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你不知道,奚闵已经被放出来了,尽管淑妃娘娘已经不幸过世了,不过奚闵安然无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什么?为什么?”谁放他出来?为何?

    贤妃娘娘解释道:“这还是前不久发生的事呢……奚霖他——我一时改不了口,奚霖他有一日忽然下了旨意,说前太子已经痛改前非,就释放了他。如今奚闵在宫中内府中谋者一个小职位,算是以后就在宫中了吧……那孩子,也怪可怜的,因为淑妃娘娘的罪过,连累了做不成太子。”

    她听得云里雾里:“淑妃娘娘?”

    “是啊,毒害先皇,刺杀了田妃娘娘,一切都是淑妃娘娘的过错,奚闵并不知情——哦,他来了。”

    她听到这里,扭头朝宫门口看去,瞧见了奚闵,他如今一身简朴衣裳,形容间已经不见了当初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一份真诚。

    “参见太妃娘娘,参见宜宁公主。”奚闵来到两人面前,恭敬地行了礼。如今已经脱去了太子的衣,他待人接物间多了几分得体与卑微。

    “免礼……”贤妃娘娘令他直起身子,笑问道,“你怎么知道宜宁公主回来了?”

    奚闵温顺地笑了笑,禀告道:“臣是听宋将军说的。”

    她有点疑惑宋少明为何会将她的行踪透露给奚闵知道,但见他并无任何眼神闪烁的神情,笑道:“奚闵,多日不见了,你还好吗?”

    奚闵将目光投向她,微笑着说:“多谢宜宁公主关心,臣一切很好——倒是公主许久不见,似乎憔悴了些,莫非皇兄没有好好善待公主么?”他一边说着,一边狐疑地瞥向贤妃娘娘。

    她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应答。

    贤妃娘娘见状,忙道:“你这孩子,管他们两个作甚?呵呵……总之小真回来了,日后她与奚霖成亲,你这位小叔子是当定了的。”

    “姨妈……”她不懂为何贤妃娘娘要在奚闵面前说这些,是何意?从贤妃娘娘微笑的神情中,也看不出其他意味。难道仅仅是说出她的心愿吗?还是有言下之意?

    奚闵张大眼睛,咧开嘴,笑道:“当真吗?那可要先恭喜太妃娘娘了——啊,公主,你可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我,我如今已经痛改前非了,再也不会做傻事。你放心,皇兄如今是大苒国的皇上,等你和他成了亲,你就是皇后娘娘了,我绝对忠心欢迎,不会有其他任何一丝恶意的想法的。”

    就是因为他太温顺了,所以她才感到奇怪——

    不,或者该说,到了如今,不管是谁,她都心存一份疑惑吧。

    眼前的姨妈,贤妃娘娘,已经贵为太妃,尽管一向在这大苒国皇宫中独善其身,却通晓宫中所有密道,这一点的隐瞒,有她自己的考量。那么,其他的事,会不会也是如此?

    她很不喜欢这个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怀疑的自己,可是,事情走到这个时候,她已经回不去从前的叶真了——

    “是吗?”她浅浅笑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怀疑你的好意,只是明天的事只有明天发生了才知道,不是吗?”

    奚闵听她这么说,点头称是:“的确……所以以后请公主看我的表现吧。”

    “呵呵……”她仅能轻笑以对。这样的誓言,谁又能相信?她又何必相信?可是,为何奚霖要放他出来?当真如贤妃娘娘所说,仅仅是奚闵已经痛改前非?他不怕奚闵最后倒戈相向吗?

    “你说奚闵?”

    在御书房里,奚霖放下折子,疑惑地看向提出这个问题的她。

    她点点头:“是。”

    自从前些日子见到奚闵之后,她心里头的疑问一直无法解开。而对此的怀疑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尽管她不想见到他,尽管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可是她很想弄清楚,在自己前往黔元国的这些时日里,大苒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身上,究竟改变了什么。

    奚闵站了起来,与她形成了俯视的局面:“既然事情不是他所为,他又是大苒国的皇子,我自然放他出来。那并不是他该承受的罪过——睿王在这件事情上,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动了手脚,我如今是将事情倒回原位,你却不相信了么?”

    她沉默以对,将他带着几分难过的口吻如风挥去。

    私欲与否,他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究竟是想要利用奚闵,还是真的要将事情归了原位?

    “我知道,自从——那个之后,你再也不会相信我,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你明白,人只有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所以,”他绕过了案桌,来到她身前,“所以,你可否愿意等,等一切尘埃落定,等奚闵能够真正地独当一面,那个时候,等我来带你走?”

    她忍不住后退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才感觉到不至于让他散发出的某种情绪,侵袭到她。

    她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却想要苦笑。

    “你,难道不是在等阿孟找回来,然后将皇位还给他吗?”

    他陡然沉了眼,随后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所有的从她那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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