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了——

    心里,隐隐痛了起来。这痛,切身,可是又如何呢?痛过了,伤过了,路,总还要走的。

    “姨妈,我是兆国人,说什么话都不合适,如今只有你才有机会、才有资格站在大苒国的立场上选择下一步该怎么做……”她不是将问题跑出,兆国的公主指认大苒国的皇子是外人假扮,这掀起的波澜恐怕会连累了大哥,最终可能会引起两国纷争。

    贤妃娘娘听了她这么说,点了点头:“你想得周到,容我仔细想想吧——”

    马车行进了一会儿,外头有人禀告:“启禀娘娘,到了。”

    她狐疑地望着姨妈。

    “小真,我不能送你回兆国了,你如今有伤,先在城里找间客栈住下来,等伤好了之后,赶紧回兆国去吧——”

    她一惊:“姨妈……”姨妈是想让她远离这场也许无法避免的事端吗?她虽必须置身事外,却也不想抽身而出。如果奚霖当真被揭穿了,那么他的下场会如何呢?那个时候,她会如何呢?她不敢想下去。

    贤妃娘娘自然也无法明白她心里的矛盾,苦笑地说道:“小真,我本以为从此以后可以与你情同母女,看来,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了……我会让小英陪着你,带你回兆国的,这里已经离开了京城,小英那里有盘缠,你好生跟着她,她有功夫可以保你平安——”说着,她忍不住落下泪来,“等你回兆国后,跟政儿说清楚整件事,到时候再看这边的情况再做打算,好吗?”

    她默默地垂首:“我知道了……”难道姨妈的意思,是如果奚霖被指认,那么要大哥出兵吗?是要将大苒国吞并入兆国,还是别的意思呢?这一切,她无法预测大哥会如何做法,只有等回去之后,再做打算了。

    于是,她跟着贤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小英,站在京城郊外的土地上,目送贤妃娘娘的马车离开——

    她们两人坐上了贤妃娘娘留下的一辆马车,前往兆国。一路上都是走僻静的小镇小城,以隐藏身形,以防奚霖派人来追捕。

    此外,她的伤不知怎的不见好转,尽管已经能够行走,却仍然不时会隐隐作痛。痛得她白天头疼,晚上夜不能寐。长此之后,她倒也渐渐习惯,只是身子却一天比一天虚弱。

    也曾经找过小镇的大夫瞧,却只是开些补身的药罢了。

    这一天,她正和小英在房里用晚膳,却听得外头有嘈杂的声响,仔细听了,却是官兵在搜查什么犯人。两人对望一眼,直觉不对劲。

    “公主,你拿着!”小英反应飞快,迅速站起来,走到床边拿起随时整理好的包袱,塞进呆楞的她怀里,“你马上走,到城外的山脚下等我,如果我第二天都不出现,那么你就自己一个人回兆国。”

    小英说得如此简单果决,她听了却是心生害怕。小英话中之意,就是要她独自逃命了。

    “你为什么不一起走?”听官兵的阵势,再过两间房才会找到她们这里,两个人要逃走的机会很大。

    小英摇了摇头,朴实无华的脸上净是理所当然:“公主,这是奴婢我的命,既然娘娘让我舍命保公主,那么只要公主安全,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其他,公主无须担心太多——时间不多,公主快走!”说着,就将她推近窗户,随后送她出了门。

    她仰头望着瞬间关上的窗户,知道自己即使回去,也只会徒增小英的麻烦,便头也不回地飞跑了起来。

    小英是怕房间里本来还在用膳的两人,如果突然失踪,官兵定然会追上来。留下她,或许可以抵挡一阵吧。那么,如果那些人没有抓到她,是不是会放过小英呢?她毕竟是贤妃娘娘宫里的人,总不至于对她不利。再者,那些官兵应当不认识只在宫中露面的小英才是。

    想到这里,她稍稍放心了些,一路飞快地跑向城外。

    伤口很疼,可是她必须跑,如果这一回被送进宫里,送到奚霖身旁,那么她总感觉,自己再也无法自由——即使她曾经幻想着两人幸福的时光,但是怀着一颗无法愈合的心,她又如何将眼前的人,当成没有知道事情真相,而自欺欺人呢?

    她一个人遮遮掩掩来到了山脚下,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心中紧张又害怕,只得抱紧了包袱,躲藏在一个山坳处,等着小英的出现。黑夜孤身,虽然可怕,但是好在也让她容身比较容易不被发觉。

    她等了又等,到了天明,身体累得几乎想躺下,却仍然没有等到小英的出现。她的心跟着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太阳渐渐升起来,照亮了天地,然而她的心房却黑暗异常,再也没有光亮可言。

    她不甘心,却又能如何呢?回去被人逮个正着吗?即使奚霖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她能忍受自己呆在大苒国皇宫里,当一个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做的木头人吗?到那个时候,她无法忍受,他怕也会厌烦了……

    她猛地摇头。

    这么想的自己,难道还存着他是个好人的奢望吗?杀了阿孟的人,尽管不是他亲自动手,可是又有何分别呢?

    深深吸了口气,让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增添几分生气,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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