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察觉吗?

    她不得不如此想。

    四人坐定了。她被动地坐到了奚霖身旁,面对着眼前的人是红光满面的玉菱公主,挽着如云的发髻——

    啊,她差点忘记了,玉菱公主已经嫁给了阿孟……

    “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你先成亲了呢,公主。”奚霖清朗地说道。

    玉菱公主笑弯了眉,不好意思地垂了垂首,笑道:“是啊,呵呵——我以前还以为一定是你和公主先大婚呢……结果我抢先了,嘿嘿。”

    面对这样心无城府的单纯微笑,她看在眼里,却难过在心里。可是,看玉菱公主的模样,好像阿孟也并没有对她不好,她很幸福吗?还是,也如在场的两名男子一样,将自己的苦痛,放在心里呢?

    “阿孟,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她将目光投向阿孟,看他沉静的态度,猜不透他此时此地的心思。

    阿孟回望着她,一定不定地,正要启口回答,却被玉菱公主飞快抢了先:“当然是来找你啊——”玉菱公主理所当然地说,“那个时候你突然消失了,我们大家可都吓坏了呢。别说我了,阿孟急得快要发疯了。那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呀,可是他一个人简直要把整座皇宫都翻遍了去找你,找不到你,还在你住的地方发呆坐了好久呢……”

    她怔怔地听了,无法将这些当做耳旁风。不说阿孟,为何玉菱公主说这些时,依然是一副开怀的表情呢?她不难过吗?还是——

    “哦,原来是这样,那当真为难两位了……”奚霖开口说道,“小真她是朕派人带回的,没有通知公主和驸马,是朕的不是了……”

    她分明瞧见,阿孟听到这句话,原本有些复杂的目光,猛然投向了奚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看不透那交缠的目光里,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我也这么跟他说呀,”玉菱公主扁扁嘴,“可是他根本不听,若不是知道阿孟只是公主的侍卫,我还以为将来要跟公主成亲的人是阿孟,而不是皇上你呢。”

    原本以眼神缠斗的阿孟和奚霖,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了不得的话的玉菱公主。

    “公主,”她忙笑道,“说什么呢,阿孟是你的驸马,我——”

    “她是朕的皇后。”奚霖笑眯眯地道,“过些日子,我们就会成亲,到时候公主可不要忘了过来……”

    她不得不握紧了拳头,才不至于在玉菱公主面前打扁他那张虚情假意的面孔。说什么成亲,说什么皇后,他,究竟想怎样?是想怎样?

    “你做戏不用这么虚假……”她凑近了他耳旁,低语警告。

    奚霖同样低声地用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如今的情形下,总不能露出破绽,别忘了,她是黔元国的公主。”

    她听了,只得闷声地坐正了身体,暗恼不已。

    反倒玉菱公主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和阿孟若是能像你们一样恩爱,那该多好啊——”

    那若有似无投向阿孟的哀怨的视线,她看了无限唏嘘,却不知阿孟作如何想。

    等到玉菱公主被宫女领着去暂时休息之后,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知道实情的三人,不会再有什么遮遮掩掩。

    “公主——”阿孟站起来,朝她伸出手,“请过来这边。”

    她愣愣地看着阿孟,不懂他何意。

    奚霖却是也跟着站起:“你无须这么做,我不会伤害她。”

    阿孟拢起了眉心,咬牙道:“伤害?你若是敢伤害她,我一定杀了你!”

    她看了看阿孟,又看了看奚霖,两人面对面,眼神中交缠着火光,那是无言的战斗吗?

    “阿孟,你不用担心,现在没有人会伤害我——”她深深叹了口气,“只是你,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而且是以黔元国驸马的身份。

    阿孟闭着口,没有回答。

    “他是在担心你的安危。”奚霖重新坐下了,面对着阿孟,说道,“但是,你无须担心,我说了,不会伤害她——至于你的身份,等到一切事情过去之后,自然会物归原主。”

    听他这么说,阿孟抬起眉,笑了笑,冷道:“物归原主?你吗?大苒国的皇帝之位,你处心积虑了多久,现在却说要拱手相让?”

    “怎么?不信?”奚霖勾了勾嘴角,淡笑道,“人总有重要的东西,现在对我而言,大苒国的皇位是个负担——再说,你才是真正的奚霖,不是吗?若是不相信我会这么做,可要我立字为证?”

    奚霖的话,字字句句是让人听了心中不快。

    可是她却只能冷眼旁观。

    那是阿孟与他的事,她可以做见证,却不想插手干预。

    “是的,我不信,你即使立字为凭,我也不信!”阿孟盘起手,“如果要让位,何不现在?为何要绕那么一个圈子?我来这里,不仅是要见她,还是想要与你做个了断。”

    奚霖瞥了她一眼,见她冷着脸,苦笑了一下,回首看着阿孟,道:“了断?你可知道若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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