    “我的那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的可能,父皇早就在我宫中安插了不知多少人……”二哥轻轻接口,声音暗哑,神色恍惚,然后使劲儿摇了摇头,仿佛是要说服自己似地喃喃道,“其实,这也没什么,这很正常,这很……”他终于说不下去了,猛然侧过了头。

    我心中大痛,和父皇弄成那样,恐怕是二哥心中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吧?想到这里,我恨不得冲上去,抱着二哥好好安慰一下。

    不料那女人却抢先一步,伸出手,轻轻捧起二哥的脸,眼中满是柔情,一脸爱怜之色,看得我快吐出来了。

    二哥却像被她蛊惑了一样,一动没动,眉目间的伤痛渐渐平复,缓缓转过头,望向了她。

    啊,啊,不要啊……我再难忍耐,终于决定不顾一切,冲出去,先分开两人再说。

    这时二哥却恍然回神,脸色一变,骤地后退了一步。

    那女子手中一空,愣了一下,却只是一笑,侧头道,“你知道了这些,心中是不是不再那么生我的气了?”

    二哥沉默了半晌,终于轻叹一声道,“那又如何?”

    女子微微一笑道,“那很好啊,我本不为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二哥怔怔看了他许久,忽然垂眸道,“何必呢……我已不是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燕太子,只是个并无实权的闲散王爷……”

    话未说完已被那女子打断,“唔,原来我当年拼死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的太子身份。”

    二哥表情有些不自在,苦笑一下道,“咏心,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

    还咏心,好亲热……我的手臂不觉一紧,怀中的小雪顿时不适地扭了扭,我连忙放松了力气……不管怎样,这是我二哥的宝贝女儿,我的亲侄女,慕容家的子孙呢……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第一点,我可不想让二哥找我拼命。

    那女子,应该就是久闻其名的夏咏心了,看着二哥笑道,“不许岔开话题,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二哥微一垂眸,避开她灼灼的目光,才道,“到此为止吧,咏心,别再和我扯上关系,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难道你还没过够?我真的不想再因为我,给你带来任何祸端……当初你派死士与我联系,说要救我,我却始终没有答应,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女子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紧紧盯着二哥,一字字道,“只是因为这个?只是不愿再连累我?慕容澹,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你为何不能看着我回答?澹……”最后那一声,婉转凄切,我听得鸡皮疙瘩直冒。

    二哥也受不了了,霍然抬头,提声道,“你要听实话?好!我就告诉你实话!外面的流言我不信你没听过,他们是怎么说我的,你真的不在乎?就算现在不在乎,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感到日日有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你也能不在乎?我不想有一日在你眼中也看到那样的轻蔑鄙夷,或是伤心痛苦……你可明白?”

    我心中一震,脑中嗡嗡隆隆,也不知是因为内疚还是后悔。

    那边夏咏心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怔怔看着二哥。二哥与她对视许久,忽然垂下了眼。这时夏咏心却破颜一笑,“你都说了是流言,我为何还要在乎?你也太小看我了,当初人人都说我死皮赖脸,攀龙附凤,你可见我露出过什么伤心痛苦之色?还不是过得好好的,继续死皮赖脸攀龙附凤?夏咏心又岂是因几句流言就会轻易退缩的人?”

    这一次二哥沉吟了许久,害得我心口怦怦直跳,他才忽然抬头,眼中带着一丝绝然,看着对面那人道,“如果……不是流言呢?”

    闻言夏咏心身体仿佛微微一震,然后沉默了很久,才道,“他逼你的?不对,这次玄瑾来找我,还肯为我们传书,必是得了他的默许,而且今夜你随随便便就来见我了,实在不像是……难道你们是……”

    “够了!”二哥猛然打断了她,做势要走,匆匆道,“时间晚了,你该回去了。”

    那女人却恍若不闻,笑道,“纵使你们真是两情相悦也没关系,今日一见,我已看出,你仍然在乎我,那就够了。大不了从头再来,让我再追求你一次,好不好?”

    二哥无奈地摇头道,“咏心……”

    那女人笑微微地道,“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对你说了什么?慕容澹,我喜欢你……”她口中清清楚楚地吐出了这句话,双眸望着二哥,眸光明澈如水,神色坦坦然然。

    二哥呆了一下,半晌没说出话来,只是怔怔望着她。

    啊,我要吐血了!……这女人真是死皮赖脸啊!我总算知道当初二哥是怎么落她手里的了,一定是被她的厚脸皮逼到没办法,才无奈从了的。

    接着只见那女人缓缓伸出手,轻轻拂上了二哥的脸颊,然后忽然垫起脚,轻轻吻上了二哥的唇。

    啊……我要爆炸了!怒气从每个毛孔中挤了出来,我好像听到了水开了似的呼哧呼哧的声音。

    二哥却像中邪了一样,一动没动,下一瞬间,他竟猛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了那女人的后背,深深吻了上去。

    噼里啪啦……我终于爆炸了……

    187首战

    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是,冲出去,拎起那女人远远扔到湖里,然后按倒二哥,先xxoo,再ooxx,xxoo,ooxx……最后,再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只属于我一个,哦呵呵呵呵……停!好像太黑暗了一点,不符合我现在成熟理智温柔包容的小攻的形象,那么,重来……

    我冲上去,拎起那女人远远扔到湖里,然后按倒二哥,先xxoo,再ooxx,xxoo,ooxx,以后每天重复再重复……折腾得他再没力气出去勾三搭四为止,哦呵呵呵呵……停!xxoo太多伤身,恐怕我,不对,我是说我二哥吃不消(我多体贴啊我),还是算了……那么,再重来……

    我冲上去,拎起那女人远远扔到湖里,然后按倒二哥,先xxoo,再ooxx……嗯,两次应该差不多……完事之后我义正词严,义正?嗯,还是苦口婆心吧,要求,这个,或者请求?嗯,请求他再不要和那女人见面,哦呵呵,呵……唉,好像挺没面子的啊,实在没什么可呵呵的么。当然,面子可以暂时放一边,最关键的是,我的请求二哥会答应吗?

    我正自矛盾纠结痛苦中,偶一抬头,差点没大叫出来……二哥!你在干啥!……只见二哥不但抱着那女人火热地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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